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臨盆將至,突然傳來兒子大婚消息,夫君將我接回京都,因身子不便的緣故,我住在別苑。
卻天降橫禍,未來兒媳以為我是兒子外室,對我暴虐毆打至流產。
看到身下一灘血跡,丈夫和兒子趕到都被嚇傻在原地。
我雙目猩紅,咆哮道:“這就你們找的好兒媳!好媳婦!”
1
別苑靜謐,院子裏種滿了花草,住進來後,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確實是個養胎的好地方。
忽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伴隨著砸門聲音,緊接著,一群人蜂擁而至。
為首的女子身著羅裙,頭上的發釵隨著步伐晃動,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響,吵得我一陣煩悶。
之前見過畫像,自然也識得她是即將過門的兒媳——柳如煙。
不等我喚出名字,她便一步向前,聲音尖銳刻薄。
“賤人!你竟敢勾搭世子!今日,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我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柳如煙瞧著四周,臉上的戾氣越發沉重,一雙眸子隨時都能噴出火星子。
“賤人!你是如何讓世子替你這般大費周折,這等別苑,是你個賤婢能住的嗎?”
“怪不得世子連大婚都拿不出多少銀兩,感情全都花在你這賤婢身上了!”
柳如煙這是將我當成兒子養的外室了?
何等荒唐!
我乃平陽侯夫人,乃世子母親,隻因懷孕嚴重害喜,整日吃喝不下,侯爺心疼我,便將我送回江南娘家休養。
若非是世子大婚,我這懷胎八月的身子骨哪經得住舟車勞頓,都提前一月從江南出發,隻為參加兒子大婚。
回到京都,侯府置辦婚禮,世子怕下人衝撞我,便提前修繕了這座別苑,讓我在此好生休養。
如今竟產生這等誤會!
雖不悅柳如煙的做法,更不悅自己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卻也耐著性子解釋著。
“如煙,你誤會了,我乃是世子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拽住了頭發,柳如煙身後的婢女惡狠狠地瞪著我。
“賤婢!你何等身份,竟敢喚小姐閨名!”
說罷,婢女將我拖拽在地,寬大的羅裙被壓住,圓潤的肚子便彰顯出來。
柳如煙惡狠狠地盯著我的肚子,“賤婢!竟還有了世子的孩子!瞧這月份,你早就爬上世子的床了!”
她身後還帶著幾個官家小姐,都是小門小戶,此時正奉承著。
“世子妃,這賤婢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該好好教訓。”
“賤婢自然要教訓,隻是世子妃身子金貴,可別為了這賤婢氣壞自己。”
“是啊,到時您和世子成婚,等世子繼承侯爵後,可別忘了替我們招攬幾樁好的婚事。”
柳如煙被奉承得開心極了,斜昵著幾人,“自然,世子爺可是疼我得很,到時做了世子妃,侯府遲早是我說了算。”
官家小姐們立馬表明態度,唯柳如煙馬首是瞻。
兒子之前修書給我,隻說了柳如煙如何如何體貼,如何如何善解人意。
然而這女人遠不止那麼簡單。
我撐著身子起來,摸著肚子,見無其他不適後,才走向柳如煙,冷著臉。
“你們給我滾出去!”
如今我這身子,不便與她們起太大的衝突。
2
剛說完,柳如煙便掐著我的脖子,尖銳的指甲嵌進我的肉裏。
“賤婢,你有什麼資格叫本世子妃滾出去!今日,就讓你瞧瞧本世子妃的厲害!”
說罷,一腳將我踹倒在地。
我蕭家在江南富甲一方,我乃唯一女娃,自小吃穿用度堪比公主。
嫁到侯府後,夫君戰功赫赫,我又是侯府唯一一個女主人,外麵誰人不巴結。
何時受過今日這般屈辱!
我冷冷地笑著,“柳如煙,你如此跋扈,世子可知道?”
此話像是觸碰到她的逆鱗,她一腳踩在我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不過是一個賤婢,我乃是世子未過門的妻子,他對我的疼愛,京都人人皆知,怎會因你責怪於我?”
“況且......”
她陰惻惻地看著我,低聲道:“若是你死了,世子就不知道是我對你動的手。”
“你若是動我!世子不會放過你,平陽侯也不會放過你。”
柳如煙怔住,看向其他官家小姐,旋即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你們聽到沒有,她說世子不會放過我,侯爺也不會放過我。”
“現如今,一個外室都如此猖狂?你爹娘可曾教導過你羞恥是什麼?”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賤人就該死,簡直不把世子妃您放在眼裏。”
“肚子都那麼大了,這是想母憑子貴,擠走世子妃啊。”
“就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世子的,還有了野種。”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無非是火上澆油,讓柳如煙覺得她受到了威脅。
柳如煙瞪大眼睛,旋即一腳踩在我肚子上。
“想母憑子貴是嗎?想擠走我是嗎?我倒看看你這孩子生不生得下來!”
