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前兩周，母親每晚淩晨朝著我房間的方向磕頭。

隻為將我的高考成績借給不學無術的弟弟。

又將我賣給老男人，將賣我的錢給弟弟買車買房。

老男人不愛女人，偏偏喜歡看人折磨女人。

他將我丟進狗籠，讓藏獒撕咬我身上的肉。

給我打上麻藥，將我身上的肉割下來，塞進我的嘴裏。

再睜眼，看著跪在我門前的母親。

既然她想要我的高考成績那就給她好了。

我轉身答應了老師提的出國建議。

母親說老男人會疼人，那就讓他的寶貝兒子去吧。

老男人不僅喜歡女人，他更喜歡男人。

1

我被門外咚咚的磕頭聲吵醒。

等我反應過來自己重生的時候。

我已經將屋門打開。

對麵的媽媽林彎額頭已經磕的紅腫。

抬頭看見是我出來，她加快了磕頭的速度。

砸在地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眼中明晃晃的惡毒，我前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還天真的以為就是她口中的擔心我擔心的夢遊。

我從小就品學兼優，一直是老師口中的好孩子。

弟弟王剛從小就被爸媽溺愛，不僅成績倒數而且身高一米六，體重卻一百八。

即使高中上學的同時要兼職補貼家用，我的成績依然穩居省排名前三。

班主任楊老師對我十分器重，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私下偷偷幫過我不少。

高考成績出來時，我的成績連上大專的分數線都不夠。

而弟弟的成績遠超華清大學錄取線五十多分。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即使發揮失常也不能是這個分數。

重新看到跪在我門前的林彎，突然意識到或許就是因為她跪在我門前磕頭的十四

天。

調整好情緒，我彎腰想要把林彎扶起來，「媽，大晚上的你怎麼在這裏啊？」

話音還沒落下，對麵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爸爸王強急匆匆的跑出來，一把將我推開，「賠..夭兒，你媽這是夢遊了，不能叫她，我扶她回去。」

他改口的稱呼賠錢貨。

即使不叫賠錢貨，從我的名字裏也能知道他們對我的不喜歡。

我叫王早夭，夭折的夭。

我隻以為自己是女孩，父母封建才不喜歡我。

可是從來不曾想過他們會為了錢，將我賣給一個六十的老男人。

2

王強罵林彎的聲音打斷了我，聲音從父母緊閉的房門內傳出來。

「你個賤女人，不會小點聲磕，把賠錢貨都吵醒了。」

「我不是也是第一次嘛，明天就給她喂安眠藥。」

「你這方法真的有用嗎？」

「當然，這可是我花了一萬才從大師那裏買來的方法，隻要我在她門前磕十四天

就能把她的成績給咱們兒子。」

「你個賤皮子，竟然花一萬不和我講。」

接著就是王強打林彎的聲音，巴掌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的刺耳。

早上的時候我是被林灣的門敲吵醒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賠錢貨，你是不是皮癢了，現在還不起來做飯，你弟弟上學晚了怎麼辦？」

林彎拿著手中的皮帶就朝著我的床上抽。

我閃身裹著被子躲了過去，邊解釋，「老師說，我們還有十幾天就要考試了，要調整作息，休息不好會影響高考的。」

聽了我這樣說，林彎訕訕地收回了手中的皮帶，換了副語氣。

「那你好好休息，不能影響了高考。」

這是從我記事起吃的林彎做的第一頓飯。

糊的發黑的煎蛋還有已經看不出原貌的菜。

王強夾了一口放在嘴裏砸吧了兩下，呸的一下吐在地上。

對著身旁的林彎甩手就是一巴掌。

將她直直抽倒在地上。

林彎被打的發蒙血順著嘴角滴在地上。

「賤皮子，連做個菜能夠做糊，他媽的，這都是老子賺來的錢買的。」

以往這個時候我就會撲上去，替林彎接下包子大的拳頭。

這次我沒有隻是坐在桌前，將糊的蛋塞進了嘴裏。

林彎看向我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可是以後還有更多他們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呢。

