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抖,瞬間鬆開。
接著趕緊下跪:“殿下恕罪,臣不是故意冒犯……”
沈燕舟趕緊把人扶起來,心裏卻在想,風相的手可真是又小又軟,抓著他的時候,簡直像一團棉花,可惜他還來不及回味,她就鬆手了。
“罷了,你既不願,孤也不勉強你。”
風柒柒虛虛擦汗:“多謝殿下。”
“我讓薛林給你拿幾罐藥回去,你仔細著養傷,小心別留疤。”
風相這瓷玉一樣的肌膚,若留疤,那可太可惜了。
風柒柒謝了恩,又拿了藥,這才離開,直到出了東宮,她才終於放下心來,看向手裏那堆藥,心想太子脾氣雖古怪了些,人倒是還挺好的。
這廂,風柒柒剛走,懿寧公主便進了東宮。
“皇兄,風相的傷可好些了?”懿寧公主臉上滿是關心,若非男女有別,她又是公主,一定是要親自去風家看望的。
沈燕舟在批奏折,連頭也沒抬,“他快好了,無須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皇兄,你能不能把風相傳來東宮啊,我想見見她……”
聽到這話,沈燕舟才抬頭看向懿寧,隻見他妹妹眼中滿是關切,還藏著一絲嬌羞,不知為何,沈燕舟忽然覺得心中不快。
他斂了眉:“自古以來,有哪個未出閣的公主單獨見外男?”
懿寧滿不在乎:“我偷偷見他,旁人又不知道!”
“你喜歡他?”
沒料到皇兄竟然這般直接,懿寧臉上瞬間飄起紅暈,但仍然誠實地點頭。
沈燕舟冷笑一聲,“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風相乃我朝重臣,為百姓殫精竭慮還不夠,還要被你折騰。”
懿寧撇撇嘴,這也是她的傷心事,風相哪都好,就是跟她這個哥哥一樣,心裏隻有江山社稷。
“人家就是喜歡他嘛,再說我哪有折騰他,明明是哥哥你折騰他更多一些!”
這倒是稀奇,沈燕舟放下筆:“哦?”
公主一副要為風柒柒討公道的樣子:“風相小時候做你的伴讀少被你凶了?但她從不計較,仍然每天關心你,你被太傅罰抄,風相陪你一起抄,你生病,課業可曾拖延過?還不都是風相每天下學去病榻前幫你溫習課業,後來做了丞相,更是日日為江山百姓操勞,還不是為了幫哥哥你解決問題。”
“若非風相也是男子,我真要懷疑她喜歡你了!”
轟的一聲巨響,這一番話就像點醒了沈燕舟一般。
懿寧走後,他自己一人在書房來回踱步,回憶著這些年,風柒柒從幼時對便他事無巨細的關心到如今殫精竭慮為他分憂。
雖總是一副害怕自己的模樣,卻也實在對他好的過分。
莫非……
他坐下,手執狼毫,卻遲遲沒有下筆,心中仍在不斷回想懿寧說的話。
又歎了口氣,看向一旁伺候的薛林,遲疑著問:“薛林,你可知,喜歡一個人會有何種表現?”
薛林手一抖,心說太子怎麼忽然好奇這個:“殿下,奴才是個閹人,這,奴才實在不知……”
沈燕舟也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道,“也是,孤問你做什麼。”
“不過……”薛林似想起了什麼:“奴才從前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時,曾見過皇後是如何對陛下的,那可真是恨不得放在心裏捧著,陛下身子不適,娘娘整夜為他祈福,陛下政務繁忙,娘娘也整夜在一旁陪著, 娘娘與陛下鶼鰈情深,想來,喜歡一個人,定也是像娘娘那樣,全心全意為對方著想。”
全心全意為對方著想……
這不就是風相對他嗎?
風相年方十九,家中還無姬妾侍奉,也不急著娶親,可一看到自己,又總是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不是喜歡是什麼?
太子瞬間覺得什麼都說得通了!
晉朝出名的少年丞相,麒麟才子,竟偷偷傾心於當朝太子!
朝堂上他最為看重風相,他竟好男陽!喜歡的竟然還是自己!
當晚,太子罕見的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