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魚的歌聲

我是一條美人魚，上輩子我為了救黎棠，拔下了自己身上的鱗片。

可是黎棠非但沒感謝我，反而將我禁銅起來。

日夜折磨，隻為他的白月光治病。

再睜眼，我回到了黎宴在海裏溺水的那天。

我視而不見，他卻抓住我的手，雙眼猩紅。

「你這次為什麼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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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眼前是水下一片深藍。

被剜去護心鱗的痛好像還在身體中彌漫。

我緊緊捂住胸口，看著身下的魚尾，一時間有些恍如隔世。

「鬱櫻姐姐，你不去參加祭祀大典嗎？」

一個下身是魚尾的女孩朝我打招呼。

祭祀大典？

我心下一驚。

上一世，我在祭祀大典悄悄溜了出去，救下了溺水的黎棠。

他非但沒有感激，還將我的護心鱗剜去給他的白月光治病，讓我淒慘死去。

我眼神冷了冷，同女孩道別後，徑直朝岸邊遊去。

你欠我這麼多，這一世也該還了。

到岸邊後，沙灘上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我一眼便鎖定了被眾人簇擁的黎棠。

上一世，他被離岸流卷入深海被我所救。

這一世，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將身體隱沒在深水區。

黎棠被眾人圍著走到淺水區，我細細感受著海水湧動。

水流越來越急促，而黎棠一行人也離我越來越近。

忽然，遠處傳來幾聲尖叫。

是離岸流。

我愣了一下，怎麼和上一世的時間有些不對？

我沒有管這些，專心致誌的看著眼前的鬧劇。

和黎棠一起的幾人拚命向岸邊遊，全然不顧他的死活。

我的目光落在黎棠臉上，卻發現他沒有半分慌張。

反而任由海水將他卷的更深，臉上滿是誌在必得的笑容。

我有些疑惑，默默遊地更遠了些。

慢慢的，黎棠嗆了好幾口海水，臉色也越來越白。

似乎是意識到沒有人救他，黎棠開始拚命撲騰起來。

我看著像鴨子一樣的黎棠，忍不住笑出聲來。

黎棠若有所感的朝我的方向看過來，不由得瞪大眼睛。

他嘴裏艱難的吐出「救我」兩個字。

我朝他挑挑眉，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忽然，一艘快艇出現在海麵上，上麵正是剛才逃生的那些人。

堪堪將已經昏死過去的黎棠撈了起來。

我悄悄遊到岸邊，將魚尾變成腿，看熱鬧般圍在黎棠身邊。

他的狐朋狗友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

看著一群醫生圍著黎棠，腦中忽然閃過上一世他挖走我護心鱗的場景。

心肺複蘇過後，黎棠猛吐了幾口水才悠悠轉醒。

我向後躲了躲，卻被黎棠一眼看到。

他猛的起身，推開我身邊的人，抓住我的手，雙眼猩紅。

「鬱櫻，你為什麼不救我！」

黎棠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的。

旁邊的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怪我這個陌生人。

我朝他勾起一抹無辜的笑。

「那麼危險，我也害怕啊。」

我故意底下了頭。

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黎棠也重生了。

他剛才在水裏絲毫不慌，是篤定我會救他。

可他沒想到，重生的不止他一個。

上一世我為了救他，拔下了自己的鱗片，這才釀成後來的悲劇。

黎棠沉默了，沒錯，如果我沒有重生，我們應該是不認識才對。

他更不會將我是人魚的事說出來。

他囚禁我是想獨自占有我，又怎麼會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