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嫁入霍家。
閨蜜嫁給沉著冷靜的藥劑師哥哥。
我嫁給謹慎認真的側畫師弟弟。
我倆雙雙懷孕,本是喜上加喜。
但紀念日拿到孕檢單那天,他們的白月光被囚禁。
為救人,他們一夜未歸。
閨蜜老公在護城河道打撈出兩具高度腫脹的屍體。
他熟練的用化學藥劑破壞屍體傷口,遮掩犯罪證據。
並將女屍身體中的死胎剝離,倒上濃硫酸直接銷毀。
我老公熟練的捏碎屍體頭骨,掰斷脊椎,掩蓋身份。
最後,他們將屍體重新扔進河中。
露出滿意的笑。
殊不知,那兩具女屍正是我和閨蜜,他們十年的妻子。
最終真相大白時,他們殺瘋了。
1.
逼仄狹長的腥臭河道旁。
兩個修長的人影晃過。
他們腳邊躺著兩具剛打撈上岸的女屍。
霍易名將配置好的高腐蝕性藥劑拿出。
剛準備傾倒的時候,他的手頓了一下。
發出了一聲輕微帶著疑問意味的嗯。
“你在猶豫什麼?茜茜現在可是有生命危險!”
霍易森說完一把奪過,毫不留情倒下。
屍體立馬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霍易名緊皺眉頭。
他看到屍體手指上泛著銀光,像是自己的結婚戒指。
可沒看清,就被藥水連同手指皮肉徹底融化了。
他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是太緊張了。
弟弟說的對,茜茜還在等他們救命,他必須要心無雜念的做的幹淨利落。
他嘁了一省,又滿臉厭惡的看著屍體。
“真臭,真臟,趕緊動手吧!”
我和閨蜜就飄蕩在他們身後。
看到這一幕我們同時發出絕望的自嘲。
我們兩個人的老公正在幫助殺死我們的凶手毀屍滅跡。
真是可笑至極。
而讓他們乖乖聽話的不是別人。
正是他們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白月光程曉茜。
一個小時前他們收到視頻。
程曉茜被捆綁在密室,渾身傷痕,撕心裂肺求救。
屏幕傳來綁匪低沉陰森的聲音。
“我每隔半小時就會捅她一刀,直到她死。”
“想她活,就去城外河道把飄著的屍體處理幹淨,想她少受罪,就抓緊,我耐心是有限的,她的血也是有限的......”
一向沉著冷靜的霍易名直接一圈打爛桌子,雙眼猩紅,瞳孔劇顫。
而以剛正不阿,破獲數十起犯罪的霍易森直接背棄職業道德,冷聲問道。
“把詳細地址告訴我們,還有......你想毀屍到什麼程度!?”
隻需要程曉茜的幾滴眼淚,這兩個人就會進入失去理智的狂暴模式。
程曉茜哭喊:“哥哥們救命,我才22歲,我不想死,我好害怕!救救我!”
畫麵以綁匪拿刀要刺她結束。
兩人直接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他們要在警察發現之前,把屍體上的關鍵信息毀滅幹淨。
無所謂底線,無所謂道德,無所謂為虎作倀。
他們隻要程曉茜活著!
2.
閨蜜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老公用最熟練最專業的手法,將自己身上的傷口盡數破壞,銷毀犯罪證據。
那些腐蝕性的藥物,還是自己和他一起研製配備的。
卻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我看著老公捧起我的頭顱,用錘子砸碎,扭曲變形。
心在滴血,如芒在背。
閨蜜痛哭出聲,眼淚卻隨風飄散。
“為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身為專業的側畫師,見到過無數麵目全非的屍體。
可是傷痕這般猙獰可怖的還是讓他呼吸沉重。
但為了程曉茜少遭罪,他強忍著惡心和不適閉眼用力將軀幹砸斷。
脊椎骨挑出來後就無法辨別屍體身形。
他的手在我脊梁上摸索,摸到骨頭後毅然扒皮抽骨。
饒是聞慣了刺激性藥物的霍易名,此時再也忍不住。
跑到一旁的柱子旁哇哇的狂吐不止。
十年夫妻,他應該對我的身體了如指掌。
他有驚人的透視天賦,卻在捏碎頭顱的時候完全沒有猶豫。
他會不會有一瞬間認出這頭骨有些熟悉?
