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姐姐被個惡魔侵犯,自此一生都與尿袋為伴。
那個惡魔曾狂妄地叫嚷,說等他出獄,要將我全家置於死地。
十五年後,那個惡魔刑滿釋放,竟再次潛入我和姐姐的居所。
他要求我和姐姐補償他十五年的牢獄之苦,否則就讓我們好看。
他卻不知,我和姐姐早已等候他多時......
1
十五年前的四月八日,那是我永遠無法忘卻的日子。
我最疼愛的姐姐慘遭性侵。
原本被抓走的應該是我,是姐姐奮力將我推出,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惡魔扯碎姐姐的衣衫。
而我被嚇得呆若木雞,如同一個傻瓜般愣在原地。
幸好有路人幫忙報警。
爸媽趕到醫院時,鞋子都跑丟了一隻。
他們急切地詢問醫生姐姐的狀況,隨後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那一夜,是我度過的最為煎熬的一夜。
警察詢問我事情的經過,我抽泣著,前言不搭後語,反複說著:“一個叔叔撕開了姐姐的裙子,姐姐在哭......”
媽媽抱著我,泣不成聲:“別說了......別說了,寶貝。”
我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狠狠割在媽媽的心上,鮮血淋漓。
“我應該送你們去學校的,我應該送你們的!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媽媽緊緊地抱著我,眼淚一滴滴落在我的臉上。
看著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姐姐渾身是傷,眼睛纏著紗布,嘴角縫著針。
媽媽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搖頭。
“她傷得很嚴重,內臟有損傷,腸道撕裂大出血,不得已切除了一部分腸道,以後隻能安裝人工肛門。”醫生說道。
躲在門後的我聽到了,那時的我不懂人造肛門意味著什麼,還在慶幸姐姐保住了性命。
長大後我才明白,或許死亡對姐姐來說比活著更好。
通過周圍的監控,警察迅速將林強逮捕歸案。
他們家想花錢私了。
“大妹子,你家姑娘需要錢治病吧,我們給一套房,這事就私了了行不行。”
“是不是嫌少?我們還可以商量,能不能別讓我丈夫坐牢。”
那個穿著得體的女人跪著求我媽,我媽憤怒地甩開她,崩潰地尖叫道:“我不想要他坐牢!我想要他死!”
“和解不可能!我女兒這輩子被那個畜生毀了,他就是爛在牢裏都不夠!”
那女人不死心,還想抓我媽,目光瞟到站在我爸身後的我,開始打感情牌。
“大妹子,你還有一個女兒啊,你要為她考慮考慮,隻要私了,她後續的學費和工作我們都會管,你大女兒的後半輩子我們也會負責的!”
我惡狠狠地推開她,像一隻憤怒的小狼怒視著她。
“我不要,我要他坐牢!”
“我們全家不要錢就要他坐牢,最好死在牢裏。”
他在法庭上還在叫囂,那醜惡的嘴臉我銘記了一輩子。
他被判了十五年。
臨走前,他還在叫嚷著。
“等我出來我一定殺你們全家!”
2
晚上,我正在睡覺,被微信消息聲吵醒。
是姐姐發來的。
“你在家嗎!”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在”。
“你家的鑰匙還在你門口的花壇底下對吧。”
“嗯。”
我困得厲害,放下手機繼續睡。
還沒睡幾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姐姐打來的。
姐姐焦急又恐懼,還帶著哭腔說:“寶貝快把門窗鎖好,林強來了!”
“剛剛給你發消息的不是我!”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恐慌瞬間席卷全身,我咽了口唾沫,緊張得渾身發抖。
林強,十五年前的惡魔,也是我和姐姐的噩夢。
“你別怕,我報了警,馬上過來!”
我從床上起來,拿出一把刀,關緊窗戶。
哢哢哢!
大門的門把手被瘋狂轉動。
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姐姐被侵犯,我們一家陷入地獄。
沉重的治療費壓得爸媽喘不過氣,導致他們早早病逝。
可他隻被判了十五年!
十五年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了,而姐姐卻要一輩子承受苦難!
門外的人一邊開門,一邊毫不掩飾地瘋狂叫囂:
“蘇瑤你個小賤人,老子知道你在裏麵!老子今天出來了!”
“那個賤人!老子當初就該弄死她!”
“給我滾出來!”
我死死地捏著刀,恨得渾身發抖。
憑什麼施暴者可以如此囂張跋扈,受害者卻要被他威脅!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憑什麼我們都在痛苦中,施暴者卻如影隨形地纏著我們!
我拿出手機給姐姐發消息:“姐你別過來,今天我就要弄死這畜生!”
就在我準備和他同歸於盡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露出那張惡魔般的臉。
他咧嘴朝我走來。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手心的汗差點讓我握不住刀。
他走進來了,我們扭打在一起。
我低估了男女力量的懸殊差距,我被他按在了地上,刀也被他搶走扔到了門口。
他惡心的手在我臉上撫摸,又挺動下身,對著我惡意地笑:“小賤人,我說過,等我出來就殺了你們全家!”
“不過在殺了你之前先讓我爽爽,這麼多年在監獄裏可把我憋壞了!你放心,你姐也跑不掉,畢竟你姐姐的滋味嘗過一次,就讓人流連忘返!”
