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一周年紀念日上。
他借大冒險親了白月光一口。
我開口質問,卻慘遭怒罵。
「大冒險而已,你能不能別找事兒?」
後來我如他所願,冷笑離開。
他卻跪在我麵前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冷笑,伸手挽上身旁男人手臂。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能不能別找事兒?」
1
今天是我和男朋友許臣光在一起一周年紀念日。
實驗結束,我匆匆趕到包間。
隻不過晚了幾分鐘。
卻透過門縫,正好撞見這一幕。
「大冒險而已,許臣光你是不是玩不起?」
「許臣光,白雪等著呢,別讓她難堪。」
「就是,不行我替你來。」
校花害羞地抿了抿嘴:「臣光,你要覺得為難,我願意接受喝酒懲罰。」
沉默許久的許臣光,突然出手攔住校花的酒杯。
大手覆蓋住校花纖細白嫩的指節。
氣氛曖昧又甜蜜。
「不行,你喝不了酒。」
在周圍起哄聲中,校花親了過來。
恰好偏了幾分,落在許臣光唇角。
包間瞬間安靜,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
隨即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哄笑。
校花害羞捂臉:「就是場意外,大家千萬別傳出去。」
後又想起什麼,語氣懊惱:「臣光,戀戀知道不會誤會吧?」
許臣光抿了一口酒,語氣平淡:
「戀戀性格很好,她......不會的。」
「對啊,校花你就別擔心了,嫂子那麼喜歡他。」
「誰都知道嫂子追了臣光六年,斷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心生芥蒂。」
「臣光,我真羨慕你,嫂子什麼都聽你的,不像我們家那個母老虎。」
我死死攥緊手裏的包,包帶將手指勒出淤青卻不覺疼。
世間大約隻有我這傻瓜,以為許臣光和校花隻是單純的鄰裏關係。
我自嘲地笑笑,轉身朝電梯快步走去。
2
砰——
剛走到電梯口,撞上一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聲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倪戀?」
透過眼底氤氳的水霧,我勉強看清眼前人。
宋煜穿著一身黑,端著被我撞歪的果盤,語氣慵懶。
「剛點的果盤,被你撞撒了,你說怎麼辦?」
宋煜是我死對頭,從小學起就看彼此不順眼。
如今這幕被他撞見,隻覺更難堪。
「果盤多少錢?我賠給你。」
我不願與他過多糾纏,拿出手機給他轉賬。
正準備離開,他攔住我。
用叉子遞給我僅剩的一塊瓜。
「錢都出了,嘗嘗?」
我本不想搭理他,但宋煜是個難纏的主。
這麼多年相處,他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的性格,我太了解。
我接過咬了一口,敷衍道:「好甜。」
他餘光掃了我身後的包間,譏笑道:「家被偷了也甜?」
我繃直後背,忽略他的陰陽怪氣。
「你沒嘗過,就知道不甜?」
他突然笑了,向我靠近。
就著我的手,一口咬掉剩餘的瓜。
「現在知道了,的確很甜。」
心底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正巧電梯來了,我立刻踏進電梯。
就在電梯關上的瞬間,他張開雙臂抵住門,目光灼灼。
「和我談,我更甜。」
3
我看向半掩的包廂門,校花已經注意到這邊。
我想起上次無意間刷到的帖子。
【校花表白被拒】
雖然很快撤回,但留給我深刻印象。
照片中男主模糊不清,但有些眼熟,
某一瞬,突然和眼前的人重合。
我看著這個俊朗灑然的人,突然笑了:「好啊。」
無論如何我也不虧,不是嗎?
在電梯即將合上的那一瞬,宋煜長腿邁進來。
扣住我的腰,垂頭吻了下來。
看到校花慌張、驚恐、不甘的眼神。
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從腳底升起,順著身體蔓延到頭頂。
突然,唇上一痛。
我捂住有些紅腫的嘴唇,憤懣不已。
「宋煜,你屬狗嗎?」
宋煜身形頎長,我穿鞋堪堪隻到他胸口。
鼻間充盈著他身上獨有的薄荷味。
他將下巴擱在我頭頂,聲音喑啞帶著不滿:
「你走神了。」
以前見麵我們總是針鋒相對。
第一次平和相處。
第一次這麼親近。
我不自然輕咳一聲,默默拉開距離。
他反手將我扣得更緊:「現在反悔,晚了。」
手機突然響起,在這逼仄的空間格外刺耳。
宋煜蹙眉,鬆開我,慵懶地靠著電梯內壁:「不接嗎?」
我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猶豫了一秒劃開。
許臣光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戀戀,白雪說剛才看到你,怎麼不進來?」
「大家都在等你。」
「不用等,我不會來。」
「戀戀,聽話別鬧。」
「大家都在這,別駁了麵子。」
「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他還是從前那樣,仗著我的喜歡,永遠懂得如何拿捏。
我看著電梯不鏽鋼內壁,照出我模糊的身影。
裏麵黑長直,穿著白色連衣裙的人是我嗎?
那個肆意瀟灑自信的女孩去哪了?
我忘記喜愛的事物和喜歡的自己。
取悅他成了唯一目標。
沒承想卻丟掉自己的靈魂。
「許臣光,你要我照顧你感受,你何時考慮過我?」
「我累了,到此為止吧。」
掛斷電話,我才想起旁邊還有一人。
氣氛尷尬又沉靜。
宋煜突然出聲:「敢不敢跟我走?」
4
他的手指清晰勻稱,如同細磨的玉石。
向我伸來。
莫名讓人信任。
我像受蠱惑一般,將手放在他掌心。
他頓了一下,下一秒緊緊扣住我的手,與我十指交握。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坐上他的副駕駛。
車一路飛馳,肆意的晚風打在臉上。
心底滋生出久違的快意和舒暢。
車停在了攀岩館。
一瞬間,記憶回溯。
我和宋煜就是在此結下梁子。
小時候,我是個不服輸的性子,直到遇見宋煜。
他作為轉學生,一來就奪走我第一的寶座。
不服氣和他約戰攀岩。
急功心切的我在即將到達頂端出現失誤,不僅輸了比賽還劃破皮膚。
我將此事都怪罪在宋煜身上。
即使長大後,我慢慢拋開有色眼鏡看他。
但仍改不了多年掐的習慣。
其實仔細想想,大多數我在掐,他抱胸冷冷看我,偶爾回懟幾句。
宋煜紳士地扶我下車,笑得自信:「敢不敢再和我比試一場?」
「好啊。」
我低頭看身上的連衣裙,有些為難:「可我沒帶衣服。」
「我在這裏存了衣服,你的碼。」
我不敢置信看向他。
宋煜懶洋洋地靠著車身,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
自從得知許臣光喜歡安靜乖巧的女生,我徹底告別這些探險項目。
這幾年來第一次踏足這裏。
萬千情緒交織,無聲地衝擊著我的心。
用力變成別人喜歡的樣子。
到頭來,差點忘記自己原本的模樣。
換好衣服,宋煜替我仔細扣好安全繩。
用力拉了拉,才放心走到另一側扣好自己的。
出發前,他揚起好看的眉眼,肆意瀟灑。
「倪戀,拿出當年不服輸的氣勢,我不會讓你的。」
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衝出束縛。
「我也不會。」
腿部發力,手臂輔助,等身體適應後,我開始衝擊。
突然腳下一滑,半個身子掉在外麵。
我努力保持平衡,一隻手扶住我傾斜的身體。
回頭對上宋煜黑曜石的眸子:
「你隻管向前,我在後麵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