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沈蔓隻能握緊方向盤,努力不讓車子跑偏主幹道。
不多時,身後傳出一陣跑車的引擎聲。
沈蔓從車內視鏡裏看到一輛黃色的跑車在追趕自己,在黃色跑車後是徐清婉開著寶馬敞篷追來。
這兩人搞什麼?現場圍觀她的慘烈嗎?
如果真的要在這裏交代生命,沈蔓很想告訴陸禹森,她除了主動提出分手,讓他傷心了一段時間,真的沒有其他對不起他的地方。
能不能,放過她?
盤山公路最後一段是一條大直路,到了月老廟附近有個近乎直角的急轉彎口,那裏因為地勢問題不便鋪設緩坡,經常出事故。
平時司機們開到這一塊都保持著40碼的低速。
沈蔓看了看儀表盤上的140碼,真切的意識到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心灰意冷間,身後的黃色跑車突然加速開到了她的身後。
油門的轟隆聲在華燈初上的春夜,格外瘋狂。
夜風中,她聽見陸禹森聲嘶力竭的朝她喊,“沈蔓,減速,減速!你他麼想死嗎?”
是啊,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見沈蔓不聽勸告,陸禹森把油門踩到底,直挺挺的駕駛著車子和沈蔓並駕齊驅。
兩車平行碰撞摩擦出火花,頗為淒美壯烈。
他抬高聲音凶狠的吼她,“沈蔓,踩刹車,快踩刹車!別做傻事。”
沈蔓轉頭看他,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隻是隔著頭盔他看不見。
這個男人,剛剛還居高臨下的羞辱她,現在又跑來裝什麼好人?
沈蔓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腳下,又指了指斷崖,心想,去他麼的,這輩子就這樣窩囊的結束吧。希望下輩子能分她一個虐渣爽文劇本。
聰明如陸禹森,瞬間就猜到了沈蔓的車出了問題。
一瞬間他腦海裏跳過無數個想法,每一個都是“救她,快救她。”
眼見著直角斷崖近在咫尺,陸禹森最後喊道:“沈蔓,抱緊方向盤,閉上眼,別亂動。”
話音剛落,他的黃色跑車便打偏了方向,猛地撞向沈蔓的車頭。
兩輛車在環山道路上撞擊出大片的火花,輪胎摩擦泛起一陣濃烈的煙霧,尖銳的刹車聲響徹山穀。
片刻後,一切聲音都停止。
陸禹森的車驚險的撞擊著沈蔓的車,兩輛車車頭碎裂交錯,堪堪避開了斷崖,熄火停在月老廟下方。巨大的撞擊力使得黃色跑車偏離了主幹道,半截車身懸掛在斷崖上。
而陸禹森本人,頭破血流,趴在碎裂的駕駛艙裏失去了知覺。
拍攝組見狀,嚇得驚魂甫定。一夥人趕忙叫醫生的叫醫生,開車的開車,慌亂的跑去查看陸禹森和沈蔓的傷勢。
沈蔓又做夢了。這次夢見的是她和陸禹森第一次吵架的情景。那天好像是因為她沒有及時回複他的消息,幫同戰隊的隊友在直播間唱了一首燒歌。網上有黑粉帶她的節奏,陸禹森看見後很生氣,氣她在直播間唱跳豔曲。
沈蔓覺得委屈,那首《舞娘》根本不算什麼。
兩人因為這事冷戰,中途她有發信息給他求和。可惜陸大野王高冷又倔強,消息不回,電話不接,她委屈的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淚。
後來是因為什麼和好了?
沈蔓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是因為她打完比賽出了一個小車禍。她的競爭對手故意使壞,安排了那場小事故。她受了一點皮外傷,並不嚴重。
陸禹森知道後心急火燎的趕到醫院,看見沈蔓第一個動作就是將她抱在懷裏說對不起。
沈蔓假裝傷的很重,在他懷裏哭的很傷心,舉著小拳拳錘他胸口,控訴他不愛她。
陸禹森認打認罰,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她受傷。
可是陸禹森,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