他撕扯著我的衣服,怕我大聲呼救捂住我的嘴。
我蹬腿反抗卻無濟於事。
在他扒下我衣服的時候,我狠狠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趁他吃痛,我趕忙推開他,往外跑想去拿刀,卻在跑了兩步之後被抓住腳腕,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劇痛讓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拽著我的腳將我拖了回去。
一耳光一耳光地扇我。
直到我耳鳴。
“艸,你個賤人敢咬我!老子打死你!”
他醜陋的嘴臉在我眼前暴露無遺。
求生的本能讓我不能坐以待斃,我的手在地上摸索,直到摸到一個硬物。
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看著他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想到他剛剛的行為,又想到姐姐所受的苦難。
想到這種畜生居然沒被判死刑。
淚水模糊了視線。
十五年前是我的怯懦害了姐姐,讓她一輩子生活在陰暗裏,而十五年後,那個毀了我們生活的惡魔就在我的麵前。
恨意衝垮了害怕,我快速跑回去拿起刀,高舉著朝他捅過去。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姐姐蒼白的臉。
3
半個小時後,警察趕到,已經沒有了林強的身影,現場隻留下一大攤血跡,警察封鎖了現場。
我作為受害者和第一現場的證人被帶回了派出所,一起被叫來的還有林強的老婆。
知道自己老公可能出了意外,她恨不得撕了我,甚至叫囂著讓警察抓我。
對於她的話,警察根本不想理會。
一個有前科,大晚上潛入受害者家裏,意圖不軌的男人,就算爭執中發生意外,那我也是正當防衛!
“這個賤蹄子殺了我丈夫!小小年紀心腸如此狠毒!那麼多血人早死了!你們還等什麼,快抓住她!”
警察對於她的話根本不想理會,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一個女警給我披了一件衣服,擋住我的身體,將我護在身後。
“現場隻留下一灘血跡,並沒有你老公的身影,是生是死仍需調查,你男人晚上跑進受害者家,對人小姑娘意圖不軌,找到了也要羈押調查!”
可他老婆一聽就覺得警察偏袒我,在派出所大吵大鬧:
“我不管,那難道就這樣放了她嘛!我老公生死未卜,你們這些警察不伸張正義還來包庇凶手!還有沒有天理了!”
警察覺得她吵,最後警告她,她才安分下來。
審訊我的是個老刑警,銳利的眼神盯著我:“剛剛發生了什麼?林強去哪兒了?”
我平靜地說:“他想報複我當年害他坐牢,還想侵犯我,我在爭執中傷了他,在你們來之前他就翻窗跑了。”
老刑警麵露歉意。
“抱歉,但按照規定,我們必須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拿出一份聊天記錄,是我跟姐姐的聊天記錄。
“你有作案的嫌疑。”
“殺人是犯法的。”
我說:“可我並沒有殺人,我隻是傷了他。”
我依舊平靜,隻是拽緊了袖子。
“如果你的女兒在十二歲時被侵犯了,凶手隻被判了十五年,出來後還再次潛入我家,難道我就該什麼都不做?”
“我並沒有殺人,我隻是傷了他。”我再次重複。
老刑警一愣,雙手交疊在桌上。
“你姐姐發消息說要來找你,但是現場隻有你,你姐姐去哪兒了?”
“讓受害者直麵凶手,我怎麼會讓她來呢?”我笑了。
“我沒有殺人,他的老婆卻叫囂著我是殺人犯,她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殺人嗎?”
她沒有證據。
我緩緩脫掉外套,露出裏麵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我臉上的傷還有我脖子上的掐痕。
“但我有證據告他入室強奸,殺人未遂!”
老刑警移開眼,坐在一旁的女警看見我這樣子,主動為我拉好衣服,安慰地摸了摸我的肩膀。
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地上的血隻能證明我在反抗中傷了他。
但我身上的傷和撕爛的衣服可以證明林強想要強奸,甚至想要殺我。
我環顧一圈看著監控,麵無表情地述說著我的遭遇,和我一家人因為這個禽獸所受到的傷害。
4
林強狗急跳牆,不過是因為他入獄這十五年,他老婆兒子把家底給敗光了。
他出來除了報仇就是想要錢。
他要我賠償他這十五年裏的損失。
“我雖然想殺他,但我知道殺人犯法,為了這種人不值得,他的家人多次尾隨我和姐姐,我懷疑他們想要對我們蓄意報複,請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他們。”
“他們多次上門辱罵我姐姐,她的兒子還來在我爸媽的靈堂上鬧事,說我害了他爸,說我姐姐勾引他爸。”
“真是可笑,那時候我姐才十二歲,就因為她善良就可以這麼欺負她,侮辱她嗎?”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時候林耀惡心的嘴臉,恨不得拿刀把他砍成一段一段的喂狗!”
“但是不行,我還有姐姐要照顧,我要是因為殺人進去了姐姐怎麼辦?”
由於沒有證據,警察讓我回家待命。
離開派出所時,林強的老婆還在罵我,看見我離開她簡直要氣瘋了。
5
回到家時,姐姐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了。
她的臉上掛著笑,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一切都做完了?”
“做完了。”
她拿出一把帶血的刀,很長很鋒利。
又從廚房裏端出一碗內臟湯,裏麵盛著滿滿一碗的肉片。
“嘗嘗吧,味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