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3 章 不是你

第 013 章 不是你

次日。

倪媛在一陣徹骨的痛意中醒來，抬頭，看見周郴陰鷙著臉赤腳下床，踩在她肩膀上又將她摁回到地麵。

周郴用了狠勁，倪媛身子傾斜，肩膀像要被踩碎掉了。

周郴解了氣，蹲身，抓起她的頭發，“你就這麼賤？”

也沒要她答的意思。

周郴厭惡地丟開她，起身，又蹲下，怒極反笑，“喜歡麼？”

倪媛想解釋，卻隻能無助搖頭。

落進周郴眼裏，越是諷刺。

他再次丟開她，居高臨下道，“既然你喜歡這樣，下次，我們繼續。”

周郴轉身出了房門。

倪媛撐肘從地麵趴起來。

這時，周郴又進來，倪媛驚恐往後挪去。

周郴冷漠丟下一板藥，一個字沒說，意思都寫在了臉上。

倪媛撿起藥，扣出一粒就幹吞了下去。

周郴眼看她吃了才走。

多一秒都沒停。

日子過得很快，而剩下的藥，也都被她吃完了。

周郴說到做到。

事後，周郴都要親眼看她吞了藥才算結束。

某日，倪媛像個殘破的娃娃被遺棄在淩亂床上。

周郴在床邊一絲不苟地扣襯衫，餘光瞥回到她身上，薄唇微勾，“不是喜歡麼。現在滿意了。”

倪媛空洞盯著天花板，沒聽他說話似的。

周郴皺眉，“裝什麼死，去隔壁跪著。”

每天她都要做的事情，在倪妤的遺照前跪一小時。

有的時候更久。

倪媛起身，雙腿劇烈顫抖，走路時需要扶著才沒摔跤。

周郴蹙眉，“你演給誰看？”

旋即，大步擦過她的肩膀，利落下樓。

周郴走後，倪媛這才覺得呼吸是件正確的事情。

在房間裏跪了一個多小時後，管家進來，“樓下有人找你。”

倪媛意外，閃過一道欣喜，是爸媽嗎？

她扶著櫃子起身，快步下樓，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衝進爸媽的懷裏。

卻隻在大廳裏看到身著便裝的紀希辰。

紀希辰轉身，看清楚了她眼裏濃烈的失望與憂傷。

他準備好的笑意凝固在嘴角，朝她走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倪姝的死？”盡量不顯露私情的嚴肅口吻，“你嗓子好了嗎？”

倪媛垂落視線，搖頭。

紀希辰蹙眉，壓住胸腔湧起的酸澀，拿出筆和紙，“我問，你寫。”

倪媛接過，點頭。

紀希辰看到她脖子間的淤青，嘴角也有紅痕，曖昧過的跡象。

他移走視線，看了眼四周，“不請我坐嗎？”

倪媛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甚至不算是個客人，她沒有資格接待其他人。

她捏著紙和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倒是紀希辰先一步說道，“還是不坐了，時間緊，我問完就走。”

倪媛緊緊抓著筆，筆尖快要刺穿紙張。

紀希辰裝作沒有察覺，“那我就直接問了，那天你們從商場出來，本來是誰開車？”

倪媛吃力在紙上寫，“我。”

紀希辰視線往她身上望去，繼續問，“那天她為什麼不開？有沒有不讓你回去？”

倪媛：“姐姐手不適，我讓她在車上等我的。”

紀希辰偏頭，在她後頸處看到一排男人的齒印，滲著血。

“在她開車前，跟誰聯係過你知道嗎？”

倪媛寫，“不。”

紀希近距離看到她原本柔順的頭發變得幹枯淩亂，還擰成結。

他剛剛以為她是剛睡醒，現在看仔細了，才發現不是。

倪媛在掌心紙上寫著字。

紀希辰抬手，指尖輕輕碰觸到她的發梢。

倪媛寫完，仰頭，把字給他看。

紀希辰立馬收回了手，背在身後，握了拳，看倪媛的字，“我姐姐的案子是怎麼了？”

從字看到她犯腫的紅色雙眼，紀希辰說，“你姐的死，不是意外。”

倪媛手顫，紙跟筆掉到地上。

她立刻去撿紙跟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反駁，蹲在地上直接寫，“不是我！”

紀希辰看到那三個字，心口撕裂開一道口子。

伸手拉她，“起來。”

倪媛還要寫。

紀希辰卻抓住了她的手，“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