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隻能卑微的做個替身,我也毫不在意。
犧牲我一人,便能換取天下太平,百姓安樂,便能盡了我安寧郡主的職責,我該感恩戴德才是。
我在想,隻要沒有葉徽禾,隻要我夠溫順乖巧,盛寵不衰之下,那後宮便永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可秋獵那日,葉徽禾回來了。
季元承正抱著我瞄準遠處那隻野兔之時,被一旁闖進的女子打亂了思緒。
箭偏了半寸,野兔跑了,他幾乎是一瞬間暴怒。
可在看到眼前之人的那張臉,他又徹底沒了脾氣。
季元承迫不及待地下了馬,死死擁著那個蓬頭垢麵的女子,用身後的披風遮住了她衣衫襤褸的身子。
看到他的動作,縱是傻子也該知曉,唯有葉徽禾能令季元承方寸大亂。
坐在馬背上的我隻覺身後脊背掀起一陣涼意,我有些無措的捏著韁繩,此時此刻我竟想策馬馳騁離開這裏。
季元承毫不猶豫地將我從馬背拉了下來,無比粗魯,一個趔趄讓我有些狼狽的栽在了地上。
可他並未在意,滿心滿眼都是她失而複得的心上人。
我看著季元承如同護視珍寶一般,將葉徽禾抱上了馬,小心翼翼地向著宮中而去。
而跟在後頭的我,仿佛行屍走肉般。
回宮的一路我想到了千萬種今後的處境,直到烈日炎炎,中暑昏倒。
掙紮著起身,我望了一眼殿內,啞著聲音問婢女,“陛下呢?”
婢女有些為難,卻還是告訴了我真相。
其實這真相,不說也罷。
“娘娘,陛下正陪著皇後娘娘呢。”
我怔愣了許久,隨後恍然一笑。
是啊,葉徽禾回來了,季元承的心上人回來了,她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後,而我算什麼。
既然正主回來了,今後我便是沒有了越俎代庖的資格。
我學的再像,也自然比不過葉徽禾她自己。
今後,我便隻是北厲郡主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