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微微一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神經病,大早上抽什麼風!”
我指著他空蕩的無名指,“婚戒都沒了,這段名存實亡的感情還有什麼必要繼續存在。”
他表情一僵,心虛地將手放下,隨即更加惱火得大聲朝我發著脾氣,“大早上的,你怎麼又開始無理取鬧!”
“你不就是氣我的戒指沒了嗎?戒指是昨晚玩大冒險玩嗨了,輸出去了而已。”
“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你斤斤計較個不完嗎?”
說著,他就起身回了房間。
不是值錢玩意?
我心口揪疼。
當初我和陸明遠結婚的時候,事業剛剛起步,連買戒指的錢都沒有。
為了買這個戒指,我熬了兩個通宵,最後成功打贏一個案子。
和他一起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
這才終於攢夠了18萬,一起買了這個戒指。
當時他哭著跟我說,隻要和我在一起什麼都敢做。
現在,18萬對我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連感情也是。
我頭一陣陣的疼,連帶著胃裏也在翻滾。
我本想吃點藥,可昨晚他吐過的味道一陣陣傳來。
終究讓我沒能堅持到房間。
跌坐在地上,我捂著胃問他,“陸明遠,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陸明遠終於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換上衣服朝我走來,像個丈夫一樣關切的問:“你怎麼了?”
“我這就去拿鑰匙,送你去醫院。”
陸明遠去臥室拿車鑰匙,卻拿了很久。
我身上的冷汗不停冒出,將衣服都浸透。
他出來後卻拿著手機,看也不看我一眼,“柳青青在學校出了事,她一個小女孩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得趕緊過去,你應該是太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他丟下了蜷縮在地上的我。
我顫抖著手,想拉住他,可渾身的疼痛讓我沒有半點力氣。
而陸明遠著急出門,拿上衣服就走,頭都沒回一個。
聽到門外傳來汽車啟動的引擎聲,我一口血吐了出來,暈了過去。
萬幸,阿姨十點鐘上班,發現了我,打了180。
我再醒來就已經是在醫院了。
我打開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卻看見柳青青發了一個動態。
“貓貓早上就開始不吃飯,嚇得我哭了半天。還好哥哥來接我,送貓貓去了寵物醫院。”
我怔怔地看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最後還是長舒一口氣。
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這時候,我當醫生的好閨蜜周月一臉黑線走過來,“你怎麼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說你多少次了,身體是自己的,工作是做不完的,你難道不要命了嗎?”
“陸明遠也真是,怎麼都沒來看你一次,但凡他多看著你一點,你也不至於到進醫院的地步!”
我艱難地扯出一個笑臉。
周月是我最好的閨蜜,多年朋友,我也知道她是擔心我不顧身體。
“放心,我以後不會了,以後我肯定回好好照顧自己。”我拍了拍他的手。
周月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去了隔壁的病房。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回家的時候陸明遠正在客廳等我。
美味的食物擺在餐桌上,甚至還點了蠟燭。
陸明遠笑著開了一瓶紅酒,“今天你出院,我專門給你安排的,喜歡嗎?”
“你現在臉色好了很多,是不是醫生也說你是累的了?就說你多休就行了。以後沒事兒還是不要往醫院跑,省得被傳染到什麼病菌。”
“來,上次沒有過成五周年,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我給你賠罪。”
我淡淡看了一眼,桌子上不是油膩就是辛辣。
胃抽了抽,我別開臉,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
“我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
我沒有理他,直接朝著臥室走去。
酒瓶瞬間碎在地上,陸明遠怒氣衝衝,“陳晚,你別給臉不要!我都這麼耐心哄你了,你甩什麼臉子?!”
“你不就是在和柳青青賭氣嗎?她隻不過是我的幹妹妹,你多大的人,和一個小女孩生氣?”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柳青青......柳青青的姐姐她......”
說起那個叫柳青青的姐姐,陸明遠就忍不住啞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