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莞剛出酒吧就鬆開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困了。”
“姐姐,你都把我帶出來了,不接著玩點開心的?”名叫蕭野的男模看著也就二十出頭,一雙眼睛狼性十足,望向虞晚莞的眼神仿佛燃著火。
虞晚莞哼哼輕笑,塗著紅色甲油的指尖慢慢掠過蕭野結實飽滿的胸膛。
“想讓我包夜呀,那得看你技術了,本小姐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
“放心,我保證讓你......很快樂。”蕭野勾唇,笑容充斥野性的魅力。
兩人驅車離開,完全沒有注意到從酒吧出來的沈明宵。
沈明宵看著遠去的二人,眼裏漸漸覆上陰霾。
何詩予跟在他身後,蹙眉道:“明宵,你怎麼了?”
“沒什麼。”
沈明宵冷冷拋下一句,然後略過何詩予,轉身走進酒吧。
另一邊,虞晚莞兩人一進酒店房間,蕭野就把她壓到門上,啞聲道:“姐姐,我們這樣,你不怕被你老公發現?”
“他自己在外麵小蜜一堆,我還管他去死,”虞晚莞抬起雙臂環在他脖頸,眼波慵懶:“好好表現,懂?”
蕭野恣意一笑,將虞晚莞打橫抱起拋到了床上。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虞晚莞突然推開蕭野:“等等,我感覺不太對!”
蕭野:“???”
虞晚莞急匆匆進了洗手間,一看,頓時扶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姨媽。她走出洗手間,攤手說:“該巧不巧,大姨媽造訪。”
蕭野也沒辦法,隻好作罷,兩人蓋上被子各自蒙頭大睡。
第二天醒來時,虞晚莞發現沈明宵昨晚淩晨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還發了幾條微信,但都被撤回。
“大半夜發什麼神經,不會是發微信罵我吧?”
虞晚莞越想越覺得無語,反手就把沈明宵微信拉黑。正想下床,就被犯迷糊的蕭野抱住腰不讓走。
虞晚莞拉開他的手:“別鬧,趕緊起來收拾走人。”
蕭野單手撐頭,“雖然當不成露水夫妻,但不妨礙我們當朋友嘛,要不要陪我去個地方?”
虞晚莞心想,反正她待在酒店也是無聊,不如出去走走。
蕭野口中說的地方是圈內一個有錢少爺辦的聚會,虞晚莞本就是富家出身,像這種聚會參加過無數次,因此並不陌生。
出門前她臨時買了條禮服裙,酒紅色的絲綢質地襯得她肌膚瑩白,纖細的腰身勾勒出她成熟女人的完美身段,尤其是開叉的裙擺設計更顯得她一雙美腿修長。
話說回來,她搬出沈家前收行李時,發現衣櫃裏清一色全是白色素雅的衣服,原本她就是偏好明豔搶眼的顏色,怎麼這三年突然變了性子?直到昨天看到何詩予,虞晚莞才恍然大悟。
因為沈明宵喜歡何詩予,何詩予喜歡白色,所以虞晚莞也卑微地想模仿何詩予的穿衣風格,希望能引起沈明宵的注意。
想到這裏,虞晚莞就覺得好笑,有時候她都懷疑失憶前是不是有人給她下降頭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戀愛腦到這種程度?
寡淡乏味的東西可不適合她,虞晚莞喜歡的,從來都是熱烈、極致與瘋狂。
當她和蕭野入場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虞晚莞自得地勾唇微笑,大大方方接受所有打量。
不遠處,一個男人盯著她,看著不懷好意。
“喏,那個就是今天的東道主林少爺。”蕭野說道,看了眼四周,“我先去和熟人打招呼,待會兒找你。”
蕭野走後,林少爺便走上前。虞晚莞垂眸想了會兒,心下有了定量。隻聽林少爺輕蔑道:“虞晚莞,你是聽說明宵會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跟來的吧?我以為這麼多年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沒想到還是這麼愛舔。”
虞晚莞了然挑眉,她猜得沒錯,這人果然是沈明宵的狐朋狗友。結婚這三年,因為沈明宵對她的漠視,導致他的朋友都卯著勁欺負虞晚莞。
而虞晚莞因為太在乎沈明宵,就跟傻子似的,任人欺負不吭聲。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她現在連沈明宵都不記得,何況是他身邊的嘍囉。
隻是她沒想到沈明宵居然也會來,早知道不來了。但是送上門的樂子,哪有不要的道理?
“遛狗得栓繩,我這不是怕他到處咬人擾了你的場子,才專門過來逮他的嗎,你還不謝謝我?”
