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火燒死的時候,消防員爸爸在隔壁救火。
爸媽從來不愛我,隻想讓我自生自滅。
媽媽逼我去高考集訓營,隔壁化工廠爆炸引燃實驗室。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骨肉分離,蝕骨焚心。
生命結束的前一刻,爸爸忙著救別人。
三個月不見的媽媽提前下班陪弟弟。
他們看著被燒的黑黢黢的殘肢斷臂,不認識那是他們的女兒。
後來DNA匹配結果出來,他們瘋了。
......
化學試劑在一瞬間爆炸,我的身體被撕裂炸開,燒成黑炭。
消防員爸爸忙著在隔壁化工廠救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媽媽把我送到了這高考集訓營。
他的女兒死在了離自己一百米的實驗室。
“林隊,這邊化工廠火勢已經控製,那邊的實驗室發生爆炸,需要支援!”
爸爸的隊友呼喊著,他們一起跑來我這邊。
而我靈魂已經離體,靜靜的看著爸爸撲滅熊熊大火。
死前一分鐘,我趴在實驗室鎖著的窗口拚命的喊著爸爸,他根本沒聽見,最後我走的很絕望。
“天啊,被燒成這樣,身體生生的給炸開了。”
火勢減下去,我的屍塊零零散散的落在實驗室各處,爸爸隊裏的一年輕小夥看著我的屍塊不住的幹嘔。
我瞟了一眼,骨頭已經被燒的焦黑,有些還沒被燒掉的組織散發出試劑混雜著血腥味。
爸爸隻是看了一眼,他沒說話,徑直下了樓歸隊。
上了消防車的第一秒,他立即給家裏打電話:
“樂樂已經放學了吧。爸爸今天救了一場大火,最後隻有一個人死了,救活了化工廠裏的幾十個工人呢!爸爸厲害吧?”
電話那頭是六歲的弟弟林樂樂,他笑著回:“爸爸真厲害!隻是死的那個人再也回不來了嗎?”
弟弟後半句話有些傷心,爸爸說:“隻能怪她倒黴,火勢太大,我們救不了了。”
“那些把孩子送去高考集訓營不管不顧的家長都不負責。”
“樂樂別傷心,爸爸回去給你做糖醋魚。”
爸爸打著電話樂的合不攏嘴,好像忘記了剛剛我慘死的場景。
他一直都是這樣涼薄的人,或許是對生命的離去司空見慣。
他沒認出來那是我。
我看著爸爸笑的這樣開心,真想知道他得知那不成樣子的屍體是我時的樣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是他口中“不負責的家長”。
爸爸回到家,先抱著弟弟親了兩口問:
“樂樂今天開心嗎?在新學校有沒有交到新朋友啊?”
弟弟點點頭,聲音嘹亮:“交了好幾個呢!”
他說著掰著手指頭數,無時不刻給爸爸分享喜悅。
我苦笑。
回想我小時候跟爸爸媽媽絮絮叨叨分享我的學校趣事,他們隻是冷漠的問:
“別說那些沒用的,今天老師講了什麼,有沒有好好聽課。”
每次都是在我頭上潑冷水,我學會了閉嘴。
現在爸爸摸著弟弟的頭耐心的聽,是我這輩子一直沒得到的。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爸爸和弟弟早就吃過了晚飯,媽媽才回到了家。
她一臉疲倦,白頭發多了不少,這還是我三個月來第一次見她。
媽媽是外科醫生,工作很忙。
“和平路那邊化工廠爆炸知道嗎?很多人都被送醫院了,不知道誰故意點火。”
媽媽換了鞋倒在沙發上,弟弟馬上仰著小臉撲倒媽媽懷裏。
在媽媽眼裏,弟弟一定是個小天使。
“知道,我去救了,隔壁學校死了個孩子,身體被炸的稀碎。”
媽媽聽著趕緊捂著弟弟耳朵:“孩子麵前,別說那麼血腥。”
媽媽到現在都沒想起我,是她把我送進去的。
和平路高考集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