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組織團建,我趕到現場時,看到安南月被一個男人親密的摟著。
安南月衝我笑,“他長的像不像淩墨?”
淩墨是她死去的白月光。
我當即拔下手上的結婚戒指,戴在這個男人手上。
“這樣不是更好?”
安南月變臉,“陸北辰,你給個結婚戒指算什麼,有本事就把位置給他騰出來。”
我說好,便轉身離開。
“安總,陸先生真的走了。”
安南月毫不在意:“沒事,撐不過三天,他就會回來。”
她不知道,這次我撐了一輩子。
......
我正在為老婆洗衣服,同學小劉給我打電話,“我們公司團建,都要帶家屬,安南月說你忙,隨便找了個替身老公,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
掛斷電話,他還把照片給我發來了。
看到照片上的老婆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我血液上湧,隨便抓了一件外套,衝出家門。
由於昨天晚上加班太晚,公司領導讓我在家休息,昨天晚上我還專門問她想吃什麼,我買回來給她在家做。
她竟然給同事們說我在忙,這慌說的跟真的似的。
到達團建現場,遠遠的就看到老婆跟一個男人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我來不及多想,攥緊拳頭,直接衝到他們麵前,上前就狠狠的給那個男人一拳。
“光天化日之下,摟著我的老婆算怎麼回事?”
男人由於沒有任何防備,側臉直接重重的接了我一拳,頓時紅了半張臉。
老婆見狀生氣推開我,“陸北辰,你是不是有病?上來就打人。”
說完,她扶起男人,連聲道歉,“對不起,高總,他是我老公。”
其他同事紛紛圍圍了上來,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完了,這可是安總的重要客戶,要把他得罪了,咱們公司這個月的業績肯定受影響。”
“今天終於看到安總的老公了,長的還不賴,就是穿的太寒酸。”
......
男人接過我老婆遞來的濕巾,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鮮血,向我解釋,“你可能是誤會了,我跟安總其實沒什麼的。”
我餘氣未消,喘著粗氣瞪著他,“誤會?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老婆安南月衝我怒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思想齷齪,快給高總道歉。”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的老婆被別人摟著,還反過來罵我思想齷齪,還要我跟他道歉?
我兩眼猩紅的看著安南月,“你好正的三觀。”
男人看我和安南月馬上吵起來,伸手製止,“安總,沒事,看來,你先生很愛你。”
安南月看他不生氣,神色頓時有所鬆懈,看向我說:“高總人家大度,不怪你了,快對他說謝謝。”
我是三歲小孩嗎?連基本禮儀都不懂?
我冷冷的看著安南月:“公司有團建,你明明知道我在家沒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眼神躲閃,“誰告訴你的?”
她不知道小劉是我大學同學這件事。
“我在問你呢?”我拿出手機,“你以為現在是落後的八十年代嗎?”
“算了,隻要高總肯原諒你,我也不說什麼了。”她開始故意岔開話題,指著男人笑著對我說:“他長的像不像淩墨?”
我瞥她一眼,她這是故意的嗎?
剛才拿一個人活人惡心我,現在又拿一個死人刺激我。
我想都沒想摘下手上的結婚戒指,粗暴的把它戴在這個叫高總的男人手上。
“這樣不是更好嗎?”