“你,你——”林少爺瞠目結舌,“你敢罵明宵!”
“罵他就罵他,還要挑日子?”
虞晚莞似有若無地嗤笑,懶得搭理被她嚇住的林少爺,轉身走到泳池邊透氣。隻是她沒想到,這樣也能碰見討厭的人。
何詩予照舊一身白裙,弱柳扶風。
虞晚莞看著她,無聲冷笑了下。
她想起那天玩手機時,忽然翻到的陌生短信,發送時間是結婚紀念日當天......附件照片是何詩予拿著孕檢單的自拍。
照片邊緣不經意地露出一隻手,從手表款式來看,正是沈明宵的手。
虞晚莞這才明白,原來結婚紀念日那天,是何詩予故意發短信和她炫耀,她受刺激才會想找上門,沒想到卻在路上發生車禍。
要不是何詩予,虞晚莞至少不會車禍,也不會失憶。
何詩予看見虞晚莞,眼中閃過嫉恨,但很快又變回那幅婉約溫柔的模樣。
“虞小姐好巧,你怎麼在這兒?剛剛在車上明宵也不說你要來,不然還能順路載你一程。他被幾個朋友拉住說話,等他過來我可得好好說說他。”
何詩予這一番茶言茶語聽得虞晚莞隻翻白眼,原來沈明宵是專門帶著何詩予出席。這麼偏愛,難怪何詩予有恃無恐,整天到虞晚莞麵前發癲。
虞晚莞淡淡嗤了聲:“這裏沒其他人,別演了。”
果然,話音剛落,何詩予就換上一副不耐的嘴臉:“虞晚莞我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明明知道明宵不愛你,還非得纏著他不放。”
“那又怎樣?他那麼愛你,也沒見他和我離婚改娶你啊,你算什麼東西?”虞晚莞一句話直接刺痛何詩予的心,讓她臉色煞白。
何詩予緊咬著嘴唇,恨恨道:“那是因為我不想給明宵壓力,你信不信隻要我想,他馬上就會和你離婚。”
還沒等虞晚莞說話,何詩予就跟瘋了似的,一頭紮進泳池裏,然後開始掙紮撲騰。這出戲看得虞晚莞又氣又笑,她算是明白了,何詩予玩的就是栽贓嫁禍,自己跳水,待會兒肯定就要跑沈明宵跟前說是虞晚莞推她下水,等沈明宵氣上頭,就遊說他離婚。
虞晚莞悠哉遊哉地看著在水中掙紮的何詩予,心說這溺水演得還是挺逼真。她倒要看看何詩予能撐到什麼時候。
但她萬萬沒想到,何詩予這個癲婆根本不會遊泳。
窒息感與失重感讓何詩予徹底慌了神,她的雙手胡亂掙紮,忽然間抓住了虞晚莞的腳踝,一下子把虞晚莞也拖下水!
撲通——!
虞晚莞被拖了個措手不及,連求救都喊不出。身體落水的瞬間,水便往耳朵裏灌,五感開始變得遲鈍模糊。似乎是有人發現了泳池的異狀,大聲地喊人來。虞晚莞拚命掙紮,可身體不受控地往下墜,恍惚間,有人躍進泳池。
是沈明宵。
求生的本能讓虞晚莞朝他伸出手,可在昏迷前一秒,虞晚莞清楚地看到沈明宵抱住何詩予,將她抱上了岸。
......
“姐姐?姐姐你醒了,嚇死我了!”
虞晚莞吐出一大口水,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被救上岸,但扶著她的人卻是蕭野。想必剛剛也是蕭野救她上來的。
她聲音嘶啞地和蕭野道了句謝,忽然,一件西裝外套落在她肩頭。
虞晚莞抬眸,隻見沈明宵微微皺眉地看著她。想起剛剛落水後的一幕,虞晚莞心裏便是一股火竄起,她扯下外套狠狠砸到沈明宵身上,開啟戰鬥模式。
“沈明宵你現在來裝什麼好人,剛剛巴不得我直接死水裏吧?還好本小姐命大,不然那麼多嫁妝豈不是便宜你和你的姘頭!”
沈明宵皺眉:“你胡說什麼,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你死。”
說著,他似乎又想把外套披回虞晚莞身上,結果虞晚莞推開他,反手一巴掌狠狠甩他臉上。
沈明宵不敢置信地看著虞晚莞,低氣壓緊隨而來,周圍無人敢出聲。
虞晚莞氣場卻絲毫不落下風,她高傲地看向沈明宵。
“沈明宵,我要和你離婚!我帶進沈家的錢,一分都不會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