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腦袋暈暈的,身體裏仿佛有團火在燒,燒得讓熱抓狂。
是發燒了嗎?
哪兒有水?或者涼的東西也可以!
她痛苦地抱住了自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碰還不要緊,自己肢體接觸的一瞬間,又癢又麻的感覺爬滿了全身,讓她差點昏死過去。
誰來救救她?
林清顏伸出手亂抓,企圖緩解自己的痛苦,卻摸到了一個手感很奇妙的東西。
有點硬、很大一塊,還有點涼快?
她難受得打緊,憑著本能將身體貼上去,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了那個涼涼的“抱枕”。
啊~這下舒服多了!
就在她抱著“抱枕”蹭來蹭去的時候,林清顏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磁性沙啞的嗓音。
“為了富貴用這種手段,你的膽子大得很啊……”
好好聽的聲音!簡直就是廣播劇裏最經典的腹黑總裁音!難道生病了還有帥哥照顧嗎?自己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我再警告你一遍,立刻從本王身上下去,不然……”
低沉性感的嗓音又再次響起,蘇得她耳根都麻了,就是話說得太囂張。
哼!凶什麼凶!區區一個幻覺還那麼囂張,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林清顏氣鼓鼓地仰頭,對著那張說個不停的薄唇就吻了下去,甚至還用小虎牙輕輕咬了咬。
“摸兩下就唧唧歪歪,算什麼男人~”
剛開口回懟,林清顏就傻眼了。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這麼軟,像蜜糖似的,誘惑力十足!
聽起來,簡直就是人間妲己啊……
尤其是那微微上揚的尾音,活像有隻小貓爪在人心尖上撓啊撓,聽得她自己都心裏癢癢的。
正在她發愣的時候,好聽的男聲帶著壓抑鑽進她的耳朵:“嗬……這可是你自找的,待會兒可不要怪本王不憐香惜玉……”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手底下冰冰涼涼的是堅實的胸膛,此時正劇烈地起伏著。
等等、等等,這是要……?!
等林清顏反應過來,她的腰上已經多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牢牢地架了起來。
黑暗裏看不清楚,但有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讓她身體的火燒得更旺了。
壞了,這下要被拆吃入腹了。
林清顏心裏小鹿亂撞,上輩子單身這麼多年,這輩子剛剛開始就來個這麼勁爆的嗎?
她、她該怎麼辦?
半是害羞半是慌張,她就此跌入一個回環的夢境,像變作了那人手中的金絲雀,怎麼飛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可算知道了插翅難飛是什麼滋味。
……
窗外雞鳴三聲,吵醒了沉睡的林清顏。
恢複意識的一瞬間,一道白光貫穿腦海,各種各樣的畫麵在她眼前播放,在劇烈的不適後,林清顏終於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處境。她,穿越了。
而且還是穿書,她魂穿到了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身上。
回顧了一下剛才看到的畫麵,這個女配又蠢又壞,是自己作死的。
女配是個村姑,從小沒了爹爹,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想要改嫁,被同村人說克夫,沒人敢娶。
母親沒兒子依靠,就這麼一個女兒,所以百般溺愛,指望著把女兒養成個嬌小姐,嫁個官兒,這樣一輩子吃喝不愁。
原主在這樣的溺愛下,又饞又懶,雖然漂亮但蠻橫無比,路過的狗都要踢一腳,又天生一股子蠻力,十個大老爺們也按不住,村裏人見了她跟見了鬼一樣,都繞著道走。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原主臉上起了一堆膿疙瘩,醜得嚇人,連鄰近的十裏八村都沒人敢娶她。
前陣子,她發現一個清俊男人倒在後山,見色起意,給他帶回了家。她母親原本還做著高嫁富貴人家的大夢,不同意她偷腥。結果不知道什麼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當今的九王爺。
九王爺,雖然在那些權貴中沒什麼存在感,到底也是個王爺啊!拔根汗毛夠她們吃喝一輩子了!
那人還告訴她母親,聖上早就看九王爺不順眼了,如果她們能抓住九王爺的把柄,肯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母女倆一合計,一個迷暈,一個動手,直接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等九王爺一醒,發現自己被坑,一劍就給她倆來了個透心涼,還讓人將她倆的屍體吊在了村口的歪脖子樹上。
林清顏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長歎了一口氣。
唉!原主真是蠢得可以!人家堂堂王爺,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想拿清白威脅人家,這不是找死嗎!而且好巧不巧,穿越的時候已經在吃天鵝肉了,這下她也要變成風流鬼了!
倒黴啊!為什麼穿越的時間不能提前一點呢!
現在生米煮成熟飯,哭也沒用。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是王爺,被一個滿臉膿包的村姑給強了,肯定恨不得給她切成八瓣。
這麼想著,她默默地把身子轉向了牆邊。
“閨女!閨女!你起了沒?趙大嫂來了!”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著是個老婦,而且還中氣不足。
劉香芸一邊招呼著,一邊對門口的媒婆點頭哈腰。
趙大嫂卻是一臉的不情不願。林寡婦這醜閨女誰不知道啊?出了名的潑皮,還不識好歹,她走近點都怕挨揍。要不是林寡婦承諾完事把男方的聘禮分她一半,她才不幹這晦氣事。
躺在床上的林清顏聽見動靜卻是嚇起了一身汗毛。
男女無媒苟合要浸豬籠,但是媒人過來說合了就不一樣了,那她和九王爺才是綁牢了。
但是,九王爺可不這麼想啊!他是真的會一言不合就殺人啊!
要死了要死了……
林清顏冷汗涔涔地攥住了被腳,衝著門外大喊:“你給我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村裏傳了我多少閑話!長舌婦!我嫁不出去也不用你說和!”
這話倒是不假,趙大嫂臉一下拉得老長,氣得轉身就走。
劉香芸嚇呆了,閨女這鬧得是哪一出啊?
反應了一會兒她就跑出院子去追趙大嫂。
看著母親漸漸遠去的身影,她鬆了口氣,去撈自己的衣裙穿上。
一股寒意忽然爬上她的後背,仿佛自己被猛獸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