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也走過來,訓斥道:“還不趕緊叩謝皇上?”
她如前世那樣,擋在我身前,企圖阻止我申辯。
可我這一世不會再任由他們擺布了!
我艱難爬起身,聲淚俱下:“草民冤枉!我母親與姐姐想替庶兄搶我武安伯之位,才一同構陷我。求皇上明察,還草民一個清白!”
我母親跟裴明珠這麼做,豈止是欺君之罪?
她們是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裏!
皇上大怒,當場將二皇子喊來,叫他跟大理寺一起審理此案。
都沒等皇上說完,我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噩夢連綿。
我受驚醒來,已是一天後。
陌生的侍女喂我喝了些藥,又服侍我吃了些東西,然後將我帶到了大理寺。
二皇子主審,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禦史做副手。
我到時,我的父母裴明珠還有未婚妻徐蓉,都在圍著裴鴻軒安慰。
就算看見我,也沒一個人搭理我。
頂多是用厭惡的目光看著我。
二皇子拍了下驚堂木:“裴元洲,裴鴻軒,既然你們都說,治疫的古方是你們尋到的,那你們就分別背一下吧!”
我利落背了,一字不差。
裴鴻軒卻一個字都背不出來,憋得麵色漲紅。
見狀,母親心疼道:“二皇子,阿軒自從被人拐走回來後,患有惡疾,記性不好。而元洲過目不忘,偷竊時,就把古方背下來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裴鴻軒捂著胸口,低聲道:“我好像又犯病了,心口疼,頭也好疼。”
裴明珠急得不得了:“阿軒,你先忍忍。”
她回頭就訓斥我:“你都把阿軒害得這麼慘了,究竟還要怎樣?非要把全家攪和得雞犬不寧,你才甘心嗎?趕緊認罪認罰,然後回去為阿軒祈福!”
連與我感情甚篤的徐蓉,也一反常態警告我:“乖乖認罪,本公主可以不取消婚約。”
他們全都在威脅我。
可他們明明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同胞姐姐,我的未婚妻!
我壓下心口酸澀和憤怒,一字一頓道:“古方本就是我尋的,我何罪之有?”
聞言,裴鴻軒紅著眼睛衝過來,抬手打向我。
我想躲。
可我身體不適,如今也就勉強下地,走路時都是打顫的,根本躲不開。
裴鴻軒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厲聲控訴:
“裴元洲,你還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
“你的十一歲生辰宴我被人拐走,害我身染惡疾,我從未怪過你。”
“你百般欺我辱我想方設法毀我名聲,我也忍了。”
“可我為救受難百姓,廢寢忘食翻看醫書,好不容易才尋到醫治疫病的古方,你為什麼連這都要搶去?”
裴鴻軒背對著眾人,看著我的目光卻不屑又傲慢。
他以為他會輕鬆贏我,就像過去那些年一樣。
可他話音才落,太上皇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不怒而威:
“好你個裴鴻軒,你跟吾說說:將軍府二公子陪吾禮佛半個月,在吾眼皮子底下找到的治疫古方,怎麼就成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