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的過程極其漫長,我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回憶起了我和顧林曾經相愛相知的那幾年。
當初,我們的原生家庭都不太好,父母都是離異的。
顧林的爸媽在離婚之後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而我從小就是單親家庭裏麵的孩子。
我們兩人都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所以說好了,我們一起努力,等明年攢夠房子的首付錢就結婚。
他說他想給我一個家,照顧我一輩子。
我信了,也憧憬著他向我求婚的時刻。
但是我終究是沒有等來。
上一世他為了蔣柔兒用刀刺進我的身體裏。
這一世,在我離死神最近的時候,又再一次地因為顧林拒絕給我簽下手術同意書。
耳邊似乎想起了各種機械的工作聲,還有醫護人員的沉穩有力的鼓勵聲。
聽啊,就連醫生都不願意放棄尚在危險當中的我。
但是和我朝夕相處的男朋友卻巴不得我死在手術台上麵。
萬幸的是,我挺了過來,手術很成功。
清醒過來後,我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因為剛做完手術,我隻能打電話給我媽。
我媽知道了顧林在我急需做手術的時候還拋下我後,氣得給顧林掛去了一個電話。
但那邊卻顯示無人接聽。
我媽還要給他打過去,被我勸了下來。
我心裏都清楚,顧林是故意的。
他怨恨我上一世私自將他的手機靜音,導致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起來蔣柔兒給他打過來的電話。
所以這一世,他明明知道我正在急救,還故意將自己的手機再次設置成了靜音
他是想讓我死啊!
我本已麻木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鈍痛。
我想起了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是我主動追的他。
他毫不猶豫地當場就答應了。
原本我以為我們是互相暗戀,相互喜歡
他看著我的時候永遠都是飽含著笑意,對我也算得上事無巨細、體貼入微。
所有人都說我是上輩子積福積來了一個這麼愛我的男人。
但是我們都錯了。
顧林心裏愛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是蔣柔兒。
那天深夜裏,顧明的手機響起一首截然不同的曲子。
他著急忙慌地接起了電話,沒說兩句,就著急地穿好衣服往外跑去。
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顧林這麼失態。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他的白月光蔣柔兒從國外回來了。
那晚我沒有留住他,他也沒有想起什麼借口應付我。
之後的每一次,顧林隻要聽到那首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就奮不顧身地轉身離開。
我質疑過,明明蔣柔兒身為一個明星,她身邊有生活助理、保姆、保鏢......為什麼獨獨會在半夜的時候找顧林。
我不相信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女明星會天真地不知道避嫌的道理。
但每次顧林總會說蔣柔兒獨居,有些狂熱粉絲會跟蹤她,她隻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甚至還將蔣柔兒帶回了我們的家裏。
他們兩人當著我的麵信誓旦旦地說隻是好朋友,勸我不要小心眼。
可這位顧林嘴裏單純美好的女孩,私下裏卻經常給我發令我誤會的消息:
【阿林,你看我這件睡衣好不好看?】
配圖是一張她身著性感的蕾絲睡衣裙的照片。
【阿林,謝謝你送我的項鏈,我很喜歡】
配圖是她脖子上麵某大牌的吊墜。
......幾分鐘後,她會在我看見了之後,再慢悠悠地將消息撤回去。
並假惺惺地解釋:
【姐姐不好意思,我發錯消息了,你和阿生的頭像好像,我都沒有分清楚。】
我拿著截圖和聊天記錄找顧林理論,他隻會皺著眉頭,和我大吵一架:
“我和柔兒隻是普通朋友!為什麼在你眼中男女之間就沒有純粹的友誼呢!是不是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你就是胡攪蠻纏不講理!”
而現在再細想一下,顧林那過激的態度就像被人抓住尾巴的瘋狗,兩個人都清白不到哪裏去。
甚至還為了蔣柔兒虐殺我。
索性我又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
這一次我也對他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