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是倒黴體質。
我媽說,如果沒有真緣大師的幫助,我都活不到24歲。
對此我一直都嘆之以鼻。雖然一直都在倒黴,但我沒聽說過誰倒黴死的。
1
我24歲時,不間斷的倒黴。
烈日陽陽下,站著一個剛被老板辭退的我。
我深呼一口氣,回首再最後瞟了一眼身後公司上貼著大大的“查封”兩個大字。
破公司,扣我獎金也就算了,還想在最後一刻不給我工資。
一看這事就沒少做,活該。踹了一腳公司門口的板凳。
[切,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說罷,我便大搖大擺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啪”的一聲。
這剛裝完牛逼,回頭就遭報應了。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看著被我踩的不成樣子的香蕉皮。
深呼一口氣。我不能生氣。
嗯!
轉身剛想繞開地上的香蕉皮,可倒黴的人又怎麼隻會倒黴這一次。
“啪噠”一聲。一坨鳥屎迎麵從我的頭頂而下。
我*他*的。叔可忍嬸不能忍。
我一手搜住在我麵前不停的,得意的飛著的鴿子。
緩緩垂眸一看,盯在了他尾巴後麵的毛上。
片刻後......一隻沒了尾巴毛的鴿子跌倒在地上。而我卻心情大好。
臨走時還特別善良的把那隻鴿子放到了樹底下。
拍了拍它的頭:
[可憐的娃,別中暑了昂。]
最後,對著身後的公司,我不甘心的豎起了中指。傻*。
2
走路走一半。
下雨了。
我雙眼懷著怒意瞪了一眼天空。
低估了一句,:
[不幹點人事。]
“轟隆,轟隆”“啪”的一下。
一道閃電徑直的劈在了我的頭頂。
暈倒前我聽到了一句。
[快打120,有人被雷劈倒了]
我想說,大哥大可不必如此大聲。
姐還要麵子的。
......睜開眼的那一刻,我沒有像小說中那樣看到潔白的天花板。
而是看到了,一,二,三…七個帥氣的人頭。
這畫麵的衝擊感可不是一般的強啊。
我伸手扯了扯被子遮住臉,小心翼翼的問:
[你們,有事嗎?]
雖然我喜歡看帥哥,但同時被這麼多人看,我也是會害羞的。
[我們聽說你是那個被雷劈的人,就想過來看看。]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長的虎頭虎腦還黑不溜秋的男人。
一時之間猶豫不過來,我是當淑女呢?還是當虎女呢?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有一個人說道。
[好了,都別八卦了。]
一道清冷中有帶著那麼一點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他站在那裏,好像冬日冷感的星光。
慵懶而淡漠,又仿佛秋夜裏淡淡的星光,疏離而遙遠。
特別是那一身白衣,簡直就是清冷本清。
他走過來微微彎下腰問: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連忙搖頭。
[嗯,那就好,你心臟不好,心情起伏不要太大。]
3
下午出院後我走在馬路邊上,心情低沉。
我倒黴這件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從小倒黴到大。
我媽還調侃我是怎麼活到大學畢業的。
對此我也很無奈。
從我記事開始我總是不停的倒黴,上學堵車,作業不是水淹了就是被狗撕了,走路還能平地摔。
隻要是我坐的公交車總是會被堵到懷疑人生。
坐飛機總是延誤幾小時或者不能起飛。
最最最倒黴的一次是,坐地鐵發生車禍,那一節車廂的人隻有我活著。
而這倒黴的體質,也就成就了失業193次的我。
我抬頭看著這會無比燦爛的天空說:
[算了,還是聽爸媽的回家躺平吧。]
[唉——這位小姐姐,來看看我們的養老院,新人打七折,超級劃算。]
?
接過那個人遞來的傳單仔細看了看。
環境優美,房間幹淨,關鍵是飯菜可口。
我當即決定,今天就住進去。
等到了養老院我滿意的點著頭,真的很不錯。
來到前台,那個一直跟著我為我介紹的小哥問。
[小姐姐,你們家是誰來養老院啊?]
