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江錦錦來找我的時候，畫屏正在給我梳妝打扮。

銅鏡之中的那個女子，雙目無神，臉頰凹陷，活像個骷髏。

我呆滯地看著鏡中人，想要笑一笑，卻莫名更可怖了些。

是時，江錦錦在丫鬟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滿頭珠翠叮當作響，通身的氣派。

她看著我，嗤笑一聲：“一副死人相。”

隨後，她吩咐婆子摁住我的肩胛，將一大塊生肉塞進我的口中。

“宋姐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自然要給你備一份厚禮。”

“吃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這是......你養的雪團兒啊。”

“它死的時候，腦漿子流了一地，叫喚得可慘了。”

鮮血從我的嘴角溢出，胃中翻江倒海，下意識掙紮著想要吐。

江錦錦冷眼看著我。

“你敢吐，我就讓照欽哥哥再把你送回畫舫去，讓最下賤的男人來玩。”

“宋姐姐，你還不知道吧，你去的地方，可是我親自挑的呢。”

我一愣，那些屈辱的記憶湧入腦中，滯在原地，不再掙紮。

江錦錦懶懶地倚在主座上，戲謔地看著我。

“這才對嘛，全部都乖乖吃掉哦。把我哄高興了你才能留下，做你的侯府小姐。”

“宋姐姐，你這個樣子真美，那些男人玩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神情嗎？”

黏膩的生肉在我唇齒間留滯著，滿腔血腥氣。

雪團兒，對不起......對不起......

忽而，門口小廝通稟一聲——

“小侯爺到。”

沈照欽來了？

我雙腿發軟，止不住地往後退，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日暉投射的影子撞了進來。

一步......兩步......三步......

越發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