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老頭又氣得要喘不上氣,民警在一旁趕緊幫他順氣,勸他別講了,趕緊給兒子打電話賠了就是了。
老頭想了想,也是,
於是得瑟地掏出他的諾基亞老人機。
電話一撥通,對麵那頭就傳來一聲極其不耐煩的怒吼:
“你個老不死的又要幹什麼?!都說了我在上班的時候別給我打電話!”
電話這頭安靜了一瞬,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實在沒忍住。
那老頭的臉氣得比上海青還綠,
但他正給他的親親兒子打著電話,不敢發作,隻好尷尬地說:
“光宗啊,爸,爸不小心把人家牆給搞壞了,要賠點錢......”
電話那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不是我說,你那麼大年紀了能不能別給我找事了?!”
“要賠多少啊?”
“三千。”
“你嗦多少?!”
“......三千。”
老頭越說聲音越弱,看了我一眼,幾乎哀求道:
“算、算爸借你的!”
“沒有!!!”
然後電話就掛了。
老頭氣得眼眶紅了一圈,看了我一眼,突然咬牙罵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就不會為了給你點教訓幹這事!”
“全都怪你!憑什麼要我賠啊!我就不賠!”
合著這還成我的問題了。
他弱他有理唄?
我無語地直翻白眼。
民警善意提醒:
“老人家,其實人家這要的錢已經很少了,您不知道現在粉刷牆壁要多少錢,三千其實都不夠的。”
“要是你現在不賠,人家鬧到法院上,可能就得賠更多!”
老頭咬了咬牙,繼續耍無賴: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跟我一個老人斤斤計較幹什麼?”
“你父母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四千!”
“你別得寸進尺啊?!”
“五千!”
“......三千!說好三千的!一分都不能多!”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想想還是算了,跟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計較什麼呢?
“你自己把這些垃圾收拾好丟下去,就不收你清理費了。”
我擺了擺手,轉身回屋。
但是沒想到,我一時的心軟卻釀成大禍。
這天我下班回來,卻發現家裏大門敞開著,門口的監控被破壞了。
我心下一緊,趕忙進屋查看,可找遍了全屋都沒找到那個白色的身影。
一時間,我的呼吸都緊促了起來。
“可樂......我的可樂......”
我父母早亡,養了十年的可樂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腦子裏發出一陣嗡鳴聲,
我愣愣地看著比以往顯得清冷許多的家,腦子裏逐漸浮現出一張臉......
我快步走到那個老頭的門前,用盡全身力氣大力地拍門:
“出來!你TM的給我出來!!!”
可過了好久,那個老頭才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給我開了門,手裏還端著飯碗,眼神斜睨著上下打量我一眼,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飯點了來敲別人房門,怎麼?來討飯吃?!”
“我的可樂呢?!”
我握緊拳,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不願意放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
“什麼可樂?要喝可樂自己買去!”
他冷笑。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冷靜一些:
“我問你,我的狗呢?”
“噢,你說那隻畜生啊......”
他看著我憤怒的表情,十分滿意地笑了笑,得意道:
“在我鍋裏呢!怎麼樣?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