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瑩瑩結婚後的第五年,我才知道她在外麵養了一個小白臉。
朋友圈裏的人都說那個小白臉長的像她死去的前任男友。
直到有一天她毫無顧忌的帶著小白臉來參加同學聚會。
我大方的給小白臉遞煙,藍瑩瑩卻一把打掉我遞過來的煙。
“他抽的煙跟你抽的不是一個檔次。”
我扭頭就走。
我的女人和他的女人,也不是一個檔次。
......
國慶節這天,班長通知我和老婆藍瑩瑩去參加同學聚會。
我拿出一套前不久剛買的西裝穿在身上,問老婆我帥不帥?
藍瑩瑩看到我的西裝怔了一下。
“怎麼了?不好看?”我笑道。
她心不在焉的說,“同學聚會而已,沒必要這麼穿。”
說完,她給我拿了一件舊衣服。
我想都沒想就穿上了,隻要她高興就好。
等我收拾好後,她卻借口有事讓我先走。
我信以為真,一個人先到了酒店包房。
等所有的同學都到齊後,隻有藍瑩瑩沒到,同學一個個的讓我給她電話催一下。
我剛拿出手機,從門口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我老婆藍瑩瑩,另一個卻是一位帥氣的男士,長著一張我曾熟悉的臉。
我一下子想到了顧飛,我老婆的前任男友。
隻是顧飛在前幾年因為一場車禍已經去世了。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同學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向我。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瑩瑩,也不介紹一下這是哪位?”
全場好像隻有我一個人不認識他似的。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川,是阿瑩的男—性朋友。”
沈川喊我老婆比我喊的都親,阿瑩?
既然是男性朋友,為什麼還說的這麼磕巴?
我幫藍瑩瑩拉好座位,她卻讓沈川坐在了我旁邊,她坐在了沈川的旁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夫妻,我是個外人呢?
我再看藍瑩瑩,她則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一隻手托著下巴,眼神盯著桌子,抿著嘴,似笑非笑。
“老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位帥氣的男性朋友?他是幹什麼的?”
我話音剛落,藍瑩瑩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抬頭不友善的看著我,
“許凡,你有完沒完?”
其他同學也跟著勸我,“算了,算了,咱們好不容易見一麵,別破壞了氣氛。”
看在同學的麵上,我忍住怒氣,掏出一支煙大方的遞給沈川,“不好意思,問的有點多了。”
沈川剛想伸手接煙,藍瑩瑩卻一把把煙打在了地上,撇嘴瞄了我一眼,說,“他跟你抽的煙不在一個檔次。”
我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半天沒有抽回來。
我這才注意到沈川今天穿的西服,竟然跟我剛才在家穿的是同一款。
原來藍瑩瑩不讓我穿那件西服的原因,竟然是怕我跟沈川撞衫!
傻子也能看出來藍瑩瑩和沈川關係不一般。
既然你藍瑩瑩不顧臉麵,我更沒有必要去隱忍。
我站起身向大家告別後,轉身就走。
一個同學及時拉住我,“許凡,你幹什麼?咱們同學都幾年沒見麵了,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離開啊!”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同學是藍瑩瑩他表哥。
“小事?”我挑眉,冷言道:“如果你的女人在外麵給你戴綠帽子,還是小事嗎?”
他尷尬的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沒有再說出口。
“行了,許凡,給我個麵子,這是你們的家事,等你們回家再解決。”班長這時也站起來,開始耍起了官威。
我沒理他,神色凝重的看著大家問,“如果,你們是我,誰能吃下這頓飯?”
包廂裏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凝固起來。
藍瑩瑩坐在那裏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邊喝著茶,一邊跟沈川在那裏竊竊私語。
我怒掃了他們一眼,起身離開。
藍瑩瑩看我來真的,這才追我到門外。
“許凡,你鬧夠了沒有?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胸懷?都說了我們隻是朋友而
已。”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跟他坐在一起,不跟我坐在一起,我才是你老公?”
我眯著眼睛看向態度隨意的藍瑩瑩,“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他抽的煙跟我抽的煙不是一個檔次的,是嗎?”
藍瑩瑩眼神躲閃,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嘛!”
我氣憤不已,說了句“老子的女人跟他的女人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然後,不顧藍瑩瑩在後麵罵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酒店。
到家後,我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心裏禁不住悵然若失......
