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東陽皇室,並沒有王爺納了新良娣要去宮中謝恩這個規矩,有資格在大婚第二日去宮中謝恩的隻有王妃,就連側妃也幾乎沒有。
蕭盛恒現在要帶蘇念念進宮謝恩,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如此看來,外界的傳言應該是真的,這位新來的顧良娣是王爺的命定之人,不出一年定會為皇室誕下未來的皇長孫,所以,貴妃娘娘才會如此看重她,讓王爺帶她去宮中謝恩。
隻是如果這樣,那王妃之位——
在場的這些人都不傻,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所以,驚訝過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妃榮佳禾。
榮佳禾又豈會不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麼,她心裏恨的要死,表麵上卻裝出很大度的模樣笑著看向蘇念念:“既然這樣,顧良娣,你還不快回去收拾一下,別讓貴妃娘娘在宮中等急了。”
蘇念念根本不關心這些女人是怎麼想的,她來陳王府隻為了拿證據,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裝出恭敬的模樣施禮:“既然如此,舒月就先回去了。”
榮佳禾依舊是一臉笑意:“去吧!”
蘇念念和蕭盛恒離開之後,瀾舟苑的氣氛變的有些詭異,黃側妃和孟良娣都是聰明人,相繼找了理由先後離開。
她們離開之後,榮佳禾第一時間找來心腹雲強和雲香兩兄妹。
“五年前,你是親自把蘇念念埋了?確定她死了對嗎?”她問雲強。
時隔五年,雲強沒想到主子會突然問這個,跪在地上有些發懵:“是,當時是奴才親手埋的蘇念念,確定人已經死了。”
當年,一切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城西亂墳崗的樹林裏,早就提前挖好了坑。
隻是,那天晚上他才剛把蘇念念扔進去,淺淺的埋了一層土,樹林深處卻突然傳來好幾聲狼叫,黑漆漆的夜裏,狼的眼睛泛著幽藍的光,足足有十幾隻。
他和夥計被嚇的扔掉鐵鍬就跑了。
不過,就算是埋的不深,遇到了狼群,蘇念念也必死無疑。
所以,說到最後,雲強的口氣很篤定。
榮佳禾微蹙起眉頭。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的如此相似的人?
雲強不會騙她。
但是,那個顧良娣讓她感覺很不安。
於是,她想了想吩咐雲強:“你帶人去當年埋蘇念念的地方,確定一下,她的屍骨是不是還在。”
雲強不解:“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妹妹雲香在一旁解釋:“哥,王爺新納的顧良娣和當年的蘇念念長的一模一樣,娘娘想要確認一下。”
因為榮佳禾嫁入王府多年都未能生育,雲香做為她的心腹陪嫁,已經被她塞進蕭盛恒房中做侍妾。
蕭盛恒的另外一名侍妾是沈側妃的心腹紅鸞,不過兩個人都不怎麼受寵。
她和沈側妃之間的較量和爭鬥一直持續著,從未停止過。
雲強被妹妹的話嚇了一跳:“你,你說什麼?”
他心裏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就是雲香說的那樣,顧舒月和蘇念念長的一模一樣,你今天務必帶人去當年的地方確認一下。”榮佳禾陰沉著臉命令道。
“好的,奴才這就去。”雲強趕緊答應。
——
蘇念念這邊,簡單的收拾之後,她便和蕭盛恒一起坐上馬車去宮中拜見慧貴妃謝恩。
蕭盛恒率先上車,坐下之後,脊背挺的筆直,神色冷峻,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使得整個車廂裏的空氣都冷颼颼的。
蘇念念在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垂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現在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那就是作為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院判的女兒,而且還隻是一個良娣,慧貴妃為什麼要讓她進宮謝恩?
這樣以來,她豈不成了陳王府那些女人的公敵。
王府後宅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她隻想找到蕭盛恒陷害前太子的證據,為家人洗涮冤屈,一點都不想節外生枝。
難道是張天師?
該不是他在宮中胡說八道了什麼吧!
那個前輩雖然有些本事,但是那張嘴卻是個沒把門的。
就在她想的入神時,正在穩步前行的馬車,不知為何,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蘇念念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沒坐穩,以投懷送抱的姿勢直接撲進了身旁蕭盛恒的懷中。
男人的胸膛寬厚堅實,如同山石一般,撞的她的鼻子生疼。
“顧良娣,你沒事兒吧?”蕭盛恒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