安南月變臉,“陸北辰,你給個結婚戒指算什麼,有本事就把位置給他騰出來。”
我冷笑,“好。”
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助理的聲音,“安總,陸先生真的走了。”
安南月毫不在意:“沒事,撐不過三天,他就會回來。”
是,我以前確實是這樣。
每次吵架過後,我都要哄她幾天,即使出去透透氣,我也是第二天就自覺的回來。
我跟安南月是大學校友。
大學期間的一個晚上,出去兼職的我,正遇到幾個小混混欺負一個女孩子,我想都沒想,便衝上去救她,結果我受傷住院,她安然無恙。
這個女孩就是安南月。
一來二去,我們便開始交往,剛開始我不同意,因為我出身貧寒,她出身高貴,也就是傳說中的窮小子遇到了白富美。
但經不住她對我的死纏爛打,最後便答應做了她的男朋友。
畢業後,我們便順理成章的結了婚,婚禮上我無意中聽到她對閨蜜說的話:“白月光算什麼,還不如找個聽話的。”
當時我想著,聽老婆話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樣的家庭才會和睦生財。
誰知後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有大小姐脾氣,我處處忍讓,隻為換取家中的一片安寧,一來二去,她便認為我天生好脾氣,以為無論怎麼欺負我,我都不敢跟她提離婚。
她認為我這輩子找到她,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有好好珍惜她的份。
而淩墨是她上高中時的白月光,她追了他三年都沒有追上,最後淩墨出國,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客死他鄉。
回到家後,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發現就是裝在一個小箱子裏還會有空餘,這個家裏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安南月的。
用她的話說,她是公司總經理,出去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不像我,隻是其他公司裏的一個小職員,一件衣服穿一年都沒有人在意我。
我也真的把這句話當了真,男人嘛,要那麼多衣服幹什麼?不像女人,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才對。
以往每次有活動,必須需要我們兩個都到場時,她才會允許我跟她一起去,其他的,則能拖就拖。
所以這些年,我對她的朋友圈了解的少之又少,包括她的那些親戚,還有她父母,一年見不到我幾次麵。
她總以我忙為借口,結果那些親戚朋友都笑話我說,陸北辰真是個笨蛋,瞎忙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個吃軟飯的人。
我讓安南月出麵幫我解釋一下,不是我不見他們,是你不想讓我見他們。
她卻告訴我,他們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好了,你又少不了一根頭發。
現在,我終於明白,她壓根就是瞧不起我。
收拾好一切後,我環顧了一下這個我 日夜付出的家,多少有點不舍,還好,我和安南月結婚後一直沒要孩子,不然這離起婚來,還真的有點麻煩。
也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是安南月一直不想要,她說她事業正在上升期,不能因為孩子影響她的事業。
我也勸過她,隻要她負責生,帶的問題不用她管,她問誰管,我說我媽還年輕,在老家也沒事幹,到時把她接來就行。
她對我嗤之以鼻,說,我的孩子那可是公主或者王子級別的,怎麼可能會讓一個鄉下老太婆來看。
就這樣,孩子的事就給擱下了。
臨走之前,我把離婚協議放在了鞋櫃最顯眼的地方。
這套房子是安南月買的,雖然後來裝修時我也出了一部分,但現在要不要都無所謂了,也就是說我幾乎是淨身出戶。
我拿著行李剛走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正好遇到我爸和我媽,他們背著一個大袋子,裏麵裝的好像是被褥。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爸笑的很勉強,“這不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來看看你們,南月呢?”
我媽則從包裏掏出一瓶西瓜醬,“上次你說南月愛吃,我專門做好帶過來的。”
我接過行李,再次看向我爸,發現我爸的臉色不對勁,帶著一種病態。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心裏一緊,唯恐不好的事要發生。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們。”我爸眼神躲閃著。
我又看看我媽,“媽,真沒事?”
我媽遲疑片刻,終於憋不住,未語淚先流,“老頭子,咱就別瞞著兒子了。”
聽到我媽的話,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原來我爸真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就是因為在老家看不好,才想起來這裏的。
我不敢耽擱,立馬托關係找熟人,把他們送到醫院。
等安排他們住下後,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安南月打來的。
我不想回避,開始接聽。
“陸北辰,因為這一點小事,你竟然要跟我離婚?”安南月的語氣裏帶著嘲笑,“別拿離婚嚇唬我。”
“小事?安南月你和別的男人親密,認為是小事?”
“不是小事嗎?大白天的,我們就是抱在一起,那不也是有衣服隔著嗎?”
她說的理直氣壯。
“行,你們以後就是不穿衣服滾在一起,也跟我沒關係,這個婚,必須離。”
我的話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我看你就是太閑了,拿離婚吸引我對你的注意,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工作壓力有多大,不像你,隻是一個小職員。“說完,她頓了一下,語氣有所委婉,“別鬧了,一堆衣服還等你回來洗呢。”
說完,她先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我在醫院帶著我爸跑各種檢查。
當醫生拿著檢查報告把我叫進診室的時候,我就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
“老人家情況很不好,是肝癌,幸運的是,還有手術機會。”
醫生的話,好像一股強大的邪惡力量,一下子把我推進了萬丈深淵。
“先準備前期三十萬的費用吧,後期可能會更多。”
走出診室,醫生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
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向我襲來,無助又無力。
三十萬,對安南月來說,是小數目,對我來說,卻是天文數字。
這些年,我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了她,其實她不缺我這點工資,但她說男人兜裏不能有錢,一有錢就會變壞。
我當時想著都是一家人,誰管錢不是管,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太相信她了。
想到協議書裏我寫的是淨身出戶,那就意味著我的工資也不能要了,我爸的病怎麼辦呢?
