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出了車禍,他懷疑是我讓人做的。
憤怒之下,他帶我去了廢棄倉庫讓人毆打我,直到我幾乎失去意識。
“你給我記住,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宋杳,就算你是我老婆也不行!”
說完這番話,他便帶著手下的人離開,留下我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周圍是刺眼的血跡。
我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然而,一周後,當程述野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時,我的屍體早已變得殘缺不堪。
1.
第二天清晨,程述野一到公司門口,助理便急忙迎了上來,手裏抱著一摞文件。
“程總,有幾個緊急文件需要溫總監簽字,但誰都聯係不上她。”
程述野剛邁進辦公室的步伐停了下來,接過文件,眉頭不禁輕蹙:“溫妍冬今天沒來上班?她這是故意的嗎?”
他邊說邊拿出手機,似在思考。
片刻後,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跟我較勁?哼,真是天真,以為公司離了她就運轉不了了?”
“這些文件先放這,我來處理。”
“可是程總,這些項目一直是溫總監在跟進......”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
程述野聞言,不悅之色溢於言表,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提高了幾分:“這是誰的公司,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助理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歉:“程總,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記住,做好分內之事,其他的不必多問。”程述野邊說邊快速瀏覽了文件,隨意簽上自己的名字。
“另外,幫我安排一輛車,我等會兒去醫院看看宋杳。”
助理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看到程述野堅定的眼神,最終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多說什麼。
車子迅速抵達了醫院。
程述野手裏提著幾盒精心挑選的滋補品,步入了她為宋杳特意預訂的VIP病房。
病房內,宋杳正笑得燦爛,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一見他進門,她連忙放下手機,試圖坐起身,急切地問:“阿野,你怎麼突然來了?”
程述野連忙上前,輕柔地攙扶她靠在床頭,眼裏滿是關切:“杳杳,我來看看你。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腿還是有些疼,但好多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宋杳一臉困惑:“我在國外這麼多年,國內跟我熟悉的人都不多,到底是誰會這麼做?”
“哼!”程述野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肯定是溫妍冬幹的,她嫉妒心強,才會對你下手。”
“不會吧?”宋杳驚訝地說,“我覺得妍冬不是那種人啊,更何況你們都結婚了,我們之間隻是兄妹情誼,她怎會因此記恨我?”
“不是她還能有誰?我知道她嫉妒心強,但沒想到她會如此過分。”程述野氣憤地說,“杳杳,都怪我連累了你。”
“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帶著人狠狠教訓了她一頓,你受了什麼樣的傷,我要讓她還回來。”
“杳杳,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宋杳握住了程述野的手,語氣裏都是溫柔:
“述野哥哥,就算真是妍冬,我相信這其中定有誤會,肯定都怪我。”
宋杳眼角恰巧落下一滴淚來砸在程述野的手背上。
“我隻是天真地以為,時間再長,我們也能回到從前,但現實是,有些事一旦錯過,就真的難以回頭了。”
“述野哥哥,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夫妻之間產生裂痕。”
她哽咽著,不抬頭看程述野:“等我的傷痊愈,我就回國外,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也不想破壞你和妍冬姐姐的夫妻感情。”
說完,宋杳抬起頭來看向程述野,眼眶泛紅,我見猶憐,眼底還有將落未落的淚,當真是惹人憐愛。
她這副模樣,倒真讓程述野心疼不已,他將宋杳摟在懷裏柔聲寬慰她:
“不,杳杳,你別走。”
“你放心,我跟你保證,溫妍冬不會再做出這種事了。如果她再惡毒地想要害你,我一定和她離婚!”
“其實,我和她之間本就感情不深,現在公司穩定了,她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了。”
程述野的話讓他懷中宋杳的嘴角不經意間浮現出一絲微笑,但這細微的變化,兩人都未曾察覺。
隻有我,作為旁觀者,以靈魂的形式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捕捉到了那個瞬間。
他們未曾知曉,我正以這樣一種無形的方式,見證著這一幕。
作為靈魂,我無法感受疼痛,但程述野的話語,卻像鋒利的箭矢,穿透了我的心靈,讓我難以呼吸。
苦笑一聲,我不禁自嘲:曾經的我,真是盲目,怎麼會愛著這麼一個人渣。
2.