3

我將這個月兼職的工資存在卡裏。

三年來，我每次發的工資都給了家裏，一分都沒有自己私藏過。

看到卡上的數字變成了兩千。

我才感受到手中有錢的踏實感。

還沒到家手機就滴滴響個不停。

我下意識的按了接聽鍵。

手機對麵傳來林彎的謾罵聲，「你個賠錢貨，翅膀硬了敢自己藏錢了。」

「我沒有。」

「還敢撒謊了，趕緊回來要不然我就去學校找你。」

對麵的林彎惡狠狠的威脅。

我知道回家免不了要被一頓毒打。

我現在就身上的兩千塊錢，身份證也被他們壓著，隻能回家。

握了握手中的卡。

將銀行卡放進來包裏，找了一個超市的存包櫃，放在裏麵。

剛打開家門，一個煙灰缸就砸了過來。

我沒躲，隻是煙灰缸砸在鼻梁上，酸澀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死丫頭，還敢哭，在你小時候就該掐死你。」

「現在靠著我們就敢藏錢了，等以後還不上天。」

林彎臉上帶著早上被王強打的淤青。

拿著手中的皮帶就抽了過來。

從小便如此，她不敢反抗王強，便將所有的怨氣撒在我身上。

第一下林彎就用了十成的力氣。

皮帶落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疼。

林彎知道打在哪些地方最疼，最不容易讓人看見。

她便挑著我的腰邊打。

我抬頭看著站在我前麵的林彎，猙獰著臉，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林彎突然停手，不是因為看見我被打的沒有力氣，也不是因為看見綻開的皮肉。

是弟弟王剛從房裏出來將手中厚重的書砸在她頭上。

「你能不能小點聲，我遊戲都輸了。」

王剛是家裏的寶貝，隨著他挪動的腳步，臉上的贅肉跟著晃動。

瞳孔泛著紅血絲，斜眼看向我被皮帶抽出血的皮肉時眼睛冒出些光亮。

小拇指插進鼻孔中轉動，「媽，我和同學要出去玩，給我點錢唄。」

他抬腳踩在我起伏的胸口，狠狠膩了兩下。

「可是，你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出去會不會影響你的學習？」

林彎話這樣說，還是從身上摸出些零錢，遞了過去。

「這些錢夠幹你媽啊？拿出去還不夠丟人呢！」

王剛拍掉林彎遞過來的錢。

零錢落地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個賠錢貨今天發了工資，我給你拿，給你拿。」

她撲過來在我身上摸索。

我的衣服很簡單，一件已經發黃的短袖，一條王剛不穿的褲子。

林彎將我身上的衣服扒了個幹淨也沒有找到一分錢。

朝著我踹了一腳，「賠錢貨，肯定是把錢藏起來了。」

衣不蔽體的衣服，露出我身上帶著淤青的皮膚。

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貪婪，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4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林彎在我門前磕頭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王強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在高考前一晚，王強回來的很晚。

送他回來的是個穿著高跟鞋，噴著劣質的香水的女人。

開門的時候剛好看見林彎跪在那裏，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嫂子，王哥

喝多了，誒呦，死鬼你幹什麼呢」

王強的手已經搭在女人胸口搓揉。

「寶貝，你的聲音真好聽，要是在床上叫起來，哥哥的心都軟了。」

看著兩人打鬧，林彎快步衝過來將兩人分開，歇斯底裏的對著王強嘶喊，「你竟敢出去找女人。」

「我在家辛辛苦苦為了你兒子，你卻出去找女人。」

發了瘋的女人力氣出奇的大，張口就咬在了王強胳膊上。

男人也不是好惹的，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還不解氣，又對著林彎腹部狠狠給了一腳。

