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炸串遇到壞天氣,我開著三輪車準備回家。
不料撞見了老公出軌。
那個女孩長得很年輕,像曾經的我。
我幡然醒悟準備離婚,可他卻死活不同意。
1
我在街邊賣炸串。
好好的天氣突然變了,大暴雨說下就下,還刮起了台風。
遮雨的帳篷被連根拔起,吹到塘裏。
暴雨無情地淋在身上,我渾身冷得發抖。
我打電話給林君澤,想讓他來接我。
他難為情地說道:
“老婆,我不是不想來接你。”
“我公司有事,現在還在加班。”
“我可能很遲才下班,等我趕到,你都淋濕了。”
“你自己打車回去好不好?”
“或者問問你的同事能不能載你。”
聽他的這番話,我心裏很不滋味。
他現在每天開的這輛車是我一分一分攢錢幫他買的。
因為他的公司離家裏很遠,我想要他過得舒服一點。
車剛買回去的時候,林君澤目不轉睛地盯著車。
他小心翼翼地把車的表麵摸了個遍,大聲讚歎:
“夏夏,這是好車啊。”
“剛好我的駕照考出來了。”
“以後我負責接你下班,在所不辭。”
我笑著說:“傻瓜,這輛車就是送給你的呀。”
他開心得哭了,抱著我說:“夏夏,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氣。”
剛開始的時候,林君澤確實很殷勤,每次接我都很準時。
無論刮風下雨,都會趕來,就算是下暴雪,他也會準時趕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林君澤變得越來越忙,加班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理解他,男生有事業心是好事。
所以我主動提出如果忙,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家。
從我說出這句話開始,林君澤便再也沒有來接過我。
我還想說些什麼,電話突然被掛斷。
2
看著眼前一片狼藉,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
涼意蔓延我的四肢百骸。
收拾了大概一個小時,我開著租的三輪車準備回家。
一路上,我心不在焉,稍不注意掛到了別人的車。
車的主人停下車大罵:“你幹嘛,你知不知道你掛壞我的車?!”
我聽著聲音有點像林君澤的聲音。
仔細一看,這輛車確實是我買的那輛寶馬。
林君澤從車上氣衝衝地下來。
我一看居然真的是他。
他不是說他在加班嗎?
我瞬間反應過來,看了一眼車的副駕駛,裏麵果然坐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看上去很年輕,很像曾經的我。
心底的痛像迎麵撲來的海嘯,打擊得我情緒徹底崩潰了。
我質問李君澤:“所以,你這些年不來接我,不是因為工作忙,而是在外麵有人了?”
李君澤冰冰地看著我:“是又怎樣,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強忍著的淚水止不住從眼眶裏流。
我深呼吸一口氣,歇斯底裏問他:“十年了,我從十八歲就一直跟著你。”
“我問你,以前的承諾呢,你當初在婚禮上是怎麼跟我爸說的。”
眼淚就像這場暴雨一樣嘩啦啦地往眼眶裏流,怎麼止都止不住。
3
我從十八歲就跟林君澤在一起了。
高中畢業典禮上他當著全校的麵說:
“這輩子,我隻喜歡於夏,除了她我誰也不會喜歡。”
當時他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
現場上的每個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們。
大家都很看好我們。
高考出成績那天,我以一分之差沒能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林君澤信誓旦旦地說:“夏夏,你放心,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我不管,我要讓瀟瀟監督你。”
“好好好,隻要你能相信我,怎麼都行。”
就這樣,大學我們異地了四年。
整整幾百公裏的距離,也沒有破壞我們的關係。
他每次都會來看我。
我記得有一次,瀟瀟發信息給我說,有女生在追林君澤。
我發信息跟他說我想他了。
林君澤買了火車票來看我。
白雪皚皚的天氣裏,他在宿舍樓下等了我好幾個小時。
我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驚訝了。
我抱著他哭了好久好久。
看到他手中的站票時,我哭得厲害了。
他在火車上站了一天一夜,就隻為了見我一麵。
林君澤緊緊地抱著我,安慰我:“夏夏,我愛你,我說過距離不能成為我們分開的理由。”
往後的日子裏,他總會擠時間來看我。
大學一畢業,我就搬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那段時間裏,我們一起住在牆擠牆,暗無天日的老破小裏。
潮濕的房子,永遠曬不幹的衣服。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陽光是要收費的。
我和林君澤沒什麼錢,住在昏暗的老破小裏互相鼓勵對方。
林君澤每天下班都會去兼職,兼職回來的路上會特意繞遠路去給我買我最喜歡吃的雪媚娘。
外麵的物價高,一個雪媚娘二十多塊錢一個,都快趕上林君澤跑一個小時候的外賣了。
我在老破小裏幸福地吃著雪媚娘。
後來,我們終於迎來了雨後的彩虹。
林君澤創業成功了,我們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他給了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婚禮上他對著我爸發誓:“我林君澤這一輩子都會愛於夏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我爸滿意地把我的手放到林君澤手中。
其實那個時候我爸已經有癌症了,他隻是想在生前看著我能夠幸福。
我們結婚後他就離開了。
我們熬過了新鮮感,熬過了異地戀,熬過了苦日子,一切的一切再苦再累我都熬過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們敗給了時間。
或許真心真的瞬息萬變。
我早就感受到了林君澤的變化,從他說我隻會在家裏閑著無所事事,跟黃臉婆一樣。
我就知道他或許不喜歡我了,隻是我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這麼早。
看著副駕駛裏的女生穿金戴銀,心底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啃食我的心臟。
我伸手去開副駕駛的車門,大喊:“她憑什麼穿金戴銀,憑什麼坐在這裏麵?”
