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但照顧家庭，還賺錢養家，但婆婆所謂媳婦不能寵，越寵越往頭上爬的觀念，讓她整天都打壓我。

當我忍無可忍選擇離婚後，他開始求我了。

1

「我說你這敗家娘們兒，放著家裏舒服日子不過，非要出去拋頭露麵，你是要上天啊？！」

婆婆尖利的聲音像把生鏽的刀子，在我耳邊刮來刮去。

我忍著怒氣，把合同放回文件夾，「媽，這筆生意對公司很重要，我必須去談。」

「公司重要還是你老公重要？！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怎麼，你想當女強人啊？也不看看自己那副狐媚子樣！」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嫁給趙強，他媽陳淑芬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嫌我沒家世，嫌我學曆高，甚至嫌我長得好看。

用她的話說，就是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

「媽，您也知道，趙強剛升職，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多賺點，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

我盡量放軟語氣，希望她能理解。

「少拿你那套說辭糊弄我！我兒子能幹，用不著你在這指手畫腳！」

陳淑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翻看電視節目，嘴裏還不忘念叨，「也不知道當初趙強怎麼就看上你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懶得再跟她爭辯，轉身拿起包準備出門。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陳淑芬陰陽怪氣的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想去勾引誰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對不起趙強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我猛地轉身，看著陳淑芬那張刻薄的臉上寫滿了對我的鄙夷和懷疑，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夠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我嫁給趙強五年，兢兢業業，到頭來在你眼裏，我就是個隻會勾引男人的賤貨？！」

陳淑芬被我突發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可是你婆婆！反了你了！趙強！趙強！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要倒反天罡了啊！」

我看著她那副潑婦罵街的樣子，隻覺得可笑至極。

這就是我忍氣吞聲五年的好婆婆，這就是我一心一意想要維護的家庭。

就在這時，門開了，趙強疲憊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劍拔弩張的我們，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一大早的，吵什麼？」

還沒等我開口，陳淑芬就撲到趙強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兒子啊！你可得為媽做主啊！你媳婦兒她，她要打我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陳淑芬竟然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而趙強，他隻是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耐煩地說道：「采靈，你別沒事老氣咱媽，讓我多休息一小時要死啊。」

他根本就沒有詢問事情的經過，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就直接判了我有罪。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涼了。

「趙強，你......」

我顫抖著聲音，想要說些什麼，可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隻覺得渾身冰冷，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2

和客戶王總的會議進行得很順利。

王總對我們公司的方案讚不絕口，臨走的時候還握著我的手，笑嗬嗬地說：「薑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誰要是娶到你，那真是天大的福氣！」

我禮貌地笑了笑，心裏卻毫無波瀾。

回到辦公室，秘書小麗給我泡了杯咖啡，我一邊翻閱著文件，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薑總，您看您，工作起來又廢寢忘食的，這都幾點了，您還沒吃午飯呢。」

小麗看我桌上還放著沒動的午餐，忍不住念叨。

我揉了揉太陽穴，公司最近確實忙，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撲在工作上，連軸轉了快一個月了。

「沒事，我還不餓呢。」

「您可別不當回事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小麗說著，把手機遞給我，「對了，薑總，有封匿名郵件，您看看要不要緊？」

我漫不經心地接過手機，點開郵件，下一秒，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郵件裏隻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趙強，而他懷裏摟著一個年輕女孩，兩人舉止親昵，一看關係就不一般。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薑總，您沒事吧？」小麗看我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麗走後，我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那張刺眼的照片。

趙強，他竟然背叛了我？

我自問結婚五年來，對趙強和他的家人可謂是盡心盡力，毫無保留。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的眼眶漸漸濕潤，但很快，我就將眼淚逼了回去。

哭？有什麼好哭的？為這種男人掉眼淚，不值得！

我拿出手機，翻出律師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王律師嗎？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掛斷電話，我整個下午都在想著這件事，難以全心工作。

熬到下班，我第一時間趕到家裏。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推開門，一股熟悉的油煙味撲麵而來，混合著八角和香葉的味道，直衝我的腦門，讓我一陣反胃。

明知道我討厭這些味道，她卻偏偏老是放這些，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看我難受，她就高興。

「回來了？」

陳淑芬從廚房探出頭，看到我，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怎麼板著個臉？嫌我做的飯菜難吃？也不知道早點回來做飯，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麵野！」

