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我西涼的兵馬暗戳戳的威脅,我知道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威脅,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阿雲被放出來的時候,第一次脆弱的紮進我懷裏哭著說:“萊茵,我沒有碰到她,你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
“為什麼會這樣?他對我就沒有一點點愛嗎?”
我心疼的撩著她的頭發把她帶了回去,我本想找攝政王好好聊一聊,卻還是見不到他的麵。
我替阿雲不值,替自己不值。
睡了五日,我慢慢轉醒,剛要說話,嗓子就像被糊住了一般。
“水——”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遞了過來,我抬頭望向他,他看著我,眼眶通紅,眼底盡是心虛和愧疚。
他知道我和阿雲的感情,他也是第一次看見沒心沒肺的我是這個樣子。
可是刺穿阿雲的人是他的部下,阿雲鮮血四濺的時候,我看向他,他卻把尖叫的莫青青摟在懷裏輕聲安慰,生怕這位千金貴體受到驚嚇。
可我的沈路雲,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隻是絕望的看著我說:“回家。”
他明知道陸林峰不愛沈路雲,也並不愛我,但他們需要一位夫人來為他們粉飾太平,糊弄皇帝。
他們擔心西涼王生氣,擔心皇帝會再次把莫青青送走,便不肯放我們離開。
哪怕是動武囚禁,也要讓我們蹉跎一輩子。
阿雲死的那一刻,我覺得心裏空的要死,我突然不想回家了。
我抽出銀槍,但我拿不動它,隻得抽下上麵的掛穗,小心的塞入懷中。
我把路雲抱起來,緊緊的抱著,小聲的說:“等我,等我替你討回公道,我帶你回家。”
我抱著阿雲的屍體慢慢回了東宮,陸林峰跟了我一路。
他的眼裏充滿了絕望和淚水,而我隻覺得反胃。
“攝政王,麻煩你離我們遠一點,我嫌惡心。”
我又補了一句:“阿雲也覺得你惡心。”
陸林峰頓住,身後傳來他的哀嚎,我皺著眉走的更快了。
我把阿雲放在冰櫃裏保存,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阿雲很想家。
蘇澄隱輕輕的撥開我額前的濕發,我偏頭躲過冷笑。
“凶手何在?賤人何在?”
蘇澄隱愣了片刻回答:“你放心,誤殺攝政王妃的禦林軍已被攝政王碎屍萬段了。”
我笑了一聲,兩聲,隨即大笑起來,笑的我咳嗽不止。
“我問你賤人何在?”
即使要捉拿我們,也沒人敢真的傷到我們。
他們有幾個腦袋能傷太子妃和攝政王妃?
除非是有人指使,阿雲死前跟我說,這人武功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禦林侍衛的水平。
我們當即想到,永朝絕對不敢讓我們死,蘇澄隱和陸林峰再不是人也不會真的敢讓我們出事。
想我們死的除了莫青青還能有誰?
蘇澄隱被我嚇到,有些支支吾吾的開口:“我不明白你說的是誰。”
我把手中杯子砸向蘇澄隱怒道:“把莫青青交出來!是她,是她害死了阿雲!”
蘇澄隱憤怒起身指著我說:“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知道沈路雲死了你難過,但不要拉青青下水。”
我又扔了床邊的一個玉枕過去,清脆的碎片聲音劃破淒涼的東宮。
隨之傳來的是我的嘶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