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麻風細雨一刻也沒停，這天黑起來就比較早，五點剛過，輪值今天下廚的王銘山便將火捅開，準備做飯。

貨輪推著五條重載駁逆水行駛，航速慢得如同蝸牛爬行。貨輪上機器的轟鳴聲和船頭的犁水聲，一硬一柔，聽起來讓人心煩。在餐廳裏認真細致用廢鋼絲繩編著菜藍的酒壺子耐不住寂寞，開口說話了。

“中午的菜淡了。”酒壺子手不停，說。“鹽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王銘山手亦不停說。“那是你們當官的怕死，我隻知道菜淡了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