我和程述野是在大學時期認識的。
那時候,他是全校女生心裏的白月光,長得帥,性格也不錯。
而我,就像是被淹沒在芸芸眾生裏的醜小鴨,心裏雖然向往著月亮,但也隻敢把這份感情藏在心底。
畢業後,我為了程述野拒絕了高奢品牌的offer,進入了他的家族企業。
不幸的是,他家遭遇了重大變故,父母因車禍離世,公司也陷入了困境。
這時候,我憑借著一套秋季新款的係列時裝,和從前我打出來的名氣,幫助程述野拿下了好幾個訂單,帶著公司走出了困境,步入了穩定發展的軌道。
隨著公司的成長,我們的關係也水到渠成,攜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無比幸福,事業有成,愛人相伴,還共同經營著我們的公司,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還沒有屬於我們的小生命。
程述野提出旅行結婚,雖然我更希望能在親友的見證下完成婚禮,但最終還是尊重了他的選擇。
後來,我隱約從他好友那裏聽到了一些不同的聲音。
說程述野不辦婚禮是因為覺得我的家人不夠體麵,而且他心裏還藏著另一個人。
但那時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他,不僅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還責怪程述野的好友挑撥我們的關係。
這些年,我畫了無數的設計稿,還學習管理,幫助程述野的公司一步步走到行業龍頭。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生活能一直這樣幸福地繼續,直到宋杳的出現打破了平靜。
在程述野的眼眸深處,我曾捕捉到一抹光芒,那光芒如此耀眼。
但遺憾的是,那光隻在他望向宋杳時才閃爍。
我曾堅信,我們多年攜手共進的情感,絕不會輕易輸給那突如其來的「白月光」,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錯了。
這兩天,程述野幾乎全泡在了宋杳的病房裏。
連醫院的工作人員都誤以為他們是恩愛夫妻,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視他們為典範。
而他們,對此卻從未有過任何澄清。
直到某日,程述野的助理神色緊張地趕來。
“程總,溫總監已經連續三天沒露麵了,項目因此受阻,團隊裏人心惶惶。”
助理焦急地說,“設計部和項目部的負責人正等著您開會呢。”
“什麼?”程述野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溫妍冬到現在還沒去上班?她到底想怎樣?立刻聯係她,如果再不來,她這個設計總監也別當了!”
“我們已經嘗試過聯係她,但始終聯係不上。”助理無奈回應。
“真是胡鬧!這麼大個人還玩失蹤?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又在玩什麼把戲!”程述野怒不可遏。
這時,宋杳輕聲細語地安慰:“述野哥哥,公司的事重要,你先去處理吧,我會在這裏。”
“謝謝你,杳杳,你總是這麼理解我。而溫妍冬,隻會給我添亂。”
程述野緊握雙拳,眼神堅定,“上次的教訓顯然不夠深刻,這次我必須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她認清自己的位置!”
“回公司!”
3.
程述野滿腔怒火地趕回公司,一進門就發現公司裏亂作一團。
設計部和項目部的員工見他回來,紛紛圍攏過來,場麵嘈雜不堪。
“都給我安靜!”他厲聲喝道,“我養你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製造混亂的!我不管你們遇到什麼難題,我隻看成果!能行的留下好好幹,不行的就卷鋪蓋走人,換人上!”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將眾人驅散。
回到總裁辦公室,他臉色陰沉地問助理:“有沒有派人去溫妍冬那些朋友那裏打聽她的下落?”
助理搖頭回答:“程總,我們該問的地方都問了,但沒人見過溫總監。”
程述野眯起眼,沉默片刻後冷笑:
“她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好,她躲,我看她能躲到天荒地老!你去懷鬆小區12棟103號,把她父母請出去。”
“她不是孝順嗎?我倒要看看她還能不能繼續躲著!”
助理聞言,臉色驟變,心中暗自嘀咕:那可是程總的嶽父嶽母啊,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還不快去?”程述野的聲音更加冰冷。
助理無奈,隻能應承下來,心中暗自歎息。
“溫妍冬,你想玩,我就陪你到底!”
程述野自言自語,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此刻的我,全身不可遏製地顫抖,望向程述野的眼神如同初見陌路人般陌生而心寒。
我從未料到,程述野會如此絕情無義。
盡管我們的感情已不複當年,但共度的那幾年婚姻裏,我全心全意將公司帶上正軌,這份付出他怎能視而不見?
他怎可如此喪失良知?
我的父母年邁,我曾經希望他們能與我同住,享受天倫之樂,卻遭到他的強烈反對。
我隻得在附近小區用自己的積蓄給我的爸媽買了一套房子。
這些年來,他鮮少與我同去探望父母,更別提他獨自前往。
我原以為他隻是忙碌,如今才明白,他對我爸媽連基本的尊重都不曾有。
更令人心寒的是,到了這般田地,他仍固執地認為我在耍性子,從未考慮過我是否真的遭遇了不幸。
回想起那日,他為了給宋杳出氣,讓人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然後棄如敝履把我扔在廢棄工廠。
我手機被弄壞,求救無門,更是被路過的混混侵犯。
我掙紮著想要爬出去,卻還是體力不支,後來更是遭遇一群野狗的撕咬。
那份絕望與痛苦,難以言表。
4.
