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澤語氣一頓,隨後說道:“溫璿,能別演了嗎?你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你明知道媽是不可能讓我們離婚的,還故意用離婚做威脅,你真讓我惡心!”
說完這句話,電話就被他無情的掛斷了。
惡心?
到底是誰更惡心人?
一想到楊正澤和孔薇薇的做的那些事,我就想吐。
我隻恨自己清醒的太遲,上輩子白白枉送了性命。
可現在沒時間給我難過和後悔,打不通救援隊的電話,我隻能求助於110,對方接通後,說很快會出警。
最近的110離玉眉山,也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這一個小時之內,我必須自救。
車子被山洪衝的漂流起來,我打開車子的天窗,爬到車頂,一躍而上,順利抱住一顆粗壯的大樹。
對於懷孕7個月的我來說,抱著樹在洪水中,堅持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鼓起的肚皮摩擦在粗糲的樹皮上,腹中的孩子因為受到擠壓而在不停地亂動,可我不敢放鬆絲毫。
因為下麵等著我的是滾滾洪水。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腹中的孩子一點一點沒了動靜,淚水從我的眼眶肆無忌憚的流出。
暴雨衝刷在我身上,陣陣絞痛從我的腹中襲來。
瘋狂的恨意在我心中增長。
如果今天我能僥幸不死,我一定要讓楊正澤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終於,在我整個人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遠處的洪水中漂浮著幾個橙色的身影。
他們將我從樹上解救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呼吸微弱,雙手雙腳已經在洪水中凍得烏紫僵硬。
有人道:“這附近駐紮的救援隊簡直是胡鬧,群眾的生命安全高於一切,他們接到求救電話竟然無視,我一定要投訴他們。”
“更過分的是我們警局都親自過去調用救援物資,他們竟然還推三阻四的,說什麼是家務事,讓我們別管,差點耽誤了兩條人命。”
一位女警拿了外套蓋在我的身上,不斷地替我搓著發紫的手腳。
“姑娘,你一定要撐住啊,我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別怕,一定會沒事。”
“你的丈夫呢?聯係號碼有嗎?我們幫你聯係一下他。”
我忍著下腹劇烈的疼痛,虛弱地搖搖頭剛想說不用,懷中的手機竟響了起來。
女警從我的口袋中掏出手機,在看見上麵備注是‘老公’二字時,便好意的給我按了接通。
楊正澤暴怒的聲音瞬間從電話中傳來。
“溫璿,你有完沒完!竟然還報假警,警察已經找到救援隊了,我看你接下來該怎麼收場!”
“我現在在這裏陪薇薇也是為了替你當初犯下的罪孽贖罪,你一個孕婦能整天別作妖,好好在家待產不行嗎?”
“薇薇已經被你害得這麼慘了,你還想怎麼樣?就不能給你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嗎?”
一頓怒吼發泄過後,楊正澤沒聽我說一句,就掛了電話。
剛剛還說要幫我聯係丈夫的民警,紛紛麵麵相覷,想說些什麼來安慰我,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嘴角浮現一絲淡然的笑,“不用聯係我的丈夫,從此我的生死跟他無關。”
一陣溫熱的液體從我的身體裏流出,隨即立刻有人喊道:“血,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