「賤皮子，要不是你生的那個賠錢貨，老子會過得這麼差嗎？」

「還不讓我出去找女人，你是忘了自己挺著肚子跪著求我的時候了？」

「還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現在還想管我，要不是看在你給我生了個兒子的份

上，早就把你打死了。」

王強一腳接著一腳的落在林彎身上。

直到將人打的沒了動靜才停下。

看見站在門口的女人想走，對著她招了招手。

「過來。」

「哥，我還有客人呢？」即使害怕，女人的聲音也是嬌滴滴的。

「給你加五百夠不夠？」王強從身上摸出五張紅票子，對著女人晃了晃。

女人笑的眼彎彎的，攬上王強的腰，「哥~就知道你疼小妹。」

主臥的門被大力關上，接著便響起男女恩愛的聲音。

看著手機上的聊天界麵。

是給送王強回來的女人轉賬一千的記錄。

女人是我給王強點的，不這樣怎麼能離間他們呢？

隻是似乎還有意外的消息。

5

高考的時候林彎頂著滿臉的傷，對著我笑。

「夭兒，你要好好考，不要緊張。」

林彎想要裝出慈母的樣子，隻是眼中急切的貪婪將她心底的想法暴露無疑。

接過林彎遞過來的身份證，我卻沒有去考場。

楊老師早早就等在了公安局門口。

看見我來了，臉上也露出笑容，「真是怕你不來啊？」

「對了，雖然那邊學校給你免了學費，但每年生活費也要花個十幾萬，你家裏願意掏錢嗎？」

楊老師是個中年女人，身上總是帶著我渴望的母愛。

「老師我能行的。」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不能錯過這次出國的機會。

她歎了口氣，領著我進了大廳。

楊老師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她的丈夫得了癌症，欠了一屁股債也沒有將人救回

來。

當個高中老師一月也就幾千塊，並不能真正在錢方麵救濟我。

高考之後。

林彎也不去刻意裝慈母了。

我的生活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隻是有些東西在無形中改變，而那道貪婪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夜幕落下，屋門的把手被轉了幾圈。

我睡覺很輕，門把手轉的第一圈我就已經醒了。

對麵的人看門打不開，開始一下一下的敲門。

敲門聲回蕩在整個屋子，敲門的人開始不耐煩，大力的撞擊屋門。

我的房間是廁所改成的，門是不知道在哪裏淘來的二手木門，被大力撞得搖搖欲墜。

我握緊了手中老舊的手機，對著門外喊了一句，「你要是再撞，我就報警了。」

屋外傳來一聲咒罵，「不要臉的賠錢貨，老子給你臉了。」

是王剛的聲音。

那道盯著我視線的主人也是他。

6

因為我的一些舉動，有些事情不是沿著上一世的軌跡走。

我隻能更加小心。

比如今晚的事情就是上一世沒有發生的。

我從來沒有注意到王剛對我存在著那種心思。

高考成績出來這天，林彎和王強都圍在電腦前。

上一世就是這樣查出了王剛的成績超了華清大學錄取分數線五十多分，我卻連個大專都不能上。

我知道就是林彎借了我的運，將我和王剛的成績互換了。

時間一到，電腦屏幕閃爍了幾下，一直轉著加載中的圈。

刷新出成績時，三雙眼睛都瞪大了。

一串的零赤裸裸的嘲笑著三人。

最先跳起來的是王剛，「怎麼可能是零分呢？我再怎麼也不能考零分呀。」

林彎也是一臉不相信，死死的盯著屏幕上的成績，喃喃自語，「不可能，大師是不會騙我的，不可能。」

王強被林彎的話拉了回來，「就是你這個賤人，說什麼大師，什麼換運換分，我

兒子本來還能上個大專，現在考了個零分。」

「不可能，查她的分，查她的。」

林彎拉著我按在電腦屏前。

成績出來的時候她幾乎要趴在屏幕上。

讓她失望的是，我的成績比王剛好點。

和上一世一樣二百多分，也是上不了大專。

「死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的，讓你弟弟考不好。」

林彎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側了側臉，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沒有那麼疼。

「死丫頭，竟然還敢躲？」林彎拿過那根隻打過我的皮帶，甩著手臂就想打在我

身上。

在她鞭子還沒落下的時候，我連滾帶爬的向著門口跑，邊跑還邊大喊。

「救命呀，殺人了，他們要殺了我。」

在身後的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衝出了門外。

將提前裝在口袋裏的血包捏爆，塗在上次被林彎打傷還未痊愈的地方。

「賠錢貨，瞎喊什麼呢!」林彎追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那根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