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父



我爹是個聖父。

他很愛幫助人，不計較一切的幫助人。

家裏沒米下鍋，是因為他將米送給了哭窮的鄰居。

家裏常年欠債，是因為他的月錢才拿到手，就被旁人裝可憐給騙了去。

家裏的活兒沒人千，是因為他一有空就被鄰家宴婦給框走，去幫寡婦幹活了。

聖父似乎看不見自己妻女生存的艱難，

直到- 我和我娘決定拋棄他。

正文

一.

我叫顧念，生活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裏。

似乎我的出生隻是為了順應動物繁殖的本能。

而我的父親，從不認真地培養我，卻想讓我成為他口中的談資。

這絕對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一個沒錢沒勢之人，連一個妻女都養活不起，無法保證一個家庭的需求的人。

在外麵，卻成為了慷慨之人。

或許是底層人是很難有愛的，因為愛是靈魂成就後的產物。

靈魂都沒有，又何其說得上什麼是愛呢？

所以，上一世，我和我的母親才會那樣活活的餓死。

餓死在那個冰天雪地，而他呢，卻將自己家中唯一的口糧，送給了村旁哭窮的鄰居。

甚至在臨死前，我的母親，還認為父親這是太愛幫助別人了。

可到頭來看，一個自己都自身難保的人，卻去幫助別人，這不叫做熱心腸。

而是叫做“窮裝。”

所以，重生歸來，這一世，我便不會再去同情他半分，我要帶著我的娘拋棄她。

拋棄掉這個爛人。

二

我慢慢的蘇醒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感慨萬分。

我死在十五歲的冬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眼前這一天正是父親把我從村莊裏的學堂趕回家好去幫家裏幹農活的日子。

我看著母親用家中破布整整齊齊縫好的書包，針針線線都吐露著她對我的愛意。

書包還有衣服都被放在那裏，整整齊齊的樣子。

我的母親雖然是一介粗人，沒有讀過幾天書。

但是從小就深知讀書才是改變我命運的唯一途徑，隻有這樣，我才會逃離掉這個小村莊，去往那個更大的世界，一個不被農活所困擾的地方。

因此，不惜多次回娘家討要我的學費。

可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一點村中的人格外的清楚不過。

屢次三番上門，都被趕回來了，最後還是我的祖母心疼不過，塞了一把零碎的錢給了我的母親。

我就這樣的跟在母親的身後，看著她那開心的模樣，似乎隻要我的未來是好的，她便滿足了。

我笑嘻嘻地望著她，她就一下一下地摸著我的頭說著，“念兒，乖，念兒乖。有了這筆錢，娘親就送你上學。上學之後，念兒就可以以後帶媽媽去更大的世界啦，到時候哦，念兒自己可買好多好多美麗的衣服，打扮的美美的。”

一字一句，都滲透著她對未來的美好的向往。

可是，上一世，就因為一旁寡婦家賣肉的錢不夠，來找我的父親借錢。

隻需要小手輕輕一勾，

這錢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她們借走，

我爸借的心安理得，畢竟他這老好人的形象早就在村子裏樹立起來了。

我便再也沒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等到錢一要到手，我便和我娘說。

“娘，我看學堂那邊催著要好像，我和王凡一起把這錢給老師可以嗎？”

我咧著嘴衝著我媽笑著，眼裏都是對即將讀書的激動。

我媽也很快就同意下來，我便拿著那錢，去到隔壁的王大嬸家，

把他家的孫子王凡叫了出來。

王凡是我小弟，似乎是在我倆小的時候，村裏麵有一隻大狼狗。

我們兩個約定好了，一起去逗狗，看誰跑得掉。

跑得掉的話就當對方的大哥。

王凡很快就同意了這個比賽，

我們一起向著野狗的堆裏砸了一塊石頭，然後慌忙地跑去。

可是，我是誰呢？！

我怎麼會幹這種傻事，看大狼狗出了臥，直接翻到了看管大狼狗的牆上麵，

靜靜的看著王凡被大狼狗追趕，

最後王凡跑回了家，

而我去如同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的，向著他家門口走去。

似乎那一天的天色都格外的燦爛，但都比過我臉上的笑容陽光明媚。

很快，我便擁有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小弟。

王凡看我來了，連忙跑了出來。

“大哥，你來幹嘛啊。”

也就是現在年紀比較小，好像後來長大之後，他就不再喊我大哥了，覺得這樣侮辱他的尊嚴。

所以就隻有我一個人喊他小弟了。

“嗯，真乖。”

我笑著看著他，眼中充滿了賞識。

“大哥，你別這樣看我，你這看得我有些發毛了。”

他說著，我伸手向他後腦勺打去。

“臭小子，大哥對你好一點還不行，走，陪我去交學費。”

“你不早說。”

