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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前,姐姐在陪資助生



我被死刑犯淩虐致死的那天。

姐姐在陪她資助的女學生江瑤試婚紗,溫柔地誇她:「瑤瑤真好看。」

弟弟滿眼愛意地看著江瑤,許下愛她一生的承諾。

而我,臨死前給姐姐撥打的電話,被她皺著眉掛斷。

後來,姐姐在解剖台上解剖了一具無頭女屍。

可等她看到女士手腕處的手鏈時,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如同瘋魔了一般,嘔吐不止。

1

痛。

在幽暗密室中。

我胡亂揮著手臂,想摸索到什麼東西,砸向向我施暴的男人。

可什麼都沒有。

我的雙腿因為在昨晚反抗時踹了男人的下體,被他用錘子砸的無法動彈。

所以我今天,沒有任何能反抗的餘地。

我惡狠狠地看向男人,發誓要記住這張臉,等我得救後,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男人麵容猙獰,從眉毛到嘴角有一道狀如蜈蚣的疤痕。

我突然意識到,這人是前幾天市內一直在通緝的殺人犯。

他見我瞪他,突然生氣了,抽出酒瓶,狠狠砸向了我的頭。

意識瞬間消失。

再次睜眼,男人呼呼睡著,我匍匐在地上,渾身的疼痛幾乎淹沒了我。

我注意到了他手邊的手機,是我的。

我咬著牙,用手臂支撐著一點一點向那邊爬。

男人突然翻身,那一刻,涼意從腳尖蔓延直至全身,我嚇得心臟驟停。

好在,他沒醒。

我終於夠到了手機,兵荒馬亂地撥打了110。

那頭接通很快,我小聲報告了我的位置後,那頭說很快就會出警。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即將獲救的感覺讓我從上到下都變得開始亢奮。

我掛斷電話,一抬頭,卻發現那人正盯著我,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我看不真切。

我周身的汗毛全部豎起,如同被毒蛇盯上的的冰冷與恐懼蔓延至全身。

我知道。

我可能要死了。

在臨死前,我撥通了牢記於心的號碼。

下一秒,一陣涼意出現在脖頸,接著,重物落在我的臉上,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斷了,眼球爆了。

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甚至能感覺到,有液體從我的臉上飛濺四散。

我的五臟六腑都在疼痛。

眼前隻有猩紅一片。

接著,疼痛消失。

一切歸於死寂。

2

再次見到光明,我發現自己有些不適應。

麵前的女人,竟然是我姐薑寧。

薑寧正皺著眉,盯著手機上麵的來電,接著,毫不猶豫地摁了掛斷。

她抬起頭,視線與我對上,卻又很快交錯開。

她眼中的不耐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笑意。

她透過我,在看我身後的人。

我轉過頭,看到了江瑤。

江瑤穿著拖地婚紗,精致的版型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十萬完美。

她笑的有些害羞,下一秒,她穿過了我的身體,靠在了薑寧懷中,調皮地問:「姐姐,我漂不漂亮?」

薑寧淺笑著點了點頭。

在婚紗店溫柔明亮的燈光下,這一幕顯得由為刺眼。

我意識到,她們看不到我。

因為我已經死了。

「我老婆當然好看!」男生低沉磁性的聲音出現,引起幾位店員小姐姐的歡呼。

是我的親生弟弟,江宇。

他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眉目俊朗。

他是娛樂圈當紅小生,卻為了家裏的養女在事業最紅火時,官宣結婚。

當時我在新聞上看到這件事時,毫不意外。

畢竟對我的姐姐和弟弟來說,江瑤就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而我,是嫉妒寶物的癩蛤蟆,嫉妒成性,粗鄙不堪。

我冷眼看著他們三人宛如一家人一樣,在店員們的誇獎聲中,笑容肆意。

江瑤突然開口:「姐姐,讓瑤瑤也來參加婚禮吧。」

「我已經不怪她了,讓她回家來吧,畢竟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薑宇冷哼了一聲,厭惡地皺起了眉,仿佛提到我就很惡心一樣:「她都那樣陷害你了,你還幫她說話。」

