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條命的七尾白狐,入凡渡劫,嫁入沈家。
為了救娘子的表弟,娘子放過我全身血液,也曾將我扒皮去骨。
她知道,我可以複活重生,隻要將我放進寒洞,不消幾日,我即可複活。
山匪綁架。
娘子長劍一刺,我胸口空洞,眼神呆滯。
“無法護得表弟周全,你唯有一死抵罪!”
可這次將我放進寒洞中,我遲遲未醒。
娘子瘋了般請遍高僧念經祈福,為祭祀獻血獻身。
可這次,我再不渡情劫,也再不見她。
......
青城的官兵怎麼都想不到,沈家後人這麼有魄力。
為避免山匪要挾,竟一劍砍了自家夫君。
她甚至眼皮都沒掀一下。
我錯愕地望著她,呆愣地捂住心口。
想要堵住那漏風的口子,可那冰涼的液體怎麼堵也堵不住,血像流水一樣湧了出來,染紅了白衫。
她明明說過,最喜看我身著白衫的清雅模樣。
可如今,她看也不看。
眼前一黑,身體重重砸在地麵。
恍惚間,我張了張口,向她伸出手,卻被她鄙夷著狠狠甩開。
臨死前,耳邊聽到沈鳳眠冷冰冰的聲音:“無法護得表弟周全,你唯有一死抵罪!”
濕痕滑落。
山匪將洛明川同時綁架,聯係沈家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沈鳳眠一聽表弟洛明川被綁。
著急忙慌答應所有條件,隻要求先放自家表弟。
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卻被她拋在腦後,甚至不能出聲問一句。
洛明川一靠近沈鳳眠,便湊近著耳語了幾句。
再抬頭,她眼神變了。
長劍一舉,官兵衝鋒,山匪撕票,沈鳳眠一馬當先,長劍挽了個劍花,直直捅穿了我心臟。
排山倒海的痛楚淹沒了我。
我死的利索,和前六次一樣。
不一樣的是,這是我最後一條命。
我是青丘的七尾白狐,有七條命。
下山之前,大長老語重心長地告誡我:“我們七尾狐族也就你還有點天分,七尾活七次,情劫堪破則為仙,過不了就做個凡人,怎麼樣都不虧,到時我去接你。”
我下山後在樹林間戲耍,剛好碰到前來打獵的沈鳳眠。
打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要找到的人就是她。
我佯裝成弱不經風的書生,被她所救,這一救,我與她成了婚。
可長老沒告訴我,他什麼時候會來接我。
也沒告訴我,一次次被心愛之人所傷,
是那麼的痛。
綿綿密密,紮進骨裏。
第一次,我替洛明川挨了韃子一箭,韃子將我五馬分屍,沈鳳眠搶先射出一隻火箭,火風烈烈,屍塊被燒成了肉糜,大風刮過,屍骨無存。
第二次,洛明川中了軟骨毒,沈鳳眠求我不惜代價救表弟一命,遊醫一寸寸將我皮肉挑開,手取肋骨,我活生生,疼死。
第三次,燒香途中被暗殺,沈鳳眠果斷抓我擋在表弟身前挨了幾刀,刀身染蠱,七日後我皮肉翻滾,為防蠱疫,我被抽皮焚燒。
每一次,都死的極為慘烈。
我閉了閉眼,再不想回憶那窒息的痛。
魂體跟著沈鳳眠,飄飄蕩蕩,浮在半空。
她熟練地將我的屍體清理幹淨,泡在後山的寒泉洞裏,那裏溫度極低是我每一次死後,屍體待的地方。
第二次複活,我用了2天。
第三次,我用了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