我和王凡一路想著學校走去，我看著遠方一個老太太直衝衝的想著我家的放下走去。

差點忘了，今天好像是我爺爺生病後，奶奶拿著那醫藥費來我家，讓我媽告訴我爸帶著他的父親去看病的日子。

想到這裏一個絕妙的計策浮出水麵。

我連忙的拽著王凡跑了起來，急匆匆地跑到了學堂之上，交好了學費，又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不是，大哥你今天幹什麼啊？跑這麼快。”

’等著回家去唱戲，到時候別忘了給我捧場。‘

“大哥。你連唱戲都會！”

我看著眼前的人，一臉傻氣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到時候我請你媽過來捧場。你別給我說漏嘴了。“

王凡向我做了一個嘴巴封死的動作。

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好戲即將上演。

三

我回到了家，很快便看見了桌子上那厚厚的錢。

一看便知道那是我爺爺的救命錢，

我將我的書包什麼裝作不經意之間放在那一遝子錢的椅子旁邊，

等著父親進來。

我剛出了門，打算看看我後院裏的豬豬怎麼樣了，就聽見隔壁的寡婦喊著我父親的聲音。

寡婦家裏不怎麼幹淨，村中常有著她的傳言。

有的，是說她不自愛，天天勾引別人家的老公；

又有點，說她在幹一些不正經的活，每天飯桌上總有肉，和茶。

傳言多了，也就不去在乎那事實真相究竟是什麼，

所以她在我們婆婆嬸嬸輩裏的風評十分不好，

都讓自家的兒媳婦看著自己家裏的男人，別讓他們被勾跑。

“顧大哥～”，聲音傳了過來，似乎還帶了幾分的甜膩。

“怎麼了，芳芳”這句話是我父親所說的，還帶了幾分對她叫發的滿意。

“人家家裏沒有什麼飯了呢，還需要點錢買東西。”

“要不然，我怕我到時候一個人暈在家中，在沒有個男人照料可怎麼是好啊。”

她這聲音一起，我的雞皮疙瘩灑落一地，

這種聲音到底好聽在哪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男生喜歡呢？我不理解。

“是嗎？小芳，正好我娃上學有一筆錢，女孩子家家的讀什麼書，我借給你哈，你等我一會兒。”我爹的聲音回複的很快。

我連忙蹲下身子，開了一絲的的窗戶，從那窗戶縫裏麵看去。

就看見我爹從那正門裏進去，一眼就發現在我書包旁邊的錢，趕忙放進了自己的兜子裏。

有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似乎這錢本就是他的一樣。

理所當然的順走，而此時我的母親還在地裏麵為了這個家幹起農活來。

認真賺錢的人落不得一個好下場，反倒是那些憑著一時姿色勾引男人的人，逍遙快樂。

這世道到底怎麼了，竟變得這般的可笑。

我看著父親拿著錢跟在隔壁寡婦的身後，悄默聲的進了房間，還把那房門緊閉，讓人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那一男一女，還能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還真是一直保留下來。

四

看見我父親進去大概三四分鐘的時候，來到了田裏麵，找到我媽。

我媽還正在那裏忙一身是汗，見我走了過去，也就停下了手裏的活。

“咋了，閨女。咋眼睛還紅了呢？”

“媽，咱家桌子，桌子上的錢不見了。”

我一邊抽泣一邊和媽媽說著，

“啥？你說真的。”我娘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自己的手套，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汗以後，拽著我向家裏走去。

“真的，媽。我剛才在後院子裏看豬羔子，看見是我爸回到家，就繼續玩了。不一會兒我爸走了，我回到屋裏麵喝水，那錢就沒了。”

我說的真情實感，母親便也信了我。

“你看見你爸爸去哪裏了嗎？”

“沒看見，要不我去問問隔壁的王大嬸家吧，他家應該可以看得見。’

就這樣，我讓我媽挨家挨戶地去打聽我爸和那筆錢的蹤跡。

至於為什麼選擇那王大婆呢，自然是想讓我爸明白什麼叫做名譽受損的危害。

作為村裏麵情報通訊站的總站長，希望她一定可以發揮出驚人的實力。

我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挨家挨戶地說了一遍。

又把王凡偷偷叫到了一邊。

”我是不是你大哥？“

”是啊，咋了。“王凡迷惑地看著我。

”是大哥，你就幫我幹件事情。“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他說的真切，眼裏斬釘截鐵。

”一會兒你跟我媽說，你看見我爹去了那寡婦家裏。別說是我說的。“

”啊？為啥子啊，”他滿臉迷惑地看著我。

“為什麼，這就是你作為小弟的使命，懂不懂，快去！”

很快，這消息便傳了過去，也自然而然地傳到我爺爺奶奶的口中。

等到眾人來到寡婦家的門口，敲擊著房門。

可我奶奶那個急性子，一整個的催促著大家趕緊把房門打開，是出事了自己包了。

這才有人開始砸門。

木門很薄，一砸便開了，眾人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我爹和那寡婦倆倆脫光了身子，在床上纏綿。

衣物灑落各地，誰又能想到處處幫扶別人的人竟然是這種麵貌。

而我爹很顯然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先去解釋，還是換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