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毫不怯場,麵對兩個陌生人,她甚至自如地脫下了外套搭在腕臂上,裏麵修身的針織衫露出她姣好的身材。
歐美的妝容,配上極具誘惑力的曲線,不經意間的簡單動作都能看得人心潮澎湃。
“你好你好~”
聞殊抱著抱枕,乖巧地站起來和她打招呼。
不知為何,她好像從第一眼見到秦雨時,就透過那爽朗的笑容看到了藏在其中的利刃。
“聞殊?”秦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道:“久仰大名。”
聞殊仿佛沒聽出嘲諷之意,隻是摸摸自己的手關節,報以笑容,末了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一點。
不能罵人!不能罵人!
傻白甜!傻白甜!她是傻白甜!
聞殊神遊天外之際,另外兩人笑著聊了兩句。
周然年輕氣盛,更喜歡能激起人保護欲的柔弱姑娘,和秦雨搭了兩句話後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抿嘴傻笑的小姑娘身上。
“殊殊,你是不是困了?”
神遊在天外的聞殊立刻挺直脊背,一邊點頭一邊道:“沒有,我不困。”
在周然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第四位嘉賓和第五位嘉賓一起到達門口。
秦雨和周然立即起身迎接,陷在柔軟沙發裏的聞殊遲遲沒有動作。
她從醫院直接趕過來的,還沒來得及吃飯,加上摔到腦袋的後遺症,此刻正處於虛弱。尤其是她空蕩卻又混沌的腦袋,像一堆雜亂無章的拚圖。
但她沒有說,嘉賓和觀眾也都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在節目開播的第一個小時,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妹妹在幾番掙紮過後還是睡了過去。
五位嘉賓坐在客廳裏低聲閑聊,聞殊身上蓋著周然的外套,側身靠在沙發上睡得酣甜。最主要的是,她睡得極沉,像是熬了幾個通宵一樣。
“看著殊殊睡覺,我都困了。”第三位女生叫鹿琉璃,受睡美人所傳染,她小鹿般的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聞言,和她在門口就相遇的喻則立刻體貼提議道,“那先上去睡吧?等人齊了我再叫你。”
別看鹿琉璃名字可愛,人也長得可愛,可性子偏偏直來直去。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客氣兩下後婉拒,但鹿琉璃則完全不同。她脆生生地應下,感激道:“那我和殊殊先上去睡會兒!”
節目組一臉不可置信,這種話你們也說的出口?但本著人性化錄製的考慮,幾經商討後他們還是舉起打勾的牌子,意思是批準。
鹿琉璃二話不說搖醒了聞殊,領著她先行上樓。
這不按套路的出場方式,也震驚了“沒見識”的觀眾朋友們:
【這合理嗎?】
【怎麼說也算是工作吧!工作的時候睡覺嗎?】
【嘉賓:可以!節目組:可以!彈幕:不行!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聞殊到底什麼嬌弱大小姐?搞特殊!】
【琉璃好可愛!】
聞殊醒來時,天色已經昏暗無光。她扶著額頭坐了起來,腦袋不似早上醒來時那樣混沌,反而清晰明了起來。
睡夢中她好似看見了自己的過往,但轉瞬即逝,來不及細細探究。隻記得一人一貓,一靜一動。
她想要回憶起夢裏發生的一切,卻始終無法記住那人的臉和那貓的模樣,那貓為何如此熟悉?那人又是誰?
悵然若失的胸悶感久久無法平息。
自從兩年前被人從海邊救起,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夢裏除了壓抑的深海再無其他。
可今天,它變了!
即使是模糊不清的畫麵,也讓聞殊欣喜。
夢裏,會是她從前的回憶嗎?
調整好心態的聞殊左顧右看,借著窗外的丁點光亮打量著這間臥房。
算是寬闊的雙人臥房,連梳妝台和衣帽間都一應俱全。開放式的陽台,可以一覽樓下風景。
恰好此時有人來敲門,聞殊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琉璃,躡手躡腳地把門開了條縫。
門外的周然帶了些局促,眼眸深邃且真誠,“晚飯好了,先下去吃飯吧?”
原來剩下兩位嘉賓早已入住,隻是考慮到樓上兩人的疲憊,大家貼心地準備了晚飯。
聞殊眨眨眼睛,連忙雙手合十感激道:“太感謝了,我去叫琉璃。”
周然隻覺得那雙眼睛和寶石一樣亮晶晶,漂亮地移不開眼,“和我不用說謝謝。”
對此曖//昧的話語,聞殊回以笑容。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有感情線。
又不能加工資!
聞殊:別愛我,沒結果!
被窩裏的鹿琉璃聽到吃飯二字立即自動開機,聞殊一回頭就看到她詐屍一般直直坐了起來,強行在睡夢中睜開了眼。
睡了一覺後的頭發有些雜亂,兩人下樓過程中互相幫著理了理,抵達餐廳時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
路過料理台的時候,聞殊極為自然地從筷子筒裏抽了根筷子,三兩下就將一頭長發盤在了腦後。
“太不好意思了!本來想著和大家一起準備晚飯,但一不小心睡過頭了。”鹿琉璃誠懇地道歉,兩個人低著頭一副英勇赴死的樣子。
第四位女嘉賓人很隨和,看起來年長一些。三人初次打照麵時,她手裏還端著菜,打趣道:“別檢討了,快入座吧!嘗嘗我的手藝。”
鹿琉璃滿口答應。
桌子是最常見的長方形桌,鹿琉璃入座後貼心地拉開了自己右邊的位置,聞殊意會。
小姐妹,就是要貼貼!
秦雨張羅著喝點酒,體貼地為大家依次斟滿,“喝不了酒的冰箱裏還有牛奶~”
聞殊聞著甜甜的香檳,酒鬼模樣原形畢露。
一直背對著眾人拌沙拉的三號男嘉賓也端著涼菜入座,溫文爾雅的男人在看到聞殊的一瞬間有些震驚,甚至忍不住推了指眼鏡。這位正在“犯罪”的女士怎麼看怎麼眼熟......
而抿著甜酒的聞殊在不經意間和他對視後,也顯得有些心虛。
這不是早上那個勸自己留院觀察卻被無情拒絕的沈醫生嗎?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