我忍著心裏的怒火，換上拖鞋，淡淡地說：「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客戶，所以回來晚了。」

「重要的客戶？我看你是重要的野男人吧！」陳淑芬陰陽怪氣地說，「結婚五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整天就知道往外跑，誰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麼勾當！」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冷冷地說：「媽，請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怎麼？我說錯了嗎？」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結果呢？你呢？你給我生了個孫子了嗎？」

陳淑芬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我的臉上。

「我告訴你，薑采靈，你要是不想生孩子，就趁早給我滾蛋！我們老趙家，可容不下你這種不下蛋的母雞！」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怒視著陳淑芬：「陳淑芬，你別太過分了！」

「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個家嗎？要不是看在趙強的份上，我早就......」

「你早就什麼？你想說什麼？」

陳淑芬雙手叉腰，咄咄逼人，「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我兒子，你以為你能住這麼好的房子，開這麼好的車？我告訴你，你就是我們老趙家的一條狗，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啪！」我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了陳淑芬的臉上。

這一巴掌，我用了十足的力氣，陳淑芬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淑芬，一字一句地說：

「陳淑芬，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你的狗，我是趙強的妻子！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陳淑芬捂著被打的臉，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轉身走進了臥室，從包裏拿出錄音筆，打開，陳淑芬剛才辱罵我的話語，清晰地傳了出來。

我拿著錄音筆，走到陳淑芬麵前，把錄音筆扔到她的腳邊，冷冷地說：「你自己聽聽，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陳淑芬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她怕了。

我冷笑一聲，轉身回了臥室，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我坐在床上，心裏亂成一團。

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段婚姻，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這時，趙強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我和陳淑芬劍拔弩張地坐在客廳裏，氣氛壓抑得可怕。

「怎麼了這是？一回來就吵架，就不能讓我清淨一會兒嗎？」

趙強不耐煩地說道，一邊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我把手機裏那張刺眼的照片，遞到了趙強麵前。

「你自己看看吧。」我冷冷地說。

趙強愣了一下，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這......」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我怒火中燒，「這就是你說的，你在加班？」

趙強張了張嘴，還想解釋什麼。

3

他立馬把手機塞回我手裏，眼神閃躲，說話都結巴了，「采靈，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照片上摟著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的，不是你趙強大老板嗎？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我那是應酬！生意場上，有些事，身不由己......」

他還在狡辯，語氣卻越來越弱。

「應酬？應酬需要摟摟抱抱，親親熱熱？你當我傻子嗎！」

我猛地站起來，把手機摔在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這時候，一直沒吭聲的陳淑芬，突然開口了：「行了行了，不就是幾張照片嗎？至於嗎你？」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你這話什麼意思？他都在外麵......」

「在外麵怎麼了？他在外麵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錢那麼好賺啊？」

陳淑芬不耐煩地打斷我，還瞪了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這是出軌！背叛！」

「出軌就出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在外麵逢場作戲，很正常！」

陳淑芬不以為然地說，還白了我一眼。

「再說了，要不是你，他至於在外麵找嗎？你自己想想，你嫁進我們老趙家這麼多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兒子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後都沒有，他不著急嗎？」

「媽！你......」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番話居然是從我婆婆嘴裏說出來的。

「我怎麼？我還說錯了不成？」

「我告訴你，我兒子在外麵有女人，那是他的本事！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找個男人啊！ 」

陳淑芬雙手叉腰，一副「我就是道理」的潑婦模樣。

「你......你......」

我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沒暈過去。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薑采靈，如果我兒子在外麵有了孩子，你必須給我好好待他，那是我們老趙家的種，你要是敢對他不利，我跟你沒完！」

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蠻不講理的女人，我突然覺得一陣悲哀，也徹底心寒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頭翻湧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

「趙強，你媽說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勾引誰，那你倒是說說，我身上的裙子，是不是你選的？」

趙強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行了，別鬧了，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刀子嘴豆腐心？她那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冷笑一聲，「趙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覺得我現在能賺錢了，翅膀硬了，不把你這個老公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趙強眼神躲閃了一下，但很快又強裝鎮定地說：「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這麼想過？」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這麼想過嗎？！」

我逼近一步，直視著他閃爍的目光。

趙強心虛地別過頭去，不敢與我對視。

我心裏一陣悲涼，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