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踩著虛浮的步伐回到家。
爸媽一臉慍色地坐在沙發上等我。
“你現在越來越不像樣了,喝酒喝通宵。許瑾瑾那麼好的女孩,你說不要就不要了。當初是你說要娶的。”
“你今天非給我個理由不行。”
聽到爸媽的話,我酒醒了大半。
是啊,當初是我強求。
痛苦活了一世才明白,強扭的瓜是甜不了的。
......
記憶回到當初聽到許瑾瑾死訊那天。
那是我們的二十五年結婚紀念日,前一天我罕見地在許瑾瑾麵前強勢了一次。
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讓她回來陪我過紀念日,因為那天也是我喜歡她的三十周年。
“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就離婚吧。”
我當時是這麼說的。
隻是這樣的威脅在許瑾瑾眼裏,應該是非常可笑。
當天晚上,我滿懷期待地在餐廳等她,卻等來了許瑾瑾去世的消息。
我掛完電話,瘋了般跑到警察局。
“你是許瑾瑾的丈夫?”
警察確認了我的身份後,眼睛裏滿是同情。
他們告訴我,許瑾瑾是自殺的,而且是和另一個名叫蕭廣泉的男人一起自殺的,疑似殉情。
“你是否了解蕭廣泉的有關訊息呢?”
這個陌生的名字我是第一次聽到。
我茫然地搖搖頭。
得知蕭廣泉所謂何人,是在許瑾瑾的葬禮上。
她最好的閨蜜在她的屍體前哭成淚人。
“早知道你喜歡蕭廣泉,我當時拚死都會攔住你嫁給溫茂森。”
我才知道,蕭廣泉原來是許瑾瑾大學學長。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不曾斷過,許瑾瑾缺席的節日紀念日,都是和蕭廣泉一起度過的。
葬禮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在許瑾瑾的墓碑前喃喃自語。
“許瑾瑾,你後悔嫁給我嗎?”
墓碑不會回答,但我知道答案。
“我也後悔娶你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招惹你了。”
思此,我的眼神逐漸清明,堅定地看向我爸我媽。
“這婚我就是沒辦法結,理由我沒辦法說。隻是許家我會幫忙的。”
我媽最後歎了口氣:
“你會後悔的。算了,我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我回到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精神終於恢複後,我發信息約許瑾瑾在公司見麵。
許瑾瑾來得很快,而且精心打扮了。
頭發是打理過波浪卷,穿的白色連衣裙,像是要赴一場約會。
“茂森,你好久沒約我了。”
她臉上是少女心事的嬌俏,抿著嘴有些羞澀。
我扔出一份合同到桌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你們林家需要六千萬的資金,簽了這份合同,我如你所願。隻是之後,你絕對不要再來找我了。”
許瑾瑾低著頭,沒有反應。
我催促了一句:
“趕緊的。我都滿足你所求了,你就別再貪心了。”
許瑾瑾聞言,抬起頭,眼眶竟蓄滿了淚水,她咬著牙把合同丟向我,然後又衝到我麵前,拉著我的衣服,要我把她的眼睛看得真切一些。
“溫茂森,我根本不是求投資。我自始至終求的都是你。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她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落,用拳頭錘著我的胸口,但絲毫不痛。
“我們結婚都二十多年了。你現在重生了,就這麼欺負你老婆,明明上輩子你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