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事不宜,萬事不順。
大清早,我被劉嬸子堵在家門口。
「哎呦,滿妹子,我可算找著你了。」嬸子滿臉堆笑,手裏捧著紅衣裳,「你可還記得月前答應嬸子的事?那東邊學堂的教書先生你還記得吧?」
我臉上一白。
不知為何,劉嬸子喜歡替人做媒。
她也適合做這行,牽一次紅線成一對。
沒承想,她碰見了我這硬茬,油鹽不進,覺得我這個已過婚齡的大姑娘,再嫁不出去就是砸了她的招牌。她便日日堵我,催著我去相看。
嬸子介紹的對象倒也都是清白奮進的好青年,隻是我不喜歡,不願草草嫁人。
月前我被她堵住,急著去衙門點卯,隻能應下這次相看。
本來以為換了住的地方,嬸子不知道,沒承想,她消息靈通,找上了門來。
我被纏得沒法子,隻好向師傅說明情況,今日先應付嬸子。
換上紅裙,扮上紅裝,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像個美嬌娥了。
劉嬸子看著滿意得直點頭,怕我半路跑了,一路送我到茶樓。
我站在茶樓外,看著劉嬸子離去的身影,拿出早已備好的胭脂水粉,對著臉一頓操作。
嬸子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
我坐在茶樓桌前,看著茶杯裏的影子,滿意地點點頭。
水中倒映的臉,哪有半點美人的影子。
臉頰掃上通紅的胭脂,嘴唇鮮豔如血,唇形被口脂描摹得麵目全非,牙齒上甚至還沾染了星星點點的紅,唇角勾著,帶著瘮人的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