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手洗全家人的衣服時,家長群裏都在聊家長會,而我絲毫不知。
當我發現趕到學校,卻在校門口看到老公的白月光。
她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顧醫生讓我來給小天兒開家長會。”
我將她趕走,深吸一口氣邁進小天兒的班級。
當他看清來人是我,原本興奮的小臉沉了下去。
憤怒的問:“你這個啞巴來做什麼,悅心姐姐呢?”
我心裏酸澀。
這一刻,我明白了。
原來不止老公,兒子也嫌棄我是個啞巴。
......
護士站的小姑娘們閑暇時圍在一起議論八卦。
有人驚呼:“悅心談戀愛了,你們快看她的朋友圈。”
我下意識瞄了一眼,頓時渾身血液凝滯。
林悅心發了一張照片,配文:一場小病,他擔心壞了。
照片裏一隻男人的手正貼在她漂亮的額頭上試探溫度。
那隻手的主人雖然沒有露臉,我卻肯定是蘇俊逸。
他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個小小的黑痣,平時剛好被婚戒遮住,而照片裏的他摘掉婚戒,無名指上有一道淺淺的白痕,黑痣愈發惹眼。
小陳連忙製止她們,示意我在。
小護士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對我笑了笑,露出同情的目光。
林悅心是蘇俊逸的學妹,上學的時候就愛慕他,而蘇俊逸愛上我,拒絕了她。
多年的婚姻生活衝淡了激情,林悅心剛來到這個醫院不到一年,他們就搞到一起。
剛一進家門,就聽見婆婆房間傳出水杯打破的聲音。
我快步走進去,就見婆婆在床上吃力的扭動身子,想要把破碎的水杯撿起來。
我連忙蹲下去收拾。
婆婆露出愧疚的表情:“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我安撫的衝她笑了笑,打手語說:“家在這裏,我能去哪呢?”
婆婆鬆了口氣,問道:“湯給俊逸送過去了?”
我一走神,玻璃碴在我的手上劃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我和蘇俊逸相識於微末,他上進心強一心撲在工作上,為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我包攬了所有家務,悉心照顧癱瘓在床的婆婆,幾乎一個人將孩子拉扯大。
結婚十年,蘇俊逸當上了副教授,人前光鮮帥氣,而我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打掃和做飯。
看著被我收拾一塵不染的家,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
蘇俊逸忽然回來了。
應該是沒有人把我去醫院的事情告訴他,他進們就叫我給他收拾換洗衣服。
“愣著幹什麼?快點去啊,醫院那邊忙,我抽空出來的,這就要回去。”
我看著他毫無破綻的臉,隻覺得陌生。
婆婆見他眼底烏青,心疼的說:“你為這個家辛苦了。”
“隻要你們好好地,我辛苦一點沒關係。”
蘇俊逸拎著拉杆箱在門口換鞋時,我深深看著他的背影。
他矜貴挺拔,一如年輕時精神奕奕,讓人移不開眼。
十年都走過來了,如果他能及時醒悟,我可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手語問:“你能不能不去?”
他不悅皺眉:“你在說什麼?醫院裏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注意到他對我的敷衍與不耐煩。
這些年,我專心照顧老的和小的,竟然沒有發現他對我的態度早已發生變化。
像是一桶冰水兜頭淋下,我覺得渾身發冷,心臟突突的疼。
我想作想鬧,想拆穿他,質問他,可是之後呢?
生活還是會一如既往,因為我們還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