我一邊在包裏翻身份證,一邊回答道:
[我啊。]
在那小哥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我把身份證遞給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幫忙登記一下,我餓了,先去吃個飯哈。]
來到養老院的食堂,我被裏麵的飯菜深深的吸引了。
這些菜在外麵可是要買三四十的,而這裏居然都不超過十塊錢。
我滴個乖乖。打好飯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的享受著。
突然一個老頭湊了過來:
[小姑娘,你是這裏新來的護工嗎?]
我吃了一口飯疑惑的抬頭。
這誰啊?
我沒說話,隻是搖著腦袋。
那老頭也有些懵逼,又湊近問了一句:
[那你是?]
[我住養老院啊,養老。]
隻見那老頭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滿臉寫著。震驚。
好似在震驚,我這樣年輕的姑娘居然會住養老院。
我當然不會說,我來這是有原因的。
4
飯後我來到前台,那小哥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
隻是笑的有點勉強。
[我住哪?]把身份證裝進包裏,又翻出銀行卡遞給他問。
小哥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姐姐。
隨後我跟著那位小姐姐來到了我的房間,裏麵有兩個老奶奶。
進去打了招呼就躺下睡著了,沒辦法。累。
之後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的愉快。
除了偶爾的倒黴。而且我還以我那三寸不爛之舌成功的俘獲了養老院所有人的心。
誰見了我不誇一聲漂亮。
不過這老是偷偷關注我的老頭是什麼情況?
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有這思慮後,我每天都繞道走就怕遇上那個老頭。
直到在我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了他。
啊…這。
我要不要掉頭跑?
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走路的步伐可以說是,健步如飛。
看來運動的不錯。
[小姑娘,你有沒有男朋友?]
他問完我都沒思考一下直接說。
[有啊,我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呢。]
嗬嗬,雖然違背良心有點痛。
但為了不在被他盯著,還是果斷一些。
老頭一聽果然禿廢了下來。
他禿廢了,我高興了。
誰知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嚇著了我。
[唉,看來那小子沒福分嘍,本來還想撮合一下你們倆。]
我有些好奇,所以湊過去賤兮兮的問。
[誰啊?長的怎麼樣?]
老頭掏出手機,點開相冊給我看了看那人的照片。
我湊過去仔細一瞧。
蕪湖——還是個大帥哥。
眉眼冷峭,麵部線條幹淨利落,高挺的鼻梁上還有一點痣,垂眸時可以看見又濃又長的睫毛。
嘴唇輕抿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都是清冷漠然的樣子,有點唬人。
不過從這一身得體的西裝來看,不是普通人。
[怎麼樣?我孫子好看吧?考慮一下唄。]
老頭見我看的入神出聲提醒一下我。
我連忙點頭答應,帥哥誰不喜歡啊!
5
咖啡店我坐在和咖啡同色的真皮沙發上,無聊的撐著下巴。
另外一隻手擺弄著桌子上的牙簽。
根據那位大師說的三言兩語,再根據閆老頭說的生辰八字,可以小概率的得出是他不錯了,但到底是不是還是要到最後才能得知。
[不好意思,夏小姐,久等了。]
這一聲嚇得我連忙起身坐好擺手
[沒事沒事,不久,我也剛來,哈哈。]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坐在我的對麵。平時話多並加社牛的我罕見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對麵的男人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閆澤,經營一家公司。]
我回握住他的手,小心的開口。
[你好,我叫夏可可,目前失業中…]
然後…空氣突然安靜。我尷尬的左顧右盼直到服務員小姐姐的到來,拯救了我。
點了兩杯咖啡。坐在對麵的閆澤抬手摘了霸總標配的金絲眼鏡。
嘴角微微上揚,主打一個霸總式微笑。
[嗯,聽爺爺說過,生活過的挺快樂的。]
我嗬嗬一聲。
能不快樂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還可以和老頭大牌下棋或者和老奶奶們跳廣場舞。
不過這閆老頭真不能處,怎麼什麼都往出說。
咖啡來了後,我為了緩解這微妙的氣氛,主動起身幫忙拿咖啡。
可,完全忘了我這倒黴鬼的體質。咖啡在我的手上不到兩秒直接撒在閆澤的身上。
我瞪大了我的卡姿蘭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咖啡就這樣撒在了他身上。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我…]對上閆澤的眼神我隻想逃。
怎麼辦,我該怎麼解釋真的不是我。
你相信嗎?
