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累累,