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孟禾一直躺在醫院準備手術。
顧慕像是公司並不忙,整天都守在她的病床前。
而如她所料,陸晟言卻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更別說關心。
孟禾每天都盯著手機,神色落寞又孤寂。
直到手術做完,孟禾才拒絕顧慕要送她回家的好意,獨自回了家。
結果一打開別墅的大門,就聽到裏麵熱鬧無比。
蘇柒正和一群朋友待在客廳蹦迪,把孟禾原本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家弄得亂七八糟。
見孟禾回來,她這才關掉了震耳欲聾的音樂,笑著打招呼。
“孟禾?你回來啦?”
“前幾天我想和朋友開派對,晟言說可以來他這開,沒想到你把這兒打掃的很幹淨嘛。”
孟禾走過去,一眼就看到自己養了三年的花被他們踩得亂七八糟,花了整整一個月繡好的畫被他們潑得滿是飲料,小心翼翼珍藏的建築作品,更是被他們砸得稀巴碎!
身後又傳來蘇柒的聲音:“孟禾,再幫我們拿點酒和冰塊來。”
十足坦然的語氣,像是在使喚傭人。
旁邊有人假惺惺的勸她:“小柒,別這樣,她又不是保姆,好歹是晟言女朋友。”
“啊?她是晟言女朋友嗎?我怎麼聽圈裏人都說,平日晟言壓根不碰她,她每天守在這棟別墅等他回來,每天做飯,做家務,完全活得像個保姆啊。”
兩人一唱一和,客廳又響起一陣哄笑。
孟禾哪怕脾氣再好,看到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糟蹋自己的心血,也再也忍受不了。
她愛陸晟言,所以願意忍受一切。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還要忍受他的白月光!
她緩緩轉過身來,神色有些冷,“蘇小姐,現在主人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如果不願意,我可以讓這兒的保安請你走。”
聞言,眾人先是一愣,而後哄然大笑起來。
蘇柒更是第一次看見孟禾如此強硬,也不由跟著笑出聲來。
她似是真覺得荒唐,看向孟禾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主人?孟禾,當了三年晟言的女朋友,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樣吧,你和我玩個遊戲,我給晟言打個電話,讓他來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他說你是傭人,你就待在這伺候我們一天,如果他說你是主人,我們馬上就走。”
“今天,我就好心幫你認清一下,在晟言心裏,你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
看著蘇柒眼底的篤定,以及眾人等著看好戲的眼神,孟禾心頭一緊。
但最後,她還是攥緊了拳頭,迎麵對上一眾人嘲諷的眼神。
“好啊,你打。”
哪怕陸晟言不愛她。
哪怕陸晟言心中還有白月光。
可她陪了他整整三年,她相信,隻要他對她哪怕隻有一點情意,都不會如此打她的臉。
眾目睽睽之下,蘇柒的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那頭就接通了。
她開了免提。
“小柒?”
聽到那頭的聲音,孟禾心頭發澀,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無論什麼時候給他打電話,他的聲音都是冷冰冰的,她什麼時候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聲音。
蘇柒冷笑著看了一眼孟禾,而後,問出了那個所有人都期待的問題。
“晟言,你和孟禾在一起三年了,她盡心盡力伺候你那麼久,在你心裏,她是女主人,還是傭人啊。”
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怎麼突然問這個?”
蘇柒撒嬌道:“我就是想知道嘛,你快說!”
在電話安靜的時間裏,孟禾的心怦怦直跳。
明明隻是一個賭,可他的回答卻仿佛決定了她的生死。
很快,陸晟言低沉的嗓音傳來,“傭人。”
一字一句,卻猶如驚雷,狠狠炸開在孟禾的心頭。
她尚還沒反應過來,蘇柒就冷笑一聲,拉長了聲音,“原來在你心裏,這麼多年,她隻是個傭人啊,聽說當年你是為了和我賭氣才和她在一起的,現在我也回來了,我和她之間非要選一個的話,你選誰?”
那頭並沒有猶豫,“她怎麼配和你比?”
這句話說完後,蘇柒臉上立刻露出勝利的笑容,得意的看向孟禾。
全場也都爆發出一陣笑聲。
唯有孟禾整個人像被扔進冰窖,渾身都被寒意浸透。
死心塌地愛了他這麼多年,他卻親手踩碎了她的最後一點尊嚴。
原來,她不是女朋友,而是傭人。
原來,她都不配,和他的白月光放在一起作比較啊。
蘇柒洋洋得意的掛了電話:“孟禾,願賭服輸。”
孟禾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整整一天,孟禾都成為了她們使喚和戲弄的工具。
她們反反複複讓她倒酒、把垃圾往她身上扔、讓她冒雨出去買東西,甚至玩飛鏢遊戲的時候,直接用她當靶子。
直到傍晚,人才終於走光。
空蕩蕩的別墅,孟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猶如一個行屍走肉。
整整一天,她無論被怎麼羞辱,都好像一個木偶人一樣。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是陸晟言回來了。
看到家裏一片狼藉,他眉心微擰。
還沒開口,孟禾就突然站起身來。
這是第一次,她看著他的眼裏,再也沒了愛意。
“陸晟言,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