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覺醒了造謠係統,隻要造一次謠就能得到相應的金錢。
於是他瘋狂造謠我,不僅說我高考作弊,頂替別人上大學,還說我工作上虐待病人,跟上司有一腿。
我被網暴後隻敢在家裏避風頭,結果上司的老婆帶人闖入我家把我當成了小三,讓人肆意侮辱我致死。
而我哥拿著係統獎勵的錢和我的賠命錢到處享樂。
再睜眼,我看著手中的手術刀,
這將成為割掉他舌頭的工具。
1
“媽,是顧微偷了你的那個金手鐲,我親眼看到的!”
房門的隔音極差,繼兄顧陽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我耳朵裏。
我猛然驚醒,腦子慢慢恢複了意識。
我打開手機,顧陽造謠我偷東西的信息已經發在了家族群。
從小我就生活在顧陽的謠言中。
小時候他偷了幼兒園其他小孩的玩具,卻造謠說是我偷的。
九歲的時候,他把同學從樓梯上推下去,然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高聲大喊:“是顧微殺人了!”
那時候鎮上的小學還沒有普及監控。
被推下樓梯的那位同學的家長找到我後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扇了我四個耳光。
這件事也傳得很快,幾乎很多親戚都認為我壞得徹底。
所以這次,隻要顧陽稍微造謠我偷東西,他們都會相信。
人嘛,聽到什麼就以為是什麼。
憑著上一世的記憶,我很快就在衣櫃裏翻出了一個金鐲子。
藏在哪裏好呢。
我全身冒著冷汗,仿佛有種快要被人抓包的感覺。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尋找最佳藏地,手緊緊握住那個金手鐲。
可下一秒房門就被人踹開。
我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連忙把鐲子塞進靴子裏。
門口站著我爸,後媽還有顧陽。
顧陽一上來就揪著我的衣領子,看了一眼我身後的行李箱,
“顧微,你偷了鐲子就想跑?我勸你最好把金鐲子交出來,那可是結婚周年爸爸送給我媽的!”
還沒等我開口,後媽陳娟也氣勢衝衝地質問我,
“顧微,我們家又不是不給你錢,你爸每個月都往你卡裏打錢,你為什麼要偷東西呢?”
我爸沉著臉,什麼也沒說,但是我已經知道他也默認我是小偷了。
我扣住顧陽的手,狠狠地甩開,
“無憑無證,憑什麼說我偷東西?”
“嗬!偷東西口氣還這麼大,我要是真找出來,我可報警了,你立馬滾出我們家。要不是你偷的,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顧陽語氣凶狠,一副混混做派。
可這次真要他失望了。
顧陽剜了我一眼,蹲下去掀開床底的地毯,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於是他又把我的行李翻了個遍,整個房間被他翻得一片狼藉,嘴裏還念叨著怎麼可能。
陳娟也意識到不對勁,畢竟這可是她跟他兒子一起謀劃的。
不過就是為了想讓我爸徹底對我失望,好把我趕出家門。
“我一直在醫院做手術,請問阿姨你的手鐲是什麼時候不見了呢?”
我發問。
一直不出聲的我爸忽然開口了,
“昨天。”
“那不就得了,這關我什麼事。”
顧陽依舊不依不饒,
“昨晚我們都不在家,說不定就是昨晚你偷偷回家偷的,然後裝作今天才從醫院回來!”
