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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牛馬日常，我神情恍惚地離開公司。

還沒到地鐵口，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就看到陳桓打開車門，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

「小蘇，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車上其他男同事都起哄道：

「走，去唱歌啊！」

我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不用了，陳總，我家裏還有事。」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其他人也下了車：

「小蘇，怎麼連陳總的麵子都不給？」

「李娜那個老女人已經走了，你要是得罪了陳總，明天就得卷鋪蓋走人。」

說著便有人伸手抓我的胳膊。

有人推推搡搡。

有幾個路過的女孩子鼓起勇氣問他們是不是在強迫我。

「少管閑事，我們陳總和女朋友鬧別扭呢。」

我一腳踹向最近那人的襠部：

「姐妹，幫我報個警。」

陳桓臉色一沉：

「別，小蘇，大家隻是開個玩笑。」

一群人悻悻然離開。

我走過去向那幾個女孩道歉。

又怕陳桓記恨她們，讓她們趕緊走。

「好的，姐姐你也要小心。」

我坐上地鐵，滿心憤懣地在心裏把他們罵了個遍。

剛到小區門口，正好接到快遞電話。

我取了快遞才打起精神。

不就是份工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剛打開門，就被顧慕塵擁入懷中。

他一手關門，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吻了下來。

我恍惚地想，還好顧慕塵不追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不然我隻能說句「唇友誼」。

他似乎很熱衷於這種親密行為。

就像鄰居家的寵物。

喜歡用自己的氣息標記主人。

每次都要我喘不過氣，扯掉他幾縷白發才肯停下。

這次也不例外。

他依依不舍地替我擦拭嘴角的水漬。

我將快遞塞到他手裏：

「給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然後捧著手機一臉茫然。

我看他呆呆的樣子覺得格外有趣。

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逗弄這個單純的鬼魂。

我癱在沙發上，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然後按下開機鍵，教他如何注冊賬號上網，如何發消息。

顧慕塵在大多數事情上都很聰明。

他說會做飯是因為經常看別的住戶下廚，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電子產品對他來說也不難掌握。

他很快就學會了保存我發給他的表情包，並熟練使用。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對手機並不上癮。

反而叮囑我不要看太久。

因為網上說長時間用手機對眼睛不好。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學以致用。

我依依不舍地準備放下手機。

突然手機推送來一條新聞視頻。

「就在剛才，北市發生一起車禍，兩傷一死......」

我匆匆掃了一眼，就看到沒有完全打碼的現場畫麵。

熟悉卻血肉模糊的臉一閃而過。

我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