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最近有一起特大碎屍案,被碎掉的肉都拿去包人肉包子。
媽媽是個醫生,也是警隊特聘特殊需要時擔任法醫鑒定工作。
她知道這個案子後,立馬打電話叮囑國慶要出遊的養女顧欣。
“欣欣,最近太不安全了,你要不別出去玩兒了,或者等媽媽請下假陪你去。”
她對養女滿眼疼愛,卻無比厭惡我。
這麼多年她始終覺得我就是掃把星,害死了爺爺奶奶和爸爸三個人出車禍!
對我不聞不問甚至拳打腳踢惡語相向,讓我去死。
可當她得知我真的死了,被殺人分屍做了人肉包子。
屍體還是她親自解剖的時候,她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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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媽媽神情一凜,抓起外套就衝進了夜色。
京都特大碎屍案,人肉包子。
這些詞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所有人的思緒,冰冷刺骨。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我多想喊她一聲“媽媽”,告訴她我就是那個被殘忍殺害的女孩。
可是,我隻是一個幽魂。
隻能無聲地飄蕩在空中,目睹著這一切。
媽媽臉色蒼白,胃裏一陣翻湧,別過頭幹嘔起來。
“這人怎麼這麼慘!天呐,還是個花季少女!”
她強忍著不適,開始進行屍檢。
“死者生前還受過非人待遇,凶手太可怕了,這麼殘忍對待一個女性!肉都被刀刮完了,嘔......”
她一邊檢查著我的身體,一邊強忍著惡心嘔吐感,低聲說道。
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生生的疼。
媽媽,我就是你生來不養的女兒啊。
你看看我啊。
你每天掛念的欣欣,她每天享受著你的關心和愛護。
而我,你的親生女兒,卻隻能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成為你口中“可憐的女孩”。
解剖結束後,媽媽急匆匆地撥通了顧欣的電話。
“欣欣,你不然國慶別去自駕遊了,外麵現在太危險了!”
“你聽媽媽說,外麵殺人犯還沒抓到,死者是個年輕女性,你可別出門!”
“媽媽這就回去,要吃什麼我給你帶!”
聽著她溫柔的語氣,我的靈魂在顫抖,在咆哮。
媽媽,你為什麼看不到我?
為什麼感受不到我的痛苦?
我才是你的女兒啊!
你怎麼就連我的屍體都認不出來呢?
殘留屍塊上那塊紅色胎記,你都看不到嗎?
為什麼你要對一個外人噓寒問暖,卻對我這個親生女兒視而不見?
我的心,在滴血。
硬皮鞋底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解剖室門口。
“老紀,你來了。”
媽媽摘下口罩,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紀叔叔眉頭緊鎖,語氣凝重。
“死者年齡在十八歲左右,生前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媽媽指著解剖台上的我,聲音顫抖。
我破碎的肢體,青紫交加的僅剩的皮膚和森森白骨,無一不在訴說著凶手的殘忍。
“凶手簡直喪心病狂!”
紀叔叔猛地錘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
媽媽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惡心繼續說道。
“我懷疑,凶手可能還有同夥,而且......”
她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覺,這個女孩,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難道媽媽認出我了嗎?
“對了,欣欣一個人在家,我得趕緊回去。”
媽媽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就要走。
“等等!”
紀叔叔叫住她。
“你給清清打個電話吧,凶手還沒抓到,她一個人也很危險。”
媽媽臉色一變,語氣冰冷。
“紀峰,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隻有一個女兒,阮清清哪怕死了都跟我沒關係!”
她決絕地推開紀叔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唉......”
紀叔叔看著媽媽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清清還是個孩子,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我的靈魂飄蕩在半空中,聽著紀叔叔的話,心如刀絞。
生我的母親卻不如紀叔叔一個外人關心我的死活。
可能真如她所說,我死了,她都不會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