我的爸媽,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就被程述野的助理帶著人給強行請出了家門。
程述野以為我會很快現身,但兩天過去,依舊杳無音信。
他之前在公司的那場大鬧,勉強壓了兩天,但眼看著新係列發布在即,設計稿遲遲沒人能審核,很多事情停滯不前。
程述野的手機快被公司股東和合作方打爆了。
為了避免麵對這份焦慮,程述野選擇再次逃避到宋杳所在的醫院,白天待在醫院,晚上才回家。
那天,他剛回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打開門,隻見我爸媽站在門口,一臉憂慮。
“你們怎麼來了?溫妍冬她人在哪兒?”程述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述野啊,你和妍妍是不是吵架了?”我媽輕聲細語地問,眼神中滿是擔憂,
“兩口子之間有點摩擦很正常,說開了就好了。我們商量著,如果是因為我們,我們就回老家去,不給你們添麻煩。”
雖然靈魂無法流淚,但目睹我媽在程述野麵前那卑微謹慎的模樣,我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酸楚。
對不起,媽,都怪女兒遇人不淑,害得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這輩子,自問無愧於任何人,唯獨對不住的就是我的父母。
他們若得知我離世的消息,定是最痛心疾首的。
“嗬,裝,你們繼續裝,是溫妍冬指使你們來演這場戲的吧?”程述野冷笑連連。
“啊?”我媽一臉茫然,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麼?溫妍冬真的以為沒了她我就活不下去,我的公司就轉不了了嗎?”程述野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們要是能聯係到她,就告訴她,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就離婚!”
說完,他憤怒地關上了門,門外隨即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程述野不耐煩地撥打了物業電話,不久,門外終於恢複了平靜。
我站在一旁,心中怒火熊熊。
如果我現在不是靈魂的話,還真想將他碎屍萬段。
他誤會我找人開車撞宋杳,帶人報複我時,我都沒這麼恨。
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被人侵犯叫天天不應時,我也沒有這麼憤怒。
被野狗撕咬,痛不欲生之際,我也未曾如此憤怒。
但此刻,我對她的恨意達到了頂點,無法遏製。
那天,我真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新一季的訂單截止日就要到了,卻還有好幾個設計稿一直不過關,我熬夜加班才把那幾張設計稿修改出來。
結果剛回家睡了不到兩小時,程述野就帶著人闖了進來,我連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暈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帶到了那個破舊的工廠裏。
我試著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程述野一口咬定是我找人開車撞了宋杳,根本不聽我解釋。
他讓那些人又把我打了一頓,然後就走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自己是不是錯怪了我。
5.
第二天早上,程述野一踏出小區門口,就撞見了我爸媽,他們滿臉疲憊,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
“述野啊,妍妍不見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媽媽聲音顫抖,眼裏滿是焦急和不安。
“夠了!你們還在我麵前演戲嗎?”程述野憤怒地回應,“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不先問問你女兒幹了什麼好事?”
“我們真的不知道妍妍在哪裏,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我媽媽的聲音裏滿是恐懼和擔憂。
“她最好別回來!”程述野冷冷地說完,便坐進車裏,絕塵而去。
此刻,我隻能以靈魂的形式跟隨著程述野,內心無比渴望能陪在爸媽身邊想要安慰他們,卻隻能遠遠地看著我爸媽崩潰了的樣子無能為力。
突然,我媽的身體搖晃了幾下,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
“媽!”
我拚盡全力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無助地看著她倒在地上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程述野剛踏入公司大門,立刻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到底怎麼了?”他心裏咯噔一下,預感到情況不妙。
“程總,客戶那邊已經在催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新一季衣服的樣品給到他們,他們好給反饋。”
設計部的副總監苦著一張臉看著程述野。
“那你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拿著設計稿去催進度!”
程述野眉頭緊鎖,厲聲問道。
“程總,這一季新品裏有兩套全手工的高定隻有溫總監可以做出來,就連設計稿也是一周前溫總監才改完,還沒裁剪。”
副總監有些無奈。
“那我養你們幹什麼!難道整個設計部就指著溫妍冬一個人嗎!沒了溫妍冬你們就全都成廢物了是嗎!”
程述野的額頭上已經暴起了青筋,他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程總,我必須明確地告訴您,我們的水平確實在溫總監之下,溫總監拿國際大獎拿到手軟的人,我們很多客戶也都是衝著溫總監的名氣來的。”
“如果沒了溫總監的手工高定,客戶那邊的確不好交代。我們來做,從手工方麵就會露餡。現在除了溫總監以外,沒人能解決。”
“我已經打好了離職報告,我實在無能為力。”
程述野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臉色大變。
“溫妍冬呢?找到她了嗎?”他轉頭急問助理。
“程總,我們......好像找到了線索,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溫總監。您要不要親自確認一下?”助理臉色蒼白,聲音顫抖。
“還確認什麼,快讓她回來解決問題!這次我向她低頭道歉都行。”
程述野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顯然,為了公司,他願意暫時放下個人恩怨,但這份妥協背後,似乎還藏著更深的報複。
助理見狀,幾乎要哭出來:
“程總,溫總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