這些年我的工資,多多少少加起來也有二十萬了。
想著明天就要交錢,我拿起手機打給了安南月。
“我在開會呢!又幹嘛?”她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直接說:“給我二十萬的離婚費。”
她卻笑了,是取笑,“陸北辰,是你自己要離婚的,你走就走吧,我也沒讓你非得回來,看我不擆理你了,又想在我這裏刷存在感嗎?”
“我沒你想的那麼賤,我說的是真的,我急需二十萬。”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走進病房,我媽還是從我臉上看出了端倪,“怎麼了?兒子,是你爸的病不好嗎?”
我盡量讓自己笑的很輕鬆自然,“沒有,我爸就是有點結石,需要做一個小手術。”
“看吧,我就說不要過來打擾兒子,你非得要來。”躺在病床上的爸爸笑道。
看到我爸的笑臉,我的心如被針紮,疼的難以窒息。
“對了,南月呢?你告訴她了嗎?”我媽可真是把這個兒媳婦放在心尖上來疼了,“那孩子不錯,能幹,又不嫌棄咱們窮,你可要好好的對人家。”
不嫌棄?媽,她嫌棄的很。
因為我們家是農村的,這麼多年,她從來沒去過我家。
她也不讓我爸媽過來,說他們天生就是農村人,不配呆在城裏。
我每次回家帶來的東西,她都當成垃圾給我扔掉,說有細菌。
這些,我從來沒有對我媽說過。
反正都過去了,以後她也沒有嫌棄的資格了。
一直到晚上,護士來給我催著交費的時候,我也沒有等到錢到賬的信息。
我再次撥通了安南月的電話。
“你到底怎麼回事?我要的可是我自己的工資,不過分吧?”
“陸北辰,你完沒完?實在不想在外麵,就回家。”
“安總,你老公還因為那件事沒回家呢?你不是說他最多撐不過三天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是那個姓高的男人。
安南月掛斷了電話,估計,姓高的不知道電話開著。
我看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六點,她下班不回家,又忙著跟那個人約會,看來,我不當麵向她要這個錢,她是不會給我的。
我把電話打給小劉,“你知道安南月現在在哪嗎?”
“她應該在酒吧的包廂裏,因為是我專門給他們訂的房間,下午高總帶著幾個人來公司了,一般這種情況,安南月都會帶他們去唱歌喝酒。”
掛斷電話,我直奔小劉告訴我的酒吧,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他們。
當我推開門的時候,看到高總的手搭在了安南月的肩膀上,他們兩個正在盡情的唱著歌,其他人則坐在卡座上唱酒聊天。
要像平時,我肯定衝上去揍那個高總了,但現在我硬是逼著自己忍了。
看到我的出現,安南月的目光隻是頓了一下,然後移開視線,繼續接著唱歌。
我衝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麥克風。
全場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高總則站在安南月的旁邊,好像隨時都會為了安南月打我一樣。
“陸北辰,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想離就離,沒看我正忙著嗎?”安南月當著眾人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跟別的男人在這裏唱歌調 情,叫忙?”我伸手準備拉她出去,她卻反手當眾給了我一個耳光,接著繼續數落我:
“一個人鬧騰是不是沒意思?專門跑這裏湊熱鬧嗎?”
“安總,他就是你老公啊?不會是從哪個貧民窯裏逃出來的吧?”
他們當中一個微胖的男人奚落我。
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安南月斥責我,“還不快滾,真是丟人現眼。”
“讓我走可以,現在把我那二十萬給我,我立馬在你麵前消失。”
我狠狠的望著她。
“是你自己選擇的淨身出戶,又不是我逼你寫的離婚協議,你怎麼學會出爾反而了?”看來,她根本沒有想給我錢的意思。
一想到在醫院裏的父母,我惱羞成怒,“安南月,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今天你如果不把錢給我,咱們就法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