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傷得不重,簡單幫宋霆宴包紮了一下。
蘇悅畢竟是“肇事者”,又提出送他回去,宋霆宴沒有拒絕。
“江璃月呢,沒陪在你身邊?”
提起江璃月,宋霆宴眼眶瞬間又紅了幾分。
見他不說話,蘇悅便也猜到了他為什麼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會一個人在外麵。
她沉著臉攥緊方向盤,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宋霆宴,你倒真能忍。”
宋霆宴以為她跟其他那些人一樣也是在嘲笑自己,壓抑了一天的難過突然有些忍不住。
他紅著眼,自嘲一笑,“是啊,你們不都在背地裏說,我是‘忍者神龜’麼?”
蘇悅渾身一僵,剛要開口,宋霆宴卻再次開口道:“我到了,就在這裏停吧,謝謝你。”
車子緩緩停下,宋霆宴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他一瘸一拐的朝著走著,月色淡淡灑在鋪滿柏油的路上,他一個人的背景,踉蹌而又寞然。
而他沒看到的是,車子沒有立刻離開,駕駛座上,蘇悅看著他瘦削的背影,黑眸深沉複雜,卻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
回到房間,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他把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小聲的哭了出來。
努力了三年的夢想,在他拿到果實最後一刻凋謝;
經營了三年的感情,似乎也隻證明了他的可笑。
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沒用。
心裏像塞著一團團棉花,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安靜的房間隻剩下他難受的嗚咽聲。
屋外日頭正盛,可房間裏卻黯淡無光。
他不知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間,卻又被小腹的疼痛疼醒了。
那股劇烈的疼痛甚至衝淡了難過,宋霆宴佝著身子,臉上一片慘白。
很快,他意識到是闌尾炎又犯了。
外麵已經是深夜,江璃月還沒有回來,宋霆宴想去拿藥,可全身已經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剛下床就摔到了地上。
他強撐著站了起來。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聲。
是江璃月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宋霆宴慘白如紙的臉色。
“你怎麼了?”
他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闌尾炎犯了……”
說罷,又突然往後一傾,眼看就要摔倒,好在她及時扶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宋霆宴整個人被推到放在床上。
她俊眉微蹙:“這麼疼還到底跑什麼?躺著。”
他又擠出一個字:“藥……”
因為之前也疼過,所以家裏一直備著藥。
但江璃月對家裏的物品放在哪兒都不熟,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找到。
又屈尊降貴給他倒了杯溫水。
宋霆宴吃了藥,雖然還是疼,但已經沒那麼難以忍受。
他躺在床上看著江璃月,兩人好像難得這麼安靜的獨處。
江璃月又注意到了他腿上的包紮,蹙眉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宋霆宴知道她跟蘇悅關係不好,隻說:“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
江璃月沒多想,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心裏有些複雜。
兩人白天剛鬧過矛盾,按照平時,江璃月這時候都會無視他。
但眼下卻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冷漠。
而宋霆宴因為生病的關係,也格外依賴江璃月,暫時忘卻了白天的難過。
人在不舒服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
江璃月剛準備轉身,忽然就被他抓住了手。
“別走,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