以前隊裏的兄弟們齊聚一堂,打趣著我手裏滿滿當當的月餅。
“昨天叫你和嫂子喝酒你不出來,我當以為什麼事呢,原來是在家烤月餅。”
“怎麼,真要放棄事業當家庭主夫,以後都不打比賽了?”
我低頭喝了一口酒。
多時未沾酒精,一口白酒入喉,竟覺得有些辛辣和苦澀。
“沒有,我準備複出了。”
兄弟還在一旁拍著我的肩膀,言語裏全是怒其不爭。
“要我說啊你真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的女粉沒有千萬也有幾百萬,夏露露又不是救了你的命,讓你放棄自己的事業和前途......”
說著,他突然愣了愣,才意識到我剛才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段懷川!你小子終於想通了,要回來打比賽了?!”
喝酒的兄弟們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湊過來,有的攬著我的肩膀,有的拍自己大腿,神情中毫不掩飾對於我複出的喜悅。
一群人醉醺醺的,要了很多酒,都喝完了之後毫無形象的癱在椅子上,用筷子翹在碗盤上,不著調的哼唱。
我聽出來了,那是我們戰隊的BGM,是上一屆奪冠後粉絲們自發為戰隊定製的。
半躺在椅子上,明晃晃的燈光灑落在我的眼睛前,耀的我有些刺眼。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光的來源。
最後又鬆懈的落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眶。
無人察覺的時刻,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打濕了我身前的衣裳。
我隻是在一瞬間,突然覺得心裏好疼。
我是個孑然一身的孤兒,在遇到夏露露以前,一直像個人海中的浮萍,無根的活著。
直到遇見她,我才覺得自己有根了,和她在一起,哪裏都是家。
但是這一次,我卻覺得那座裝修精致的房子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家的味道。
這一晚我在酒店睡過去,夏露露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都沒有接,也沒有回家。
第二天,我去聯盟遞交了複出申請。
正好是賽季結束的轉會期,得知我要付出的消息後,許多知名戰隊紛紛為我拋來了橄欖枝。
我以前的戰隊知道後,也讓教練第一時間聯係我,極力邀請我回歸。
我低垂眼眸,有些猶豫。
教練和我多年交情,直接問我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我扯了扯嘴角,“可能在同一座城市待久了吧,我想去更遠的地方,離漢城越遠越好。”
原本以為教練會為難,卻沒想到他一拍大腿,當場笑了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咱們戰隊被大老板收購了,要換主場,下個賽季就往濱城去了。”
想到漢城和濱城相隔幾千公裏,這次我沒再猶豫,立刻和教練簽訂好了入隊合同。
臨走時,教練拍拍我的肩膀。
“把房子什麼的都收拾一下吧,這次走,以後除了打比賽,就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