閨蜜哭到不能自已,我心疼自己也心疼她。
可我們兩個隻是一抹殘存意識,甚至都無法擁抱安慰彼此。
老天爺對我們實在太過殘忍。
死前我們受盡酷刑,死後還要困住我們的靈魂。
讓我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最愛的人破壞殆盡。
這和鞭撻淩遲我們的靈魂有什麼區別!?
“這是......胎兒!?”
霍易森驚恐叫出聲。
他手裏握著的,正是已經初具雛形的他們的孩子。
霍易名是有一絲動容的,但是一想到猶豫就是在程曉茜身上插刀。
直接打掉霍易森手中的肉泥。
倒上濃硫酸,我和閨蜜撕心裂肺的哭喊出聲。
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血肉完全腐蝕成一灘血水,霍易森接了一盆水直接衝刷幹淨。
我肝腸脆斷,哭都哭不出來了。
閨蜜不住的嘶吼質問,孩子是最無辜的,為什麼也要被如此殘忍的泯滅它存在過的痕跡!?
痛!
太痛了!
明明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是你們。
為什麼承受代價的是我和我們的孩子!?
你們一定會下地獄,不得好死的!
3.
今天原本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
與此同時,我和閨蜜雙雙拿到孕檢報告,告知懷孕。
我們喜極而泣。
想要準備燭光晚宴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我和霍易森已經因為程曉茜冷戰月餘。
可我今天心情好,我主動給霍易森打去電話讓他今晚回家吃發飯。
霍易森也許被我真誠打動,竟然破天荒的說了句愛我,並答應了。
我好開心,我覺得我們的感情修複了。
曾幾何時,我原生家庭並不幸福。
可是霍易森用笨拙細膩的愛撫平了我的創傷。
他答應我會給我和未來我們的孩子一個幸福的家。
我看得出他喜歡女兒。
今日做了產檢,懷的正是女兒,並且初具雛形。
回家的路上我心興奮的一直突突跳,想著怎麼醞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然後晚上,女兒屍體就被他親手溶解清理。
這時,我的定時信息發了過去。
“親愛的,飯做好了,記得回來吃,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等你哦!~”
霍易森一臉嫌棄的將信息刪掉。
大概他覺得自己的白月光在遭罪。
而我在家裏享福。
他心裏很不平衡吧。
我苦笑一聲。
以後你都不必嫌棄了。
我再也不會再給你做飯了。
信息在網上翻,除了今中午他發過的一句愛我。
剩下的都是敷衍了事的嗯和哦。
甚至間隔半天乃至一天。
他總說他忙,卻還能抽空給程曉倩送生日禮物。
程曉倩曬出的朋友圈,那條項鏈正是我看中好久的。
並且從不評論我朋友圈的霍易森。
竟發了調皮搗蛋的表情,這麼生動,這麼鮮明。
卻不是對我。
不管是人還是物。
我奢望的都被程曉倩輕而易舉的拿到了。
霍易森的胃不好,本來我下午可以直接回家。
但是想了想又轉頭進了街巷口,回來的路上被綁匪擄走。
胃藥撒了一地。
閨蜜哭著想找我訴苦。
她發現丈夫說加班,結果在陪著程曉茜過生日。
兩個人舉止親昵還曬出照片。
讓本來就宮外孕的她更加痛苦抑鬱。
可還沒走到我家,她也被強行擄走了。
4.
處理完屍體天快亮了,他們徑直將屍體再次拋入河中。
第二天屍體很快被發現。
霍易森和沒事人一樣隨著警隊出警。
法醫一臉凝重:“死者死前遭受劇烈性性侵,全身骨頭斷裂,刀傷被腐蝕嚴重無法判斷致命傷痕,而且身上有濃重的硫酸味道,疑似專業罪犯消除犯罪證據。”
做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可能從屍體上能找到的線索寥寥無幾了,先拉回去測DNA驗明身份吧......”