她看著後麵的人,“對於這女人,今日誰下手最狠,日後本世子妃第一個就幫扶她。”
身後那些人跟來,都是為了巴結柳如煙,如今有了機會,紛紛朝我走來。
我害怕地往後縮了縮,伸手護著肚子。
“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平陽侯夫人!你們若是冒犯我,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柳如煙輕笑著,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動手吧。”
眾人朝我襲來,又是腳踹,又是扇嘴巴,嘴裏還咒罵著。
我此時哪還顧得上其他,隻蜷縮著身子,護好肚子。
見狀,柳如煙大笑起來,滿意得很,“賤人就該這般教訓!”
其他人沒有停手的意思,我渾身發顫。
“你們定會後悔的!”
在場的人,每一張臉都深深地映入我的腦海。
日後,我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柳如煙站起身,一腳踩在我臉上。
“你一個賤婢有什麼能耐讓我後悔?現在還能放狠話,看來教訓還不夠啊。”
隨後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是不是仗著肚子裏這個野種?”
她看了眼其他人,其他人會意,紛紛朝我的肚子襲來。
3
一陣拳打腳踢,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我身下流出,很快,地麵就紅了一片。
見眾人如此賣力,柳如煙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這別苑是世子給她修繕的,那便好好讓她看看本世子妃是如何毀了這裏的。”
柳如煙走在前麵,見什麼砸什麼,其他人為表忠心,一路拖著我,屋子裏全都是醒目的血痕。
我無力地任由她們拖行,柳如煙滿意無比,隨後又想到什麼,朝身邊的婢女說了一通,婢女領命趕了出去。
我神色微微一變,繼續無力地垂著頭。
不久,十多個乞丐便到了院子裏,柳如煙咯咯笑著。
“既然你如此喜歡勾搭男人,本世子妃便成全你,賞賜你一群男人,你可要承了本世子妃的好意啊。”
那些乞丐什麼時候有過這等待遇,盯著因撕扯裸露出來的皮膚,雙眼放光。
我拉緊衣服,怒道:“柳如煙,你若是不收手,柳尚書也會因你連累!”
禍不及家人,可柳家能教育出這等子女,他們也不無辜。
柳如煙幽幽開口,“口氣倒是不小,本世子妃倒是想看看世子是否會因你責怪我的家人。”
她招了招手,那群乞丐朝我撲來,我縮了縮身子,緊盯大門。
砰——一聲巨響,大門四分五裂 。
看著來人,我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時間對上了。
柳如煙囂張慣了,斷不會容忍別人打擾,不悅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壞本世子妃的好事!”
待她看清來人後,身體一顫,“蕭、蕭太傅?”
聞言,她身後的官家小姐紛紛議論起來。
“這便是狀元郎蕭逸?”
“豈止,這位狀元郎頗得皇上看重,命其為太子太傅。”
柳如煙哪會沒聽說蕭逸的豐功偉績,方才詫異也緩過去,輕聲道:“蕭太傅為何會來此處?”
蕭逸看到我,震驚不已,清冷的眸子多了一絲寒冰。
“蕭、侯夫人,您怎麼樣?”他跨著箭步過來,一把將我抱起,不顧這一身狼狽。
我虛弱地靠在他胸口上,不作回答。
柳如煙愣住,旋即擋住蕭逸的路,“蕭太傅這是作甚?難不成我侯府的事情也要插手?”
“柳小姐還是先想好如何給平陽侯交代吧。”蕭逸抱著我揚長而去。
柳如煙站在那裏,其他官家小姐怯怯道:“方才,我似乎聽到蕭太傅叫那女人侯夫人?”
“是啊,我也聽到了。”
“難不成她真的是平陽侯夫人?”
聞言,柳如煙腳下一軟,好在婢女及時扶住她。
我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好戲,才剛剛開始。
馬車上,蕭逸深邃的眸子透出幾分不解。
“小姑媽,你這是何苦呢?”
我坐直身子,將衣服裏的枕頭和血袋拿出,揉了揉腰,全身上下就像散架一般。
“這群女人下手可真狠。”
蕭逸不語,盯著我。
我歎了口氣,“說來話長,日後再同你解釋,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麼?”
見他點頭,我的心才算落下。
到了黃府,蕭逸按我之前的法子做好一切準備,包括那血淋淋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