十年了,林君澤沒有舍得給我買一件像樣的衣服和首飾,陪他吃苦的是我,而她隻需要享受雨後的陽光。
林君澤趕緊過來,死死地護住車門,臉上滿是擔憂,怕我會傷害車上的女生。
他對我大吼:“你鬧夠了沒有?”
雨混合著眼淚,無情地衝著我的全身。
副駕駛裏的女生嗤笑:“我是君澤的女朋友為什麼不可以坐在這裏。”
“瞧你那肥豬樣,醜死了,哪裏配得上君澤。”
我聲音沙啞:“我不怪你,是我沒有守住自己喜歡的人,是我沒有本事。”
我抬頭望著李君澤,淚水止不住流。
“我隻是想不通,憑什麼你要拿著我給你買的車跟別的女人偷情。”
“憑什麼?”
林君澤一把將我推開。
“以後我不會開這輛車了,你好之為之吧。”
他開著離開了,汽車嘩地濺我一身水花。
我狼狽地倒在地上,滿身泥水。
心像是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就連輕輕的呼吸都好疼。
4
回到家,瀟瀟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
我接通電話。
“夏夏,別哭了,網上的視頻我看見了。”
“林君澤實在太過分了。”
“男人果然深情的時候比狗都深情,出軌的時候就像狗吃屎。”
我聲音哽咽了一下,說話沙啞。
“瀟瀟,我想好了,我準備跟他離婚了。”
“離啊,離了好,我幫你找律師,讓他淨身出戶。”
“好。”
我掛了電話,去浴室裏洗了熱水澡。
手機叮的一聲響起。
是林君澤發來的信息。
【夏夏,對不起,我承認我確實對你過分了。】
【可是你知道的,我媽做夢都想要抱孫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由地紅了眼眶。
我也想要一個孩子,可是我為什麼不能生孩子,這一切不都是他和他媽一手造成的嗎?
當初,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婆婆急著要抱著孫子,給我找了好多土方子。
林君澤和他媽逼著我喝那些藥。
我不願意喝,他們就強行灌藥。
結果孩子沒有懷上,還讓我的子宮受損,不得已把子宮摘除了。
或許我早該看清楚他,我們早該散夥了。
林君澤的信息一堆一堆的發來。
我沒有心情看,回複他【我們離婚吧。】
這幾個字一發出去,林君澤再也沒有回我。
5
翌日我去公司給他送離婚協議。
秘書卻說他不在辦公室,陪客戶去了。
我打聽到了他的位置,立馬過去。
我到包廂的時候,他們正在說話。
“聽說,你又換女人了?”
“是啊。”林君澤笑著說。
“牛啊,林哥。”一群人笑道。
“那你老婆呢,你就不怕要跟你離婚?”
“怕什麼,我老婆很蠢的。”
“我記得以前,我突然有生理欲望了,又怕雞不幹淨,那天她說她想我了,我連夜買了站票過去,那天還下著雪,她感動得都哭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原來都是我自以為是的感動。
我衝進去。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的身上。
“林君澤,你不愛我可以直說。”
“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林君澤漫不經心地喝著手中的喝酒,臉上不慌不亂。
我從包中拿出離婚協議甩他臉上。
“林君澤,我們離婚吧。”
林君澤聽到離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離婚?”
“離婚了你繼續賣炸串?”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