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攻略男二成功後，我看著他充滿愛意的眼神，選擇留在了他的身邊。

他待我如珠似寶，嬌寵萬分。

可當女主回來，他卻毫不猶豫拋下我去陪她。

忘了那天是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也不顧我的求婚。

後來，在我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他跪在我麵前求我：“我把戒指找回來了，你別走好不好？”

昔日高高在上的顧總搖尾乞憐渴求我的愛。

我卻冷漠把戒指丟出窗外，對他無動於衷。

居高臨下冷嘲：“顧域，你隻讓我惡心。”

1.

我抱著花束，心抑製不住劇烈跳動。

我打算向顧域求婚。

在我們五周年紀念日這一天。

顧域帶著被領進我準備好的包間，我在他麵前單膝下跪。

“歲歲，你這是？”

“你先不要說話。”

我捧著玫瑰，鑽戒在正中間熠熠生輝。

心在激烈的跳動，也同時充滿了期待。

“親愛的顧先生，請問你願意答應林小姐的求婚嗎？”

“從此攜手餘生，白頭偕老。”

快速把這段話說完，我仰頭期待望著高大的男人。

我知道他一定會答應我，畢竟我們曾無數次暢想婚後的未來。

顧域嘴唇微動，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響起。

看見電話來信人，顧域麵色一變。

“顧域，我隻有你了，我出了車禍，求求你來救救我吧。”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是女主袁雨茉的聲音。

我心一凜，下意識抓住了顧域。

顧域皺著眉頭，歉意望了我一眼。

“歲歲，人命關天，我先走了。”

我無措喊著：“顧域，現在我在向你求婚啊。”

顧域停了一下：“嗯，這件事之後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

說完他毫不猶豫抽身離開。

我愣住了，沒想到我精心準備的求婚盛禮最後這麼狼狽收場。

玫瑰散落滿地，鑽戒摔下不見。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指尖一片冰涼。

淚水模糊視線，突然想起前幾天的傳聞。

顧域的白月光回來找他了。

兩個人舊情複燃，如膠似漆。

遲早有一天，我這個現任會被拋棄。

2.

顧域這些年對我很好，很愛我，可我還是抑製不住滋生懷疑。

尤其是顧域離開那一眼，滿是急切和恐慌。

任誰都看得出，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我追著他的行跡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嘈雜忙碌，不少醫生忙於搶救病人。

打聽後發現，周邊路段確實出現了一場連環車禍。

我不禁升起希望。

沒準真是因為性命危急呢？

到達病房門口，沒等推門，先從小窗口見到袁雨茉撲在顧域懷裏。

“我真的嚇壞了，我不知道怎麼辦，隻能來找你，沒有打擾你吧？”

“沒事，本來也沒在忙。”

“顧域，你對我真好。”袁雨茉抬起臉，依偎在顧域懷裏。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年我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顧域緊緊抱了一下袁雨茉，又緩緩鬆開。

“那你現在一定會很幸福。”

“可惜......”

可惜什麼，顧域沒有再說。

袁雨茉輕輕推開他，淚眼婆娑，拉開距離。

“可惜，你現在已經有愛的人了，即使我喜歡你，但我也不能來打擾你的生活。”

“我也沒什麼事，隻是擦傷罷了，你去陪陪林歲吧。”

顧域輕柔用指腹抹去袁雨茉的淚痕。

“她沒事的，你現在受傷了，我應該來陪你。”

“茉茉，見到你，我總是會想到以前那些美好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的心隻為你跳動，熾熱又真誠。”

袁雨茉看著他：“我當時，也喜歡過你的......”

說完她突然閉眼吻了上去，顧域愣了一下，沒有躲。

沒有躲......

我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狼狽的嗚咽聲傳出。

袁雨茉輕輕推開顧域：“這個吻，就當做是我偷來的吧，給我一個年少歡喜的終結。”

顧域抱住她，輕輕歎息：“如果我沒和林歲在一起就好了。”

“不過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對我付出那麼多，我是要娶她的。”

“不過雨茉，我的心好像隻為你跳動。”

袁雨茉感動看著他：“我也是。”

說完她靠在顧域懷裏，餘光直直看向門口，同我對上了視線。

眼底滿是得意。

我瞬間明白，她早就發現我了。

故意在我麵前上演這一幕。

即使這樣，我的心還是密密麻麻的疼。

疼得我彎了腰，氣都喘不上來。

我當是多危急，原來隻是破點皮罷了。

3.

窗外大雨磅礴，雷鳴聲陣陣。

我怕打雷聲，往常顧域都會回來陪我，一次次溫柔耐心輕哄。

可這晚顧域沒有回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

半夜顧域手機發來一張照片，是袁雨茉依偎在顧域懷裏，他們相擁甜蜜而眠。

我突然覺得惡心。

跑到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我沒想到，我自以為甜蜜幸福的六年，隻不過是摻了毒的糖衣炮彈。

顧域的心說變就變。

不，或許沒變。

他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女主。

我隻不過是退而其次的替代品。

4.

