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低聲回她:“今天很累,很早就睡了。”
她鬆了口氣,語氣也溫柔起來:
“阿肆,你的工作特殊,我不能時時盯著,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以前讓我覺得暖心的關切,此時仿佛是個笑話。
我嘲諷地笑了笑,忍不住問她:“芸芸,你愛我嗎?”
她毫不猶豫地說:“阿肆,這個世上不會再有比我更愛你的人。”
你瞧,她說愛我。
她是怎麼用那張愛我的嘴,說出傷害我的話的?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掐好時間,拿著股權轉讓協議去了陸芸的公司。
原本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份文件,現在倒是明確了。
我絕不能收下這份重禮。
坐專用梯上了頂層總裁辦,陸芸的特助告訴我她還在開會,很快就會過來。
我去了辦公室裏間的休息室收拾東西。
陸芸之前總說我比她這個企業掌權人還忙,在我有空閑時總是撒著嬌求我來辦公室陪她。
所以這裏也有一些我的衣物。
許是特助想要給陸芸一個驚喜,她進辦公室時並不知道我在。
我聽到她語氣輕鬆地調侃別人:
“你這個樣子,以後去律所該怎麼談工作?誰家法務人員被客戶問兩句話就說不出話的?”
與她一起進來的是個年輕男人,語氣很熟稔:“我也不想啊,誰叫我母胎solo,沒接觸過幾個異性,等以後結了婚就好了。”
他玩味地笑:“反正我就一直在你這工作,我把自己都賣給你了,你是老板,要是不罩著我,我就告訴陸叔叔。”
陸芸輕笑:“你收斂著點吧,沒事別往我辦公室跑,萬一被......”
我隔著玻璃,看到年輕的男人作怪地摸了摸她的頭,陸芸的眼裏盡是笑意。
就像多年以前,我觀摩了一場極為複雜的大手術,興奮地告訴陸芸時,她也是那樣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