薑寧也搖了搖頭,低聲道:「該好好磋磨一下她的性子了,她從小沒人管教,善妒成性,如果不改,以後也會吃虧。」

對,我是沒人管教。

我也嫉妒江瑤。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眼眶酸了,可是卻流不出任何眼淚。

對啊,我已經死了。

死人哪有眼淚。

3

江瑤是薑寧資助的女孩。

她是農村重男輕女家庭出身的孩子,她家裏不讓她上初中,而同年,她的弟弟被發現被人殺死於家中。

她找到了還是法醫助理的薑寧,跪在地上求薑寧幫幫她,她想讀書。

薑寧隨了我爸媽,滿身正義,當即就找到了她的父母,並提出了資助。

她爸媽隻剩下她一個,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繼續讀書的要求。

後來,她升高中時,她家失火,除了她都死了。

她被薑寧接到了剛支離破碎的我們家,成了我的二姐。

薑寧以我爸媽的名義收養了她,還笑容勉強的打趣:「我們家有兩個瑤瑤了。」

是的,我叫薑瑤,與江瑤同音。

那時候我就該意識到,她是來取代我的。

我那個時候,才十二歲。

剛失去爸媽的我哭紅了眼,嗓子啞到說不出話,我向江瑤友好地伸出了手,可江瑤卻可憐巴巴地往姐姐身後一縮,顫抖著說:「妹妹是不是討厭我啊?為什麼不說話呢?」

我僵硬地收回了手,搖了搖頭,艱難地衝她笑了一下,用幹涸的嗓子開口:「沒有的,姐姐,歡迎你。」

江瑤如同受驚的小兔,牽起了我的手,接著雙眼含淚地轉過頭,衝薑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姐姐,我有妹妹了!」

薑寧揉了揉她的頭,又揉了揉我的臉,低聲說:「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我們是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在困難的時候,團結在一起。」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薑瑤也是。

我把薑瑤當成了我的第二個姐姐,心事都說給她聽。

可我漸漸發現,薑瑤單獨麵對我時,態度堪稱敷衍冷淡。

但在姐姐麵前,她對我又很親熱。

我搞不懂她,但是也知道,江瑤並不喜歡我。

4

她更喜歡九歲的弟弟薑宇。

她會抱著薑宇,給他講故事,告訴他,小宇,爸爸媽媽正在天上看著我們。

可是,我和薑宇有著相同的爸爸媽媽,江瑤的爸爸媽媽,和我們的不一樣。

對不起,我很自私,我可以分享姐姐弟弟,但是我不能分享爸爸媽媽。

所以我問她:「二姐,你的爸爸媽媽也在嗎?」

那晚,江瑤哭了很久。

薑寧罰我站在牆角,冷著臉問我:「為什麼要欺負瑤瑤?」

我迫切地搖頭解釋:「我沒有,我不是故意惹二姐哭的。」

江瑤頂著如同兔子一樣紅的眼睛出現,她低著頭,小聲說:「姐姐,你別怪小瑤了,她也隻是…沒有完全把我當做家人而已。」

自從她來了以後,我就不叫瑤瑤了,而是成了小瑤。

她明明是說著勸阻的話。

可薑寧卻更生氣了,罰我在角落站了四個小時。

最後,是江瑤替我求情,薑寧才放我回房間睡覺。

我的腿酸疼無比,走路都需要扶著牆,薑寧一邊攙扶著我,一邊問我:「知道錯了嗎?以後還把二姐當外人嗎?你二姐從那種地方出來不容易,她特別可憐,很需要家人的關愛,你一向懂事,怎麼她來了以後變得這麼善妒了?小瑤,姐姐不希望你變成壞孩子,爸媽也不希望。」

眼淚將眼眶沁濕,我嗚咽著搖頭:「姐姐,我不是壞孩子。」

我躺到床上,半夜發起高燒。

薑寧在我床頭照顧了我很久。

我昏昏沉沉時,看到江瑤出現,給薑寧拿了一杯水。

「姐姐,辛苦了,如果不是我…小瑤也不會生病。」

她又哭了,她哭著說:「姐姐,我好羨慕小瑤,她生病了有你一直照顧,我小時候生病了,沒辦法照顧弟弟,還會挨打…」

薑寧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裏,柔聲道:「以後我的瑤瑤也是有人疼的孩子了,不怕,姐姐會一直照顧你們的。」