所有人都在扼腕歎息,說這屍體的家人要是知道。
肯定會心疼瘋了的。
我卻譏諷一笑。
思緒回到昨晚,我被劫持走後。
仍在角落,硬生生挨了好幾刀,滿身血汙,慘叫連連。
趁著劫匪不注意,我撥通了霍易森的電話。
“救......我......”
我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卻陰沉著怒罵我。
“茜茜被綁了,我現在沒空跟你扯之前那些破事!”
“滾!”
那聲震天怒吼直接引起了劫匪的注意,他們發現我竟然偷偷自救。
我直接被拔掉舌頭,後邊的事情我不敢再想......
每次想起都是對自己的淩遲刮骨......
“畜生!虐死死者不說,還用這麼卑鄙殘忍的手法銷毀證據,不得好死!”
霍易森瞳孔顫了顫,嘴角有些抽搐。
怎麼,他也覺得羞恥麼?
從他親手捏碎我的頭骨救程曉茜,他就不配身上的製服了。
”怎麼樣?能畫出死者樣貌麼,這是目前唯一快速找到死者家屬的途徑了,找到家屬才能找到破案的關鍵,這是最黃金的48小時啊!“
霍易森機械的用早就準備好的措辭。
“死者頭骨已碎,脊椎骨也不見,無法繪製肖像......”
喉嚨有些幹澀,他說完慌忙的轉身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然後掏出手機。
這才發現我從昨晚被他掛掉電話後再也沒發過消息。
他以為信號不好,退出去刷新後仍沒有。
他不敢置信,又操作一遍,還是沒有。
眉頭緊皺,明顯開始有些煩躁。
明明我一向乖順聽話,這次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這已經超過我不回複他消息的最長時間了。
麵對失控的局麵,他很不舒服。
直接給我發了一串質問,連找我都是居高臨下的施舍態度。
“人呢?”
“多大的事至於麼?”
“你能不能和茜茜一樣通情達理,不要總是無理取鬧!?”
“她雖然沒怪你,但你必須就昨天行為給她道歉。”
但發出的消息依舊石沉大海,無半點回音。
最終他仿佛做了很大退讓,認真說道。
“隻要你道歉,我可以考慮以後回消息快一點,或者補你一個紀念日,這總可以吧?”
在我死後第一天。
聊天框的卻角色反轉了。
我自嘲的笑了。
那些我日複一日做的事情,到他不過一天,就急眼了。
他惱羞成怒,直接惡狠狠威脅我。
“再不說話,直接離婚!”
5.
我半路折返去巷口買藥。
出來的時候下起暴雨。
我本想叫車,怎料打開手機後卻看到了程曉茜發的動態。
“感謝我的兩個好哥哥陪我度過了最有意義的一天,永遠愛你們!”
圖片中,霍易森溫柔低頭在她身後幫她戴項鏈。
而程曉茜另一隻手還緊緊握住霍易名。
我氣的身體發冷。
剛想質問霍易森,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給我發的短信。
“今天加班,不回家吃了。”
寥寥幾句話,卻像利刃刺進胸口。
陣陣窒息感撲麵而來。
手中的孕檢報告滑落到地上,我也無心去撿。
現在隻想當麵問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答應了回家吃飯,還說要和我好好過日子,卻又出爾反爾。
為什麼明明中午在陪程曉茜,還要謊稱在加班。
每次都說是我妄加揣測,多疑敏感。
可到底是誰先在婚姻裏不忠誠的!?
我顫抖著雙手,一個勁的撥打霍易森的手機。
可傳來的都是對方正在忙碌中。
我不死心的打了十幾個電話,我憤怒想親自找到他時。
卻被一輛黑色麵包車劫走。
而他終於打回來的那通電話。
卻要了我的命。
眼睛酸澀的厲害,肩頭因為激烈的情緒起伏不斷聳動。
閨蜜在我耳邊一直輕聲安慰我。
說為這樣的人不值得。
正當我們互相安慰的時候,檢測那邊DNA報告出了。
“易森,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法醫和幾位隊長一臉凝重的走到霍易森麵前。
因為有些心虛,霍易森表情有些不自然問道怎麼了。
他們幾個人為難的看了對方幾眼才艱難的開口。
“檢測報告出來了,是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