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句話,渾身打了個激靈,別看我沒經曆過這些事情,但也是知曉一二。
大伯跑了,那不就是詐屍了嗎?
詐屍也是需要一定條件的,最常見的便是被貓狗等動物串了氣,導致屍變。
可這也說不通啊!
堂哥就守在這裏,這麼大一個人,總不能連個屍體都看不住吧?
我爸朝著棺內望了一眼,隨後問我堂哥,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詐屍。
堂哥本就心驚膽戰,剛才又經曆詐屍,精神早已崩潰,麵對我爸的質問,他哆哆嗦嗦的半天答不上一言。
“不是普通的詐屍,棺材附近有妖氣。”
道場先生臉色凝重。
我當即心中一緊,莫非道場先生說的妖,就是那個我夢到的,貓臉人身的怪物嗎?
可是,我怎麼會突然夢到這些,還都應證了。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可經過我爸的警告,我也不敢把這事跟別人說。
我爸本想著,去叫村裏人,幫忙找找屍體,可是道場先生卻讓他崩找了,屍體的去向他已經知曉。
道場先生讓我爸準備一隻雞,一斤雞蛋,以及三個酒杯,一碗米。
堂哥現在是指望不上,這些東西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大伯家裏都能備齊。
待東西備好後,道場先生卻提出一個讓我爸抓狂的事情。
那便是,隻讓我跟他去找大伯屍體,我爸和堂哥都不允許去。
我爸自然是不樂意,死活不願讓我跟著去。
我媽去世的早,從小是我爸拉扯大的,若是我出了什麼意外,他還怎麼活?
最後道場先生也是被逼急了,直接撂下一句話。
“如果他不跟著去,不光是你們家,就算是整個村子,都會死。”
我爸望著道場先生堅定的目光,似乎並非開玩笑,可是道場先生的話,也讓我們全都懵住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安問道:“先生什麼叫我們村子,還有我家都會死?”
道場先生歎了口氣:“你大伯惹了不該惹的東西,加上壞了禁忌,讓那東西進屋,原本隻要他不開門,不讓夜貓子進屋。
其實就憑他的一身煞氣,那邪物壓根就不敢進來。可是壞了禁忌,煞氣被破,這些年做的冤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會在不久後爆炸,到時你們所有人,都逃不掉。”
我爸依舊不死心的問道:“可是這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得讓他跟著?”
道場先生重重點頭:“有關係,這孩子半開陰陽天眼,如果不帶在身邊,他可能活不過今晚。”
所謂半開陰陽天眼,也就是說,陰眼能望見鬼祟,陽眼可望人之氣運,至於天眼則是可以預知未來......
而我之所以會做那個怪夢,其實就和天眼有關係。
道場先生都這麼說了,就算我爸在不舍,也不敢拿我的命開玩笑。
就這樣,我跟著道場先生,拎著東西,慢慢出了小村。
農村村路沒有路燈,我拿著的小手電,手電昏小的燈光,似乎穿不透這深深的黑夜,這點光亮,也僅僅可以隱約看清腳下的路罷了。
我一路上算是跌跌撞撞,摔了好幾個跟頭,可反觀道場先生,他走起路來,穩如老狗,沒有一點的磕絆。
我揉著摔痛的胳膊,疑惑道:“先生你能夜視嗎?”
道場先生不解的,望著我:“為什麼這麼問?”
“天這麼黑,你都沒有摔跤,還說不會夜視。”我把自己心中想法,全盤托出。
道場先生撫著山羊胡,笑嗬嗬的說:“這點不可說,不可說!”
“好吧!先生你叫什麼名字,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啥。”
我也沒在這個方麵糾纏,人家不說,那麼必然是門內秘術,就算再怎麼問,他也不會告訴我。
“我姓冷,叫我冷先生即可。”
冷先生淡淡說道。
冷,這個姓算是比較少見,至今為止,我也是剛剛聽說。
我倆繼續向前,路上我也好奇問冷先生,咱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可是這個冷先生卻一直沒個準話,似乎他也在漫無目的的尋找。
漸漸的,我倆走到一塊鐵板旁,冷先生這時停下腳步,手指鐵板問道:“這下麵是什麼?”
我打著手電往鐵板上照去,這塊鐵板不小,長寬有三米,鐵板上鏽跡斑斑,上著的鐵鎖,早已鏽死。
“這是村裏廢棄的水井。”
說完,我的目光忽然震驚的望著鐵板,莫非冷先生的意思是大伯的屍體,在鐵板下麵?
“你大伯的屍體就在井下,打開他,把屍體撈上來。”
冷先生的話,讓我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屬實是匪夷所思了,井是鎖死的,也沒有撬動的痕跡,我大伯那麼大個人,又怎麼會到井裏麵?
還是一口封死的井裏?
冷先生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對著那把上鏽的鎖,狠狠砸了下去,鎖頭由於常年風吹雨打,早已脆弱,被這麼一敲,鎖瞬間斷了。
冷先生丟掉鎖頭,叫我一起把這麵鐵板抬起。
我放下東西,上前搭手,鐵板並非很重,我倆毫不費力將其抬起,可是在鐵板抬起的一刻,我感到袖口有一陣源源不斷的冷風,貫徹整個身體。
這感覺就像是在寒冬臘月,扔一塊冰冰進衣服裏麵的感覺,是一模一樣。
我倒吸幾口涼氣,一雙手就像是被凍的傷了一般,又麻有癢。
好在,這麵鐵板,最終被我和冷先生挪到一邊。
在鐵板放下後,我急忙後退幾步,搓了搓已經凍的發僵的雙手,不斷在雙手間哈氣。
我凍的算是成了三孫子,可是冷先生卻似乎並感覺不到冷,他站在井旁,朝下打著手電。
這口井已經荒廢十來年,井下也沒有水,是一口枯井。
我也湊到跟前,好奇朝下看去,想看看這下麵,到底是不是我大伯的屍體。
可當我拿著手電筒往下一照,嚇的我魂都快飛了。
這下麵確實有個人,隻是用手電筒照去,他的皮膚發紅,甚至能看到肌肉的纖維。
下麵這人的皮...居然被扒了。
在石井的井壁上,還有著雜亂的血跡,觸目驚心,像是臨死前的掙紮。
“冷,冷先生下麵的是我大伯?”
我指著井下,顫顫的問道。
冷先生麵色肅穆,搖頭道:“不,不是你大伯。”
我聞言剛鬆了口氣,誰料冷先生接下來的一句話,又險些把我嚇死。
“下麵的是你堂哥。”
“什麼?”
我這次是著實震驚了。
我們出來不是找大伯的屍身嗎?
現在大伯沒有找到,堂哥怎麼還被臟東西給扒皮了,他不是跟我爸在一塊嗎?
想到這點,我驚慌的問向冷先生:“冷先生我爸他是不是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