“你別急啊,客廳不是有監控嗎,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上一世,他們在我的房間裏找到金手鐲後,逢人就造謠說我是小偷白眼狼,害得我風評越來越差。
這次我可不能讓他們得逞。
2
一聽到我要查監控,顧陽和陳娟是真的慌了。
陳娟立馬扯出一抹笑,
“不是你就不是你,可能是我落在哪個角落了,我再仔細找找就行。”
“別啊,看看監控也可能找得更快。”
說罷,我打開手機,將進度條拉到有人出現的時候。
我爸忽然搶過我手機關掉,然後發話了,
“好了,別鬧了,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一個金鐲子就值得你們在這大吵大鬧。”
“顧陽不是我說你,你今天怎麼這麼莽撞,還有顧微你也是,剛剛對你哥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看來我爸也是猜到了些什麼,特地給他們台階下。
那我可不樂意了。
“今晚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
在經過顧陽身邊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一個電子音。
“宿主造謠失敗,請選擇抵押。”
“一、壽命減十五,二、獎金雙倍扣除。”
顧陽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然後猶豫半天選了個壽命減十五。
沒想到這個係統,造謠失敗還要倒扣錢財和壽命啊。
那還挺有趣的。
等我撿完行李搬出家的時候,我就立馬把這段監控發到了家族群裏。
視頻裏陳娟和她兒子誣陷我的對話清清楚楚。
家族裏就此炸開了鍋,畢竟大家都是喜歡看戲八卦的人。
大伯母立馬就跳出來說話,
“哎呀,還得是弟妹和侄子,這次是陷害小微,下次就要謀殺枕邊人了吧。”
堂姐也出來接話,
“不是我說,玩過家家呢?我家狗偷吃還會抹幹淨嘴巴,你倆就這麼光明正大在監控下謀劃?”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發了上百條信息。
全是嘲笑和不屑。
我爸沒想到一直以來循規蹈矩的女兒敢把這些發在群裏,接二連三給我打電話過來,無非都是些什麼家醜不可外揚,說我是白眼狼。
什麼外揚不外揚的,我還要給她傳得沸沸揚揚。
當晚我就整合好一段小作文和視頻發到平台上裝可憐。
顧陽刷到後,給我發了條威脅恐嚇信息。
“你要是不刪,你就死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個醫院實習。”
我回了句“好怕。”
轉頭又把信息掛在了網上。
我偏偏要把事情鬧大,引起輿論。
前世我始終堅信清者自清,無論他們怎麼造謠我我都無動於衷。
現在想來也隻有傻子才會讓自己受委屈。
3
如今我已經大學畢業在一家市醫院上班,
其實這對於我來說日子一直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本該享有最好的人生,可自從顧陽覺醒了一個造謠係統,我的人生就開始充滿了流言蜚語。
我仍然記得上一世我死前的慘狀。
那天晚上我開門拿外賣,一群人蜂擁而進我的家門,蠻橫地把我撞倒在地。
“賤女人,勾引別人家老公,不要臉!”
他們瘋狂地扯著我的頭發,嘴裏還不停地喊出“婊子”“小三”“賤貨”的字眼。
耳朵裏嗡鳴聲還未散去,緊接著又是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我臉上。
那時的我終於回過神來,可整個人卻被死死地摁在地上,
“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啊!救命!”
整個樓道裏都回蕩著我淒厲求救聲。
“好啊,叫大家都來看看你這個不要臉的勾引我老公的賤人!”
頭部傳來一陣劇痛,女人尖利的指甲在我臉上胡亂抓撓著。
“要不是你哥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樓道裏紛紛攘攘站滿了人,他們對著我指指點點,
“聽他哥哥說她和市醫院的那個主任有一腿呢。”
“就是啊,年紀輕輕不學好,我最看不起這種女的了。”
我用盡最後一口氣為自己辯駁,可還是無濟於事。
我原本隻是為了慶祝自己生日,高高興興地點了蛋糕外賣,哪曾想會遭遇這種情況。
蛋糕被糊在臉上,雙眼模糊得看不清任何東西。
毫無征兆的流言蜚語如同一盆死水給我從頭澆到腳,把我死死地釘在了恥辱柱上。
顧陽驅散人群,他忙著對著那群毆打我的人道歉,說他對我管教不嚴,明裏暗裏讓我坐實了情人的罪名。
那女人吩咐兩個壯漢就把我綁住拖進了房間。
明目張膽的行凶,而顧陽卻視而不見。
足足一整夜的淩辱和折磨,讓我死在了晨光熹微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好好過一個完整的生日。
那女人發現我死後,逃走時卻被顧陽拉住索要賠錢。
我的靈魂躲在暗處,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拿著我的生命討價還價。
原來這個女人隻是讓我吃點教訓,並非是想要我死。
而把我淩辱致死的那兩個壯漢是聽從了顧陽的指揮。
女人驚恐萬分地看著顧陽,
“你算計我?”