顧域回來的時候，雨還沒停，雷聲依舊。

他見我坐在客廳沙發上，匆忙拿毯子包裹住我。

“怎麼坐在這裏？不冷嗎？不去房間裏睡覺？”

我看著他，他眉眼依舊似往常般溫柔包容，愛意深深。

我突然覺得很陌生，愛原來都是可以演出來的。

“顧域。”

呆坐一晚，我沒有什麼力氣，聲音微弱。

“嗯？”

他湊近想要將我一把抱起，被我用力推開。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你和袁雨茉的事情。”

這麼多年的感情，兩千多個夜晚的交頸而眠。

我不甘心不明不白。

我想要一個解釋。

顧域愣住了幾秒，想要抱著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隨後繼續溫柔解釋：“你是在因為昨天的事生氣嗎？你誤會了，昨天她是真的出車禍了。”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在演戲。

還想著騙我。

我打開手機調出那張照片。

“昨天在醫院的時候，我也在。”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跟蹤我？”顧域麵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收了笑，看著這張照片，眼神冰冷。

“照片拍得不錯。”

“這六年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他竟然覺得這張照片是我拍的。

我以為他會慌張解釋，會後悔認錯。

結果他選擇質問指責我。

我如墜冰窟，這六年，我似乎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他對我的愛是假的。

他對我的溫柔是假的。

他在我麵前所有的承諾也是假的。

我想要爭氣點，還是控製不住心痛流淚。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顧域，你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這張照片，是袁雨茉發給我的。”

他下意識否認。

“不可能，雨茉不會這麼做的。”

他冷淡不耐看著我，“就算你懷疑我和她的關係，但是你也不能這樣隨便汙蔑。”

“我們隻是單純朋友，昨天她車禍了，我關心去看她。”

我怒聲質問：“朋友間會睡到一起去嗎？”

顧域麵色有些不自然：“我隻是太累了，休息了一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

他把一條閃耀的項鏈遞給我看：“你看，這個怎麼樣？五周年紀念日禮物，喜不喜歡？”

我把禮物推開，臟了的東西，我不要。

我默然無力，突然覺得很累：“我們分手吧。”

顧域眉眼含怒：“你說什麼？”

5.

剛來到這個攻略世界的時候，我是陌生且害怕的。

可我還是忍不住被顧域吸引。

他好像總是很孤獨。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

一個人遊離在所有人之外。

就像我一樣，在這個熱鬧熙攘的世界，是一個陌生人。

我覺得他是我的同類，我想要溫暖他。

於是我積極完成攻略任務，真心實意對他好。

可惜他喜歡的人不是我。

如同被劇情裹挾一般，他作為反派永遠愛著女主。

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我的真心會將他打動。

後來劇情發展，男女主如同天作之合一般在一起了。

他落寞不堪，深夜買醉，我悄悄在他身邊陪了很久很久。

男女主在一起後劇情結束，他終於不被劇情操控，願意看看他身邊的我了。

他對我很好很好，在一起後，待我如珠似寶，嬌寵萬分。

不允許我受任何委屈。

即使作為商界新貴，顧少爺變成了顧總，身邊鶯鶯燕燕不斷。

也從來沒有傳出過桃色新聞，每一晚都會回來陪我。

我堅信著，我被愛著。

我甚至打算我來向他求婚，永遠在一起。

可現實卻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現在沒有被劇情影響，他就是愛袁雨茉。

就是喜歡女主。

我隻是他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品。

他的真心，究竟有幾分呢？

6.

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我堅定再重複一遍。

“顧域，我們分手。”

顧域定定看了我幾秒：“林歲，你又要耍小脾氣了。”

“你不喜歡這個禮物？”

“我們換一個，明天帶你去挑好不好？”

“我說，我們分手！”我拔高自己的音量，“堂堂顧總，聽不懂人話？”

顧域眼神變了，幽深冷寒。

他握住我的手重重說：“分手？”

“你想離開我？”

“林歲，你忘了你對我說永遠在我身邊嗎？”

他第一次這樣看著我，有威脅，有占有欲，有失控的不耐。

唯獨沒有了我想要的純粹的愛。

我直視他：“那你還記不記得我也說過。”

“臟了的東西，我不要。”

顧域眼神暗得可怕，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

“林歲，你能去哪呢？”

“這個世界你圍在我身邊，根在這裏。”

“就算你逃走了，我也可以把你抓回來。”

“你的係統早就不在了，你能逃去哪呢？”

“你隻能乖乖留在我身邊。”

我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聽出了他的威脅。

慘然一笑。

“誰說我的係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