我與藍瑩瑩是大學同學,大一時,我就看出她與別的女生不一樣,她的眼神裏總是帶著一絲憂鬱,很少見她與別的同學開玩笑。
在她的世界裏,好像隻有學習再學習,她天天泡圖書館,看各種書籍,一坐就是大半天。
本該憑臉蛋吃飯的她,沒想到卻有一身的才華,每次在班上發言,她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她知識淵博,講起話來,行雲流水,邏輯嚴密。
但是課下,她又是一言不發,別人背地裏都喊她“高冷女神。”
也許是她獨有的這種憂鬱氣質吸引了我,我便試著走進她的生活,了解她的過去,她剛開始拒絕我,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極有耐心。
最終,她被我攻略。
我這才得知她憂鬱的原因。
原來,她在高中時談過一個男朋友,叫顧飛,兩人是青梅竹馬,後來順理成章,發展成了戀人。
藍瑩瑩抱著與顧飛白頭偕老的決心跟他在一起,誰知有一次,晚自習後,藍瑩瑩告訴顧飛,她想吃學校對麵那家賣的饞嘴餅。
顧飛二話沒說,就跑出去給她買,結果沒看到從一邊急駛而來的大貨車。
就這樣,顧飛當場身亡。
說起這段經曆時,藍瑩瑩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嘴裏還不住的嘟囔著,“是我害死了顧飛。”
我心疼的把她擁入懷中,心裏暗下決心,這個女孩如此重情重義,我一定會疼她入骨,好好守護她一生。
畢業後,我們在外麵租了房子,她就把顧飛的照片擺在我們的客廳,說,隻有這樣,她心裏才會對顧飛少一些愧疚。
我心裏雖然有些膈應,還是默默允許了。
所以,同學聚會上,我一眼便認出了沈川的那張臉。
但是,藍瑩瑩和沈川到底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不得而知。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短信,我同桌給我發來的。
大致內容如下;許凡,今天當著藍瑩瑩的麵,我沒好意思多說,其實,沈川是她表哥的一個同事,然後把他介紹給藍瑩瑩的,同學們幾乎都知道,隻有你蒙在鼓裏,這種事,一般都是當事人最後一個才知道,有幾次我都想告訴你,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看完同桌的短信,我把手機摔個粉碎,因為這個手機是我過生日時,藍瑩瑩買給我的生日禮物。
抬頭看到牆上我和藍瑩瑩的婚紗照,我輕蔑一笑。
婚紗照上的她笑的很燦爛,她的頭靠在我懷裏,一副小嬌妻的模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我越來越疏遠,在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每次問她,她都說她工作太忙了。
我總是信以為真,因為她是一個公司裏的銷售總監,公司的大部分事務都是她在處理。
我已經記不起來,我們最後一次的親熱是什麼時候了,一年前,還是兩年前?
就連假期,我想找她的時候,她也是把我訓斥一頓,“許凡,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你一天到晚就想那麼點事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對我是滿臉的嫌棄與厭惡。
慢慢的,我也就不再主動碰她,她也好像樂在其中。
現在想來,她和沈川可能在兩年前就已經好上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老婆給我戴了兩年的綠帽子,我竟然不知道?
剛想給自己弄點吃的,門開了。
“爸爸。”
一聲稚嫩的童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女兒樂樂回來了。
樂樂今年三歲,剛上幼兒園,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藍瑩瑩她媽那裏,藍瑩瑩一個月給她媽五千塊錢的辛苦費。
“你在家為什麼不開機?害的我大老遠還要跑過來。”
嶽母高秀英見到我就沒有好臉色,好像是她閨女一直在養著我一樣。
“怎麼了?媽。”我親昵的抱起樂樂,樂樂的小手摟著我的脖子,軟乎乎的。
高秀英冷冷的瞥我一眼,“樂樂的畫畫班到期了,該續費了,還有,上個月的工資你們還沒有發給我,真是的,給你們看著孩子,還讓我倒貼錢。”
她抱怨著走去廚房,打開冰箱裏看了一眼,又開始訓斥我,“你說你,一天天的在家就知道抱著個電腦玩,我女兒忙的到現在都沒回來,你這冰箱裏啥菜都沒有,就想不起來給你老婆做點熱乎的菜等她回來嗎?”
她連珠炮的向我一陣轟,吵的我耳根子發麻。
“每次說你,都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媽,我以前是給她做飯的,是她自己後來不讓我做了,我才......”
我話還沒有說完,高秀英就瞪了我一眼,“我女兒當初怎麼會看上你了?一點都不懂女人,她不讓你做,你就不做啊!”
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懂女人,還是不懂她女兒。
結婚後,家裏的家務活我全包了,因為藍瑩瑩告訴我,她不會做家務,還說女人需要保養,媳婦不是保姆等。
言外之意,就是家裏的活以後都是我的。
我當時也一口答應,一個大男人多幹點活也是應該的,誰知慢慢的,她就不想再吃我做的飯,甚至連家都很少回了,我再做飯,誰吃啊?
高秀英又接著指責我幾句,說,“你爸這幾天不舒服,樂樂你先看著。”
臨走還不忘嘮叨一句,“哎,都這個點了,瑩瑩還沒有回來,真夠辛苦的。”
我無聲苦笑,確實夠辛苦的,忙著跟別的男人約會呢!
高秀英離開,樂樂抬頭問,“爸爸,媽媽呢?”
我看著女兒天真的小臉,微笑道:“媽媽在上班啊!在給樂樂掙錢買新衣服穿。”
“爸爸,樂樂有一堆的新衣服呢!”女兒用小手比劃著,“都在外婆家,是一個叔叔送的。”
我一聽,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我果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連我女兒都比我先知道。
“爸爸,那個叔叔是誰啊?他經常去看我呢,有時候還和媽媽一起去幼兒園接我。”
好啊,藍瑩瑩,我說你回家的次數怎麼越來越少了,原來是在外麵和別人雙宿雙飛呢!