是咖啡它自己撒到閆澤身上的。我真的看到了。
最後我隻能看著汽車的車尾獨自歎氣。
他不會認為這是我勾引他的手斷吧,不是啊!
雖然我也很想確定他是不是那位大師口中的貴人,但我沒想著勾引人啊!
[呦,這不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倒黴鬼麼,怎麼失業啦?]
聽到這熟悉的嘲諷的聲音,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從高中當我被評為校花開始,她就和那甩不掉的狗一樣煩人。
每天嘰嘰喳喳的嘲諷。
真不知道她怎麼會那麼閑啊!
哦——也對,畢竟人家可是富二代並兼白富美。
我頭都不回的打算離開。可人家沒打算放過我。
踩著她的恨天高,
“噔噔噔”跑我麵前高傲的抬起下巴。
用一種藐視天下的感覺看著我,而且說出的話依舊是那麼的欠揍。
[要不這樣吧,看在同學兩場的份上,我容許你來我們家當傭人,工資三萬。]
我聞言抬頭像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你是不是還想挨打?]
話一落對麵的“傻逼”快速用包擋住了腦袋。
瞧著這樣,我沒興趣的白了她一眼。慫從高中到大學都不知道被我揍了多少回了,怎麼還不長記性呢。
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了上來。
[你等等我,夏可可!你不可以喜歡他,他是我的]
他?閆澤?我回頭疑惑的看著她:
[白蓮花,你倆認識?]
她聞言怒瞪著我,大吼道:
[我都說了多少回了,我不叫白蓮花,我叫白雲溪,白雲溪懂!不!懂!]
她這大嗓門吼得我一邊皺眉一邊往後退,還得點頭回應。
[懂了懂了,白雲溪,我知道。]
[知道你還喊我白蓮花?你是不是找事?]
[沒有!沒有!沒有!]
白蓮花…哦不,今天是白雲溪。
整理了一下自己潔白如花的裙子,淑女的說道:
[回歸正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為我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這回答,我右手摸著下巴,在她周圍轉了一圈。
邊走邊點頭。
[確實,有點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氛圍了。]
一個霸道多金且無人能敵的總裁,一個啥也不會隻會哭哭啼啼的白蓮外加傻白甜。
還要勵誌,我要獨立的沒用女主。白雲溪高傲的抬起下巴:
[那當然了,我們倆可是青梅竹馬。]
我本來不想打擊她的,但奈何不住嘴欠。
[有一句話叫做,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
[夏可可!!!!]身心疲憊的回到養老院的房間我麵無表情,毫無精氣神的躺在了床上。
“嘟嘟”
[夏丫頭,怎麼樣?你們什麼進度了?]
我盯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回道
[閆老頭,如果有人把咖啡撒在他身上會怎麼樣?]
手機上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
直到三分鐘後,才發來了一條。
[那基本芭比Q了]我哀嚎一聲,把手機扔在床上。
蒼天呐,大地呐,我真的沒有啊!!!!!
“嘟嘟”估計老頭又來消息了。
點開一看是閆澤的朋友申請。
額——我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呢。
最後還是點了同意,別問,問就是手欠。
[你好,夏小姐。]
我:[ⅆⅆ]確實挺紳士的,紳士到我不知道還說什麼了。
隻能硬著頭皮回了句:[你好(^_^)/]
閆澤:[夏小姐,不知道明日能不能請你出去吃飯?]
我怎麼感覺有一種不太情願的感覺。
不會是被閆老頭逼的吧!連忙回道我:
[謝謝哈,不過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恐怕是不能去了。]
對麵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才回了句。
閆澤:[嗯,那我們下次再約吧!]
我:[嗯嗯好噠]
咦惹,才不要有下一次呢。
估計是想把我約出去然後再把我給買了。
或者是想讓我賠他的西裝。
我躺在床上仰望房頂。
長歎一聲:[吾命休矣!]
