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扔下墨鏡,大步衝向我,猛地給了我一巴掌。
眼神淩厲得可怕。
“你皮癢了啊,居然敢安排我的工作。”
她手下動作不停,甚至一下比一下用力,我痛苦地閉緊了雙眼。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桑晚心虛地瞥向客廳的監控攝像頭,故意用身體擋住我。
將這場暴力偽裝成曖昧的舉動,掩蓋了證據。
“桑晚......我不會跟任何人爆料這段關係......”
“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錄音......”
我滿眼通紅,直勾勾地盯著他,作出了讓步。
她微眯起雙眼,試圖找出我撒謊的痕跡。
即將陷入昏厥前,桑晚終於停了手,將我一腳踹回了椅子上。
她麵無表情拔斷監控的電源,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我捂著胸口,照著她的台詞,親口承認了我在婚姻中犯下的種種“錯誤”。
“是我對家庭不負責任,在外麵勾三搭四......”
自始至終,桑晚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更沒有出軌過別人。
掌握了我的把柄,桑晚很滿意,難得主動給我拉開車門。
“走吧。”
我坐在後排,假裝沒看到副駕駛的男士外套,車廂內彌漫著男士香水的味道。
平靜望向窗外,我眼前出現的是那張溫柔清秀的臉,一聲聲溫柔地叫我老公。
她是天生的演員,我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如今她深愛江亦,好感度跌破了百分之十。
我不再幻想和她破鏡重圓。
太累了。
“桑晚,我們以後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偏了偏頭,視線卻停留在中控台的可愛擺件上,唇角扯出笑意。
“說得對。”
“不過先要等該死的離婚冷靜期結束。”
不,不用等了。
我今晚就會永遠離開她。
距離係統給出的時間要求,還剩1個小時。
我來到全省最大的集團,敲響了第二個攻略對象——
也就是我親生姐姐辦公室的門。
她隨媽媽姓,我隨爸爸姓。
見到我來了,江清並不意外。
她派了私家偵探跟蹤我,我所有的行蹤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一旦我做出任何傷害江亦的事,她的人隨時會保護他,並且讓我加倍付出代價。
“挺有骨氣啊,都敢和姓桑的離婚了。”
她意味深長地笑,笑得毫無溫度,眼底遍布陰森的寒意。
無論是我還是桑晚,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印象裏寵溺我的姐姐,仿佛是另一個人的靈魂,被偏執的他奪舍了。
“小宴,姐姐會保護你一輩子,誰都不會欺負你。”
兒時大樹下的誓言,依然回蕩在耳畔。
長大後,她成了欺負我最深的人之一。
一切要從江亦搬進家裏說起。
她是媽媽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爸爸去世後,他的生父帶著她過來暫住過一段時間。
最開始,江清和我一樣,對江亦抱有深深的敵意。
連同他知三當三的父親一同被排斥。
隨著朝夕相處,這座冰川慢慢融化,甚至彙成了溫暖的湖泊。
無論被拒絕多少次,江亦都追著她,一口一個姐姐最好了。
江清滿臉通紅,迅速躲開和我對視的雙眼,語氣越來越狼狽。
百分之九十的好感度遲遲不動,終於有一天,緩慢下降了一個百分點。
原來,我不在場的時候,她小聲叫他弟弟。
漸漸關心起他的學習和生活。
有人在學校裏追求江亦,我親眼目睹江清為他打架紅眼的模樣。
就算被記了一個大過,回家見到江亦哭得可憐兮兮。
得到他的心疼與安慰,江清覺得這輩子值了。
放學,江清等在我們班教室外。
我誤會她是來接我的,滿心歡喜,“姐!”
換來他的冷眼相待,“別叫我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我驀地僵住腳步,周圍同學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江清居高臨下質問我,“是你帶頭孤立小亦的?”
“什麼?”
我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重複道。
江清卻喪失了耐心,冷冰冰撂下一句話,轉頭去隔壁班接江亦放學。
“既然你喜歡搞校園霸淩,那我也讓你嘗嘗被霸淩的滋味。”
我茫然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不祥的預感瘋狂蔓延。
從那以後,同學們一齊疏遠我,明裏暗裏罵我是小三的兒子。
我遭受了許多白眼,經常被人惡作劇。
作業本泡水,書包裏有昆蟲屍體,東西莫名其妙丟了......都是常有的事。
為了維護江亦,江清故意調換了我們的身份,承認他才是原配所生的真少爺。
而我是恬不知恥的私生子。
麵對他們的冷嘲熱諷,我百口莫辯。
江清經常帶他出席商務活動,以至於集團內外一致相信——
江亦是名副其實的大少爺。
他在娛樂圈有今天的地位,少不了陸家在幕後給他撐腰。
“江清,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
我望向她的眼睛,麵如死水。
以防我成為江亦的絆腳石,江清三番五次攪黃我的工作。
我的生活毫無隱私可言,稍微讓她不滿意,就會收到她的“問候”。
“聽說你今天去逛街了?路過小亦的廣告牌,為什麼要停下來看?”
“我勸你別對他動歪心思,否則隻會自討苦吃。”
我受夠了被監視的日子。
“放過你?”江清嗤笑著反問。
猛地將辦公桌上的物品掃翻一地!
“你校園霸淩小亦,給他造成心理陰影的時候,有想過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