“爸爸,外婆晚上沒做飯,我現在有點餓了。”樂樂小手捂著肚子,小眉頭緊緊的皺著。
冰箱裏確實沒有什麼菜,看來,隻有帶她去外麵吃了。
路過一家漢堡店,樂樂鬧著非要吃漢堡。
剛進漢堡店,就看到了藍瑩瑩和沈川正在一個角落裏喝著冷飲。
他們也發現了我和樂樂。
“媽媽。”樂樂飛奔過去。
剛才還眉眼彎彎的藍瑩瑩,這時拉著樂樂黑著臉向我走來。
“你怎麼帶孩子吃這些垃圾玩意?”
“既然是垃圾,你不也在吃嗎?”我拉過樂樂,便準備去前台。
沈川這時走過來,蹲下抱起樂樂,笑眯眯的說,“樂樂,叔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家店呢,叔叔已經買下來了,樂樂想吃什麼,以後直接來拿就成。”
樂樂一聽,高興壞了,連聲說:“謝謝叔叔。”
藍瑩瑩也跟著心情變好了。
我站在那裏好像成了一個局外人。
“既然你們都在,我就不打擾了。”說完,我準備離開,沈川卻先我一步,擋住我的去路。
我眼神冷漠的看著他:“怎麼?還想著讓我觀看你們在這裏秀恩愛嗎?”
“許先生,是吧?”沈川眉峰微揚,抬手揉揉太眼穴,似笑非笑說;“你是不是誤會我和瑩瑩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的。”
我看一眼藍瑩瑩,發現她有意無意的在往別處看,連解釋都懶得向我解釋。
我收回視錢,淡淡的說:“都不重要了,沈先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這個。”
說完,我大踏步的走出漢堡店。
身後傳來藍瑩瑩說的話:“真是脾氣見長了,等著我向他道歉呢吧?”
我決定離開這個住了五年的家,繼續住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了。
等我收拾好一切,門開了,是藍瑩瑩回來了。
“樂樂呢?”我問。
藍瑩瑩看到沙發上的行李箱,沒有回答我的話,倒是擰眉先問我,“許先生這是準備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說完,冷哼一聲,進入了臥室。
從她一副冰冷的麵孔中,我已經知道,我的去留對她來說,就像一陣風,無關緊要。
“那塊手表呢?”她從臥室出來,不是關心我準備去哪,而是直接問她曾經花三萬給我買的一副手表。
我漫不經心的說,“在我的行李包裏。”
她伸手,“反正你平時也不怎麼戴,放著也是浪費,不如給沈川帶。”
我本來隻是想跟她平靜分手,無奈她硬逼我發脾氣。
我瞪著她再次發問,“樂樂在哪?你還沒有回答我?”
“還能在哪?你不是知道嗎?明知故問。”說完,她竟然直接翻我的行李箱,要找那塊手表。
我推了她一把,“藍瑩瑩,你是個做母親的嗎?自己的孩子不管,竟然有心情給野男人送禮物?”
她何曾從我嘴裏聽過一句重話?看我這樣說她,她明顯一怔,然後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你確實變了。”
她在外麵找男人,養小白臉,竟然說我變了?
我懶得理她,因為我要下去找樂樂,把一個三歲的孩子,交給一個沒有結過婚的男人,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就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藍瑩瑩的手機響了。
“瑩瑩,快下來,樂樂出車禍了。”
來不及多想,我心跳加速的打開門,飛一般的往小區門外衝。
還沒有走到地方,遠遠的就看到一堆人在那裏圍著。
我飛奔過去,撥開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樂樂,在她的身下,是一大片鮮紅的液體。
我趕緊打了120。
“樂樂,爸爸在,你會沒事的。”
我蹲在樂樂的身旁,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焦急的等著救護車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好漫長,每一秒,對我來說就像一輩子。
五分鐘後,藍瑩瑩才衝到我麵前,二話不說,先給了我一個嘴巴子,當著眾人的麵罵我,“許凡,你怎麼不作了?要不是你,樂樂怎麼能出車禍?”
可是,我明明是把樂樂交在她手上的啊,怎麼現在怪起我來?
我現在沒心情跟她理論,一心祈禱著樂樂沒事。
沈川從人群走過來,對她說著對不起,是他當時在打電話,樂樂自己跑出來的。
藍瑩瑩不但沒有怪他,還當著眾人的麵撲在他懷裏哭。
一邊哭 ,一邊罵我,說都是因為我,讓她生氣,才導致樂樂這樣的。
把樂樂送進醫院後,藍瑩瑩竟然讓我離開樂樂,說我不配做樂樂的爸爸。
正在我和藍瑩瑩的僵持中,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著急的問,“孩子出血過多,需要輸血,血型少見,你們誰是孩子的父母?”
血型少見?什麼意思?我是B型,藍瑩瑩也是B型血,樂樂隻能是B型或者O型血才對。
藍瑩瑩沒有急著回答醫生的話,而是愣在了那裏。
“說話啊?到底誰是孩子的父母?血輸不上,孩子隨時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