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打我!我錯了!”
“我馬上換好衣服!”
池桑嚇得渾身發抖,拿著衣服便胡亂的往身上穿,林沫歡愣了一會兒,才淡淡笑出聲來。
她蹲下身子,勾起她顫抖的下巴冷笑道。
“沒想到你真的變得這麼聽話,看樣子被綁架一次,還真讓你學乖了。”
池桑將嘴唇咬得發白,腦海裏全是被囚禁時受過的慘痛折磨,她不敢得罪和反抗任何人,隻是一個抬手的動作,她都會條件反射般的跪下給人磕頭致歉,哪怕是之前和自己極不對付的林沫歡。
她厭惡林沫歡,不僅僅是因為兩人都深愛著沈惜朝,而是她仗勢欺人,兩麵三刀,多次給自己使絆子,為此兩人明裏暗裏交手了不知多少次。
如今,林沫歡看著曾經比她更耀眼優秀的池桑,竟然卑微懦弱得像條狗,心中不知有多痛快。
她鬆開手,將衣服扔到池桑的臉上。
“曾經在我麵前高高在上的池大小姐,也有今天。”
“你不是喜歡跪嗎,就跪著把衣服穿好吧。”
池桑倉皇的撿起衣服,一一照做。
回到沈家別墅的池桑,躺在床上,仍舊覺得不真實。
她不敢閉眼,隻要一閉眼,自己就好像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裏。
她被鎖在密封的箱子裏,沉入浴缸,冷水灌進鼻子和耳朵,讓她幾乎窒息。
在這樣仿佛的煎熬裏,她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
別墅裏頓時燈火通明,傭人被嚇得從房間跑出,沈惜朝也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他推開門,滿臉不悅的看著池桑。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又是你為了吸引我注意想出來的什麼新花招?”
池桑害怕的縮成一團,她用力的抱緊膝蓋,眼睛濕潤的卻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害怕……”
沈惜朝看著她額頭冒出的冷汗,終究是沒再說話,他從口袋掏出手帕抬手伸向她的額頭,卻沒想到指尖還未觸碰到她的肌膚,她便立刻從床上爬下來,跪在了他的麵前。
“我錯了,我再也不叫了,不要打我好不好!”
沈惜朝神色冷了幾分:“池桑,演得太過就假了。”
說完他將手帕扔到她的身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以前為了引起沈惜朝的注意,她經常在半夜裝作被噩夢驚醒,故意哄騙他過來。
說謊的次數多了,當她真的被驚醒,沈惜朝也不再願意相信她了。
池桑不敢再閉眼睛,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早,沈惜朝下樓便看到了池桑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桌麵前。
以往她貪睡,從未在早餐時見到她出現在餐桌邊過,可現在她端著粥,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像是餓了幾天幾夜那般。
沈惜朝擰了擰眉,拿出外套便直接出了門。
狼吞虎咽把粥喝完的池桑,不等傭人趕來阻止,飛快的便衝到廚房把碗給洗幹淨,收到了櫥櫃裏。
然後她走到傭人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給我早餐,謝謝你!”
說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又再次回到了房間。
身後傭人看著判若兩人的池桑,又看著桌上另一碗還滾燙的粥,瞳孔隻剩震驚。
這麼燙的粥,她是如何在這麼快的時間喝完的?
難道,她沒有痛覺嗎?
這一整天,除了用餐,池桑都沒有下樓過。
夜裏,沈惜朝回來了,身後還跟著林沫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