那時的我,哪怕大腦渾渾噩噩,也還是感覺到了心裏不適和難過的感覺。

眼淚從眼角滑落,卻沒人在意我。

5

和江瑤鬧掰,是在薑寧25歲的生日時。

在她生日前幾天,江瑤難得主動找上我,笑容甜甜:「小瑤,你準備送姐姐什麼生日禮物?」

我從書本中抬起頭,如實回答道:「手鏈。」

因為在爸媽死去的第三天,薑寧送了我一條手鏈,是星星月亮的圖案。

薑寧說:「瑤瑤是這顆月亮,其他的四顆星星是爸爸媽媽姐姐和弟弟,我們都會永遠陪伴著瑤瑤。」

後來,我在一家金店看到了一條手鏈,和我的這個很像,不過,手鏈上多了一個太陽吊墜,吊墜中心鑲嵌著一顆寶石。

我記住了價格。

很貴。

但是我一定要買到。

我打了一個暑假的工,送外賣,發傳單,賣奶茶,當服務生。

終於,在她生日前夕,買下了這條手鏈。

我在精致的盒子裏麵寫下小紙條:薑寧,你永遠是我最熾熱的太陽。

當我滿心歡喜拿出這個手鏈時,薑寧先是說了謝謝,接著微微皺眉看向我:「我給你的零花錢,你買這個了?」

我想過很多種薑寧驚喜的反應,卻沒想到薑寧是這樣的表現。

她將盒子合上,放到我手上。

「還是退掉吧,你的錢還是用來買點有用的東西吧,家裏現在要養你們仨,很不容易。」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剛想開口解釋,江瑤就站了出來,她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最後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拿出了一串手鏈。

手鏈是由精致又廉價的塑料和水鑽拚湊而成,上麵掛了一個精巧的木牌,寫著「安寧」兩個字。

「和小瑤的一比有點小巫見大巫了哈,」她吐了吐舌頭,接著道:「我這個不值錢,是我自己做的,唯一值點錢的就是這個平安牌,是我去城西寺廟求來的,姐姐,你別嫌棄。」

我突然想起了她前兩天問我送了什麼禮物時的模樣。

那一刻,我像是被野獸附體了一般,惡狠狠地將那條手鏈搶過,扯碎。

珠子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木牌掉落在地,甩的粉碎。

接著,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我的臉上。

我抬頭,看到了姐姐憤怒的表情。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薑瑤!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的左臉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幾乎就要暈倒。

下一秒,江瑤哭著跑出了我家。

薑宇惡狠狠推了我一把,怒罵:「你有病吧?你為什麼要這麼踐踏別人的心意?你就算嫉妒也有個度吧!」

說完,他跑出去追江瑤了。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一聲驚雷讓我緩過了神。

薑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也跑了出去。

我蹲在地上,無措地撿掉落在地的裝飾物。

6

過了一會兒,江瑤被薑寧薑宇一左一右互送回了家。

江瑤渾身變得濕漉漉的。

她咬著下唇,將懷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我看清了,是一隻貓。

江瑤將小貓藏在懷裏,沒被淋濕,而她自己卻被淋成了落湯雞。

我嚇得尖叫一聲,將那隻小貓嚇得四處亂竄。

江瑤立馬變得手足無措。

薑寧安撫住貓,接著對江瑤解釋:「小瑤小時候被貓抓傷過,害怕。」

江瑤抿了抿唇,接著道:「所以姐姐隻是每天去小區投喂,沒有收留它,對嗎?」

我錯愕地看向她們倆,連害怕都忘了。

薑寧沒說話,但江瑤卻說:「姐姐,我想扶養她,可以嗎?」

「就算是,我送姐姐的新禮物。」

我大聲吼道:「不行!我不允許!這是我家!」

江瑤的眼淚唰地一下掉落,她咬著下巴,哭到渾身抽搐。

薑寧妥協了,在我的大聲阻止下。

最後,三個人帶著貓,冒雨去了寵物醫院。

等它被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帶回來時,我坐在沙發上,麻木地看著他們。

江瑤像是很怕我,她向我道歉,接著,抱著那隻貓靠近了我。

「小瑤,你摸摸,它很乖的,不咬人。」

「拿遠一些!」我嚇得渾身發抖。

江瑤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最後,江宇走了過來,怒罵道:「薑瑤,你裝什麼啊?你被抓傷都是多久的事兒了?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我瞪向他,聲音冰冷:「不用你管!薑宇,到底誰才是你親姐!」