翻了個身,繼續趴在床上,想著老爸找的那位大師說的話。
以前還深信不疑,現在覺得,全都是騙人的。
我看見他就喜歡不起來,怎麼可能靠近他。
6
一覺睡到自然醒,打算起床刷牙洗臉出去吃飯。
結果就在下床的時候摔倒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奇怪,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摔倒。
最後我把這一現象歸結於:沒睡醒。
直到我吃上第一口飯,並且打翻了水杯,我真的開始懷疑人生了。
雖然以前會倒黴,但也不會這麼倒黴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閆老頭來了。
開門見山的問:
[丫頭怎麼樣?看上了沒有?]
[閆老頭,我覺得我和他不合適。]
[為啥?]
[女人的直覺。]
且不說他還有個青梅竹馬,就單說我這體質都不可能和他有可能。
說完我就端著飯盤離開了,好在我走得穩沒摔倒。
回到房間打開手機開始追劇。
雖然我也很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但直覺告訴我。
不能和閆澤談戀愛,不然會很慘所以,要相信直覺。
他能不能幫我渡過難關我不知道,反正是讓我挺難堪的。
簡直是,苦不堪言那。
7
坐在床上看著我的兩個膝蓋,我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
最近怎麼可以這麼倒黴?
走路平地摔也就算了,TM的喝水都能被嗆住。
牙膏要麼擠不出來,要麼擠一大堆。
最可恨的是,走路上都能被狗當成樹撒泡尿。
我怕不是大命將至吧。來不及思考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媽。
我媽在手機的對麵沉默了一會:
[閨女,你知道爸媽為什麼不指望你成功嗎?]
成功?難道我現在不成功嗎?還是說......
[我不是你倆親生的?][
夏可可你別逼老娘扇你昂!]
對麵傳來獨屬於老媽的惡龍咆哮,我點了點頭。
親生的。
隨即老媽又說:
[之前你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真的會活不過25歲的。]
我沉默了。
因為我相信了,但我還是想要倔強一會兒。
後麵我媽又說了一些煽情的話,就匆匆掛了電話。
瞅了一眼黑屏的手機,我的臉也黑了下來。
別以為我沒聽見,你的好姐妹叫你去逛街。
“嘟嘟”伴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老媽發來了一條消息。
[這個就是那個算命先生,不行你去看看。]
下麵還有一串地址。不算很遠。
本來不想去的,畢竟我現在也還可以苟活一會兒。
我不想承認是因為我慫,因為到現在我還記得小時候罵他大騙子,信了他的話我就不是人。
我真的不想不當人啊。
直到後來的一個星期,我妥協了。
雙腿纏著繃帶,腳腕還腫了,嘴裏的口腔潰瘍一直就沒好過。
不當人就不當人吧,總比沒了強。
隨即便打算緩緩就出門。
碰碰運氣吧,說不定他忘記了我小時候的大言不慚呢。
8
不過這倒黴的體質讓我無語望天。
站了快有一個小時了,還打不到車。
最氣人的是,我站的位置已經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但奇葩的就是,我來了不到十分鐘這裏就沒人了。
嗬嗬→_→最後我掃了一輛小黃車。
俗話說,一個人倒黴,怎麼可能隻倒黴一次呢?
果不其然,在路燈下我被車撞了。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扶了一下頭上的頭盔,坐在地上。
還好帶了頭盔,不然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撞了我的那個人跑下車慌張的問:
[小妹妹,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吧。]
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個,美女姐姐。
說真的,看帥哥還可以。
但我特別喜歡看美女。
我順著她手的力度站了起來,裝作不經意的摸了一把美女姐姐的手。
哇塞!!美女的手真的好軟。
身上好香。但我要矜持。
我摘了頭盔揉了揉被撞疼的頭,弱弱的說:
[沒事的姐姐,不用去醫院,我隻是有點頭暈而已。]
[那你去我車上休息一下吧,這個車你不用管,我來處理。]
我微微低下頭,矜持的嗯了一聲。
心裏確是,土撥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帥的美女姐姐。
我好愛。
最後我成功的加上了美女姐姐的微信,還搭了一趟順豐車。簡直不要太爽。
下車後,我看著車遠去的背影獨自歎氣。看看人家嘛腰臀比例,大長腿。
再看看我,唉!都是女人,為什麼就我長的醜——世界上多我一個大美人很難嗎?
我仰天長嘯世界的不公,所以沒有注意到,那位美女姐姐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