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陳家我並沒有回去,讓司機送我去療養院。
半路上接到了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陳太太,柳夫人的情況不是很好,您盡快過來。”
我攥緊手機,心臟痛的發墜。
衝進病房,看著病床上形銷骨立的女人,鼻腔立刻酸澀難忍。
“怎麼回事?”我幾乎發不出聲音。
護理師不敢看我:“對不起陳太太,我沒看住,讓她拿到了相框。”
這幾年,哪怕我守著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哪怕我在陳家寸步難行,看見她,我都能立刻溫暖起來。
我一直都很愛她。
我開口哽咽。
“媽…”
她看見我的時候沒有往日的欣喜溫柔。
反而一臉冷漠嫌惡。
我的心像是進入寒冬,正在冰冷的下墜。
“蘇寫意,你姐姐呢?”
直到這一刻墜落穀底。
破碎。
“姐姐她,她出門了。”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愣住了。
“你姐姐被你害死了!你這個騙子!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都是你害得我寶貝女兒!”
她歇斯底裏的吼叫,我想上前抱著她。
卻被她隨手扔過來的盤子砸在頭上,一陣刺痛,猩紅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愣在原地許久,也不敢上前了。
我怕她情緒激動會傷害自己。
病房裏吵嚷的聲音響起,母親被醫護人員拉扯著打了鎮定劑。
護工小心翼翼的看我:“陳太太,你要不要處一下理傷口。”
我這才反應過來頭上的刺痛。
可是這點痛哪裏有我的心更疼。
我還是跟隨著醫務人員去處理我頭上的傷口了。
現在媽媽的身邊隻剩我了,我不能被打倒。
我和姐姐是雙生子。
從小關係就好。
姐姐確實是因為我去世的。
我痛恨自己那時的弱小無力,無數次的向上天祈禱,為什麼那天死的人不是我?
我也很自責。
媽媽一向都寵愛姐姐,自從姐姐死了之後,她就對我惡語相向。
無數次的埋怨我,覺得該死的人是我。
我刹那間心如針刺,綿密的痛感難疏難堵。
我也這麼覺得。
但我不怪媽媽,因為我很愛她,我不能失去她。
包紮好傷口後,我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才回了家。
氣氛死寂的讓人窒息。
陳之平不在家。
秘書打電話過來說他去了海南,這會兒還沒下飛機。
“他去海南幹什麼?”
“就說是出去散散心。”
我握著手機長久靜默。
本想給他打電話讓他有時間跟我去看看母親。
現在看來暫時聯係不上了。
我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從小長大的地方。
蘇家一片荒蕪,還記得這裏以前是個很大的草坪。
家裏的東西都沒變,就是沒人打理顯得潦草。
我收拾了些媽媽的東西。
無意中看到了她的日記。
指尖頓了頓,還是收走打算自己回去看。
我拿了很多衣服,療養院的衣服很多都不合身。
打算拿回去洗洗,療養院卻打來了電話。
“陳太太,不好了,柳夫人失蹤了!”
我隻覺得全身氣血翻湧,幾乎下一刻就要暈倒。
我穩住身軀:“在哪走丟的。”
此時所有的聲音在我耳邊變得虛虛實實,我狼狽的去了療養院。
在這麼無助的時刻,我隻能打電話給陳之平。
但是電話一直都無法接聽。
來不及想太多,我報了警。
最後在天台上找到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