顧陽悠哉地抽了一支煙,
“我不管,人是你帶來的,就是你殺的。你要是給我八千萬那我們就私了,否則,法庭上見。”
“五千萬,多的沒有。”女人咬牙切齒。
“你打發叫花子呢?死的可是一個醫生,難道你不知道顧微是難得一遇的醫學天才嗎?五千萬算少的。”
顧陽就像一條貪得無厭的狗。
在聽到女人妥協的時候,他才安心離去。
那時候我清楚地聽到顧陽身上傳來一個電子聲,
“恭喜宿主,造謠值已達滿,獎勵一億元。”
我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係統。
後來,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得無聲無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子被顧陽占為己有甚至高價賣給了別人,眼睜睜地看著顧陽繼續靠著係統揮霍金錢。
外麵的下雨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如今周圍熟悉的景象盡收眼底。
又再次重生到相同的地點。
隻不過我不再是前世的我了。
4
因為上班的緣故,我一早就到了醫院跟人輪班。
“小微,有人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心像是被棒槌猛地撞擊了一下。
抬頭一看,果然是李晴
她是我們醫院主任的老婆,也是護士長。
當初她就是隨意聽信了顧陽對我的造謠,才對我惡意滿滿。
剛開始隻是在醫院裏為難我,後來竟上門毆打我。
指尖停頓在電腦鍵盤上,我麵不改色地回道:“我還在看診。”
見我不為所動,她便抱著一遝東西走過來,上下對我打量了一番,
“顧微,你擺什麼臭臉,還真把自己當醫生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途徑進到醫院工作的。”
我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站起身來步步逼近她,
“李晴,這麼些年我做過的開顱手術也不算少的,我不介意也給你做一台,看看裏麵到底裝些什麼東西。”
李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然後打開手機放到我麵前,
“顧微,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看看這是什麼!”
看著照片裏我和主任劉誌站在一起說話,雖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和劉誌臉上都洋溢著笑。
我回憶了一下,當時應該是我和主任一起巡視病人,在得知一個得了腦瘤的小孩日漸康複的消息後,發自心底的開心。
“你們要是沒有什麼,那怎麼會笑這麼開心!你哥也說了你從小就不檢點,說不定早跟我老公有一腿了!”
我哥?
沒想到顧陽這輩子提前了一點造謠我跟別人有一腿。
李晴的聲音很大,頗有點咄咄逼人的意味,引得來往的人不禁駐足觀望。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和醫院主任之間有什麼內情。
“造謠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知不知道啊李晴。”
5
我也懶得跟李晴這種人廢話。
她是個占有欲特別強的女人,聽說原生家庭很差,讀大學的時候遇上了我們醫院主任,結婚後兩人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生活。
後來劉誌發現李晴不僅缺愛,更是有著扭曲的占有欲。
很久之前劉誌扶著一個偏癱的女病人下床,沒想到李晴就氣衝衝地對著那個病人罵了好一通。
後來劉誌向新來的女實習生交代任務,她又去刁難那些實習生。
總之,在她眼裏,她的丈夫不能對除她以外的異性說話,笑更是不行了。
這些事情部門都知道,這對劉誌也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李晴也是感受到了自己丈夫對她的不耐煩,所以總愛幻想有人勾引她老公,導致兩人離心。
如今再加上顧陽拿著一張毫無內容的照片添油加醋一番,估計她早就想殺了我了。
想想還真是恐怖。
正當我推開她去巡視病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推搡聲。
“我殺了你!”
我一回頭,瞳孔放大,那明晃晃的水果刀向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