「薑瑤!」薑寧出聲,「別再說這種話了!」

我摔門回了房間,卻聽到他們三人,笑著討論小貓應該叫什麼名字。

他們才像一家人。

我握緊手裏的手鏈盒,哭的難以抑製。

那時候的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後來,貓的屍體被人在樓下發現。

江瑤哭暈了過去。

我剛放學,就被所有人指責,是我殺了貓。

明明上午,我和江瑤都在家,可他們都認定了,是我害死了貓。

第二天,我「殺貓」的消息,傳遍了學校。

我被孤立了。

正值高三的我長達一年的校園霸淩開始了,所有人都對我議論紛紛,連老師看向我的目光也都變了。

我知道是誰害了貓,我知道是誰在我的學校散播謠言。

但我學會了閉嘴。

因為我清楚,我是沒人疼的孩子了,沒人會相信我。

我徹底放棄了不相信我的家人,從此與他們,形同陌路。

7

與他們徹底決裂,是我上大三那一年。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薑宇在和江瑤談戀愛了。

我在市區看到江瑤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時,甚至江瑤還吻了那男人側臉時,我還是下意識地將照片拍了下來,發給了薑宇。

說到底,我還是對他們心存希望,渴望他們得知江瑤的真實麵目。

薑宇並沒有回複我。

當天晚上九點,我被薑寧一通電話叫到了急救中心。

我匆匆趕到,被薑寧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咬著牙,紅著眼,對我怒吼道:「你怎麼會這麼不懂事?為什麼要汙蔑別人?為什麼要給別人造黃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一條人命?」

我木訥地看著她,大腦來不及思考,被薑宇惡狠狠地踹了一腳,接著,他拽著我的領子,眼睛猩紅麵容猙獰:「瑤瑤姐要是出事,我要你償命。」

從他們的一言一行中,我才知道。

因為我的一張照片,江瑤在家裏割腕了。

她留下了一張遺書,大概就是說她感謝姐姐從大山裏救了她,感謝薑宇愛她。但是她沒辦法接受自己被人如此汙蔑。她從小到大受了我太多氣,終於忍不住了,要去死了。

我麻木地扶著牆站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已經變得麻木了。

「所以,你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那個男人和江瑤都親嘴了,你們是眼瞎還是心瞎?這些年來,到底是誰在受委屈,你們看不見嗎?我說什麼都是錯的,江瑤永遠是對的!到底誰才是你們真正的親人啊?」

我留下眼淚,心中痛苦又麻木地看著他們倆。

可回應我的,卻是薑寧失望透頂的表情。

「薑瑤,你已經是非不分到這種地步了嗎?」她聲音冰冷中透著無奈,「爸媽在天之靈,看見你一定會很失望。」

「他們那樣正義的人,如果看著你變成這樣,一定會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我愣怔的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她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呀!

那可是…最愛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怎麼會不愛我?!

他們說過永遠愛我最愛我的!

8

回憶至此,我竟發現,自己流出了血淚。

心中難以言喻那種滔天恨意,我看著眼前幸福無比的三人,痛苦的感覺幾乎將我淹沒。

突然,薑寧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她很快接通。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她的表情從恬淡變得嚴肅。

電話掛斷,她對著江瑤說:「出新案子了,我要出一下現場,你們倆繼續選。」

說完,她跑了出去。

我跟在她身後,心中冷笑。

一個陌生的人死了你都能這樣著急,如果知道我死了,你會嗎?是不是會慶幸,我這個活該終於死了?

可隨著她的腳步越來越近,地點對我來說也越來越熟悉。

回到眼熟無比的漆黑密室,借著無數手電筒的燈光,我才看清了地上沒人人形的屍體。

沒有腦袋。

是我啊。

我死的,這麼醜啊。

不少警察都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腦袋,年齡小的直接吐了,女警員們的眼眶都濕潤了。

因為我死的太惡心了。

我的不著寸縷的身體被刀戳的稀巴爛,到處都是血液和濃漿,我的下體血淋淋的不忍直視。

甚至我的胸前,還有被紮了一半的牙簽。

我有些玩味地看向薑寧,發現她隻是皺了皺眉,蹲在地上仔細看了幾眼後,對著旁邊的警察說了幾句話後,就將我的屍體扛上了擔架。

解剖室的燈光明亮,將我慘不忍睹的屍體更清晰地展現在了薑寧麵前。

我看到她手有些抖,但還是專業無比的拋開了我的肚皮。

我的身上都是傷疤,雙腿骨折,子宮血肉模糊。

最後,薑寧舉起了我的手臂。

清脆一聲響。

手鏈上麵的星星月亮吊墜相撞,在安靜的解剖室如此清晰。

薑寧盯著那條手鏈,眉毛緊鎖。

突然,她慌亂地甩開了我的手臂,接著如同瘋了一般將我的身子翻轉過去。

我的後背有醒目的傷痕,刀傷,燙傷。

但獨屬於我的一顆小痣,十分醒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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