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話像無數個刀子紮在我身上。
趙老師似乎也明白過來為什麼我最近的情緒不對勁了,她不停地開導我,安慰我。
可是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那天回到家,我發現家裏有關媽媽的一切都消失了。
在我上學的時候她回來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連一根頭發也沒給我留下。
隻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給爸爸。
我再次崩潰,媽媽連收東西也要選在我上學的時候,她真的這麼恨我嗎?
連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
爸爸見我瘋了似的要找媽媽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
“蘇筱,我說過了,你再犯賤,我也不會要你這個女兒!”
我被反鎖在自己的房間裏,爸爸讓我想清楚了再吃飯。
直到我一天一夜都沒有吃飯的時候,爸爸進來看我才發現我高燒到了39度。
他叫上黎曼阿姨,兩人著急地帶上我去了醫院。
看著我的抽血報告,他們的神色都很凝重。
那段時間外來毒株肆虐,目前還找不到有效藥物治療。
雖然爸爸和黎曼阿姨都是醫生,但是對於從未見過的病毒,他們也束手無策。
隻能兩人輪流在我病床前給我人工降溫,吃退燒藥,讓體溫不要再繼續升高。
但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
“凜然,最近倒是有一個沒被驗證過的偏方,據說能對這個病毒起到克製作用。”
黎曼阿姨有些為難地開口說道。
爸爸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是說那個苗方吧,但是那個方子不外傳,而且所用草藥隻有苗寨有種植,可是我實在不想去找她。”
聽爸爸這麼說,黎曼阿姨急了。
我第一次看見她生氣的樣子。
“你要讓孩子為你的麵子付出代價嗎?這個病毒,重症的話是會死人的!”
“如果你不想求她的話,那你撥通電話,我來求她!況且,這也是她的孩子,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爸爸拗不過黎曼阿姨,不情不願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語墨姐,我是黎曼,筱筱病了,我聽說你們苗寨有個偏方......。
在空蕩的病房裏,盡管他們沒開免提,可我還是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媽媽冷漠的打斷了黎曼阿姨的話。
“你們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教授不去想辦法救人?來找我這個赤腳大夫做什麼?”
“她那麼喜歡你,她就是你的女兒啊,你女兒生病了,關我什麼事?”
“方子不能外傳,你們讓我告訴你們,那不是讓我成為整個寨子的千古罪人麼?”
“別說了,方子我不會給你的,她是死是活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雖高燒神誌不清,但聽見媽媽說的這些話之後,眼淚還是忍不住滑落。
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她那麼恨我,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要生下我。
還是說我隻是她嫁給爸爸所用到的工具?
“周語墨,筱筱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黎曼阿姨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媽媽並沒有和她爭吵,掛斷了電話。
爸爸和黎曼阿姨擔心地看向我病床的方向。
我側過臉繼續裝睡,沒讓他們發現我什麼都聽見了。
也許是我年紀小,新陳代謝快。
在醫院住了一周又加上爸爸和黎曼阿姨的精心照顧下我漸漸康複了。
我再也沒提過要找媽媽的事,嘴上也沒有在提過媽媽。
看著黎曼阿姨在醫院為我忙前忙後的模樣,躺病床上的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阿姨,你和我爸爸結婚吧。”
“我媽媽不要我了,你可以當我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