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就暗戀何珈,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卻被拒絕。
畢業後,我幫我爸找投資商和她重逢,我緊張得說不出一句話,她卻笑了。
“大學不是還跟我表白來著,現在怎麼這麼緊張?”
“現在還喜歡我嗎?”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那時的溫柔的聲音。
“阿珩,我們要不要試試看,我覺得我看到你,有點心動。”
那時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從丈母娘的話裏,她跟我表白的那段時間,她剛和隋弈川分手。
醫院的暖氣很足,我卻感受到了徹骨的涼意。
最近的醫院是這裏,何珈大概也帶著隋弈川來了。
可在我上藥的漫長時間裏,她卻沒有給我發過一條消息。
直到我回家,她好像才想起我這麼一個人。
她關心地迎上來。
“阿珩抱歉,那會兒的情況太混亂了,我......”
我不想聽她說,去臥室換上了短點的衣服和褲子,以免碰到傷口。
她跟著我走進臥室,看到的就是觸目驚心的燙傷疤痕。
她快速走上前來,仔細檢查我的傷疤。
“怎麼搞的,我帶你去醫院上藥。”
她眼裏的關心不似作假,我卻覺得很可笑。
“去過了。”
“阿珩,去醫院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來她也想起來了。
我被熱湯潑到的時候,她在護著隋弈川。
我疼到顫抖的時候,她陪著隋弈川在醫院。
她眼裏閃過愧疚。
“阿珩,我真的抱歉,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我沒注意到你。”
“真的對不起,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的眼淚突然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床單上。
人下意識地總是會關心自己最在意的,隻是不是我罷了。
四年前那場事故導致我會永遠跛腳時,我都不曾這麼哭過。
“何珈,媽告訴我你和隋弈川的事了,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何珈的臉色微微發白。
“不......不是的,阿珩。”
“我跟他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曾經確實在一起過,但我早就忘了他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喜歡他。”
“可是我最近才知道,四年前我欠他一條命。”
我低下頭,四年前我和何珈算得上形影不離,她什麼時候欠了他一條命?
“阿珩,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聯係好不好。”
她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操作了一通,隨後獻寶一樣地湊到我麵前。
然後抱住我,嘴唇急切地在我臉上遊移。
“阿珩,我現在喜歡的人隻有你。”
我收起眼淚,再沒說一句話。
騙子。
大概是內疚,也或者是心虛,何珈開始補償我。
每天下班都會帶我喜歡的手辦給我。
有時候是火影忍者,有時是高達。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笑得眯起眼睛。
可現在,我的心裏生不起一絲漣漪。
以前逢年過節,何珈總會送上昂貴但看起來沒有任何意義的禮物。
我不打籃球,她送我限量版球衣。
我不喜歡喝酒,她送我昂貴的洋酒。
可現在看來,她對我並不上心。
何珈的閨蜜過生日,請我們吃飯,她和她的閨蜜約著一起去天台拍照。
何珈卻忘記了帶手機,有人孜孜不倦地給她打電話。
沒辦法,我隻能帶著手機去找她。
推開玻璃門之前,我卻聽到了她跟她的閨蜜談到了隋弈川。
“你給隋弈川開的那家酒莊位置不錯。”
“天天去那買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看隋弈川。”
“不過你當初跟易淮珩這小門小戶交往,還以為你真動心呢,你怎麼想的啊。”
她閨蜜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插在我的心臟。
我想笑,卻流出了眼淚。
她說會跟隋弈川斷絕關係,我居然還存了一絲相信。
她每天給我帶禮物,到底是覺得對我愧疚,還是因為想去見隋弈川呢?
過了很久,何珈才開口。
“我也不清楚,我媽當年用命威脅我和隋弈川分手,我隻能快點找一個人讓我媽安心。”
“隋弈川剛好出現,他大學就喜歡我而且家境也挺普通,要是我媽那兒鬆口了,他也不難解決......”
當初我不敢細想的原因,被何珈挑破。
後麵的話我沒有再聽,我狼狽地奔向廁所。
重逢後何珈跟我表白時,我沒有答應。
走出了象牙塔,我早已明白,階級之間的差距像一道鴻溝,她是老牌上市企業的繼承人,我家不過有個小工廠罷了,我們之間的差距難以逾越。
可何珈卻格外認真,大張旗鼓地追求我。
她的很多朋友勸她算了,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更何況是我這樣普通的。
而何珈跟她所有朋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因為我喜歡他,她就不普通。”
“更何況世界上普通的人很多,但我偏偏看到了一個叫易淮珩的。”
在我一次次地逃避時,何珈不厭其煩地跟在我身後走。
我以為她那樣的堅持,是真的喜歡我,就像我,對她初見隻是心動,可是那心動在日複一日裏逐漸變成了說不清的感情。
可真相原來是,媽媽的逼迫,我平平無奇好掌控的家室。
我清楚地聽見心臟破碎,然後灌入無數的冷風。
我把自己關在廁所裏崩潰大哭。
過了很久,我歸於平靜。
我從來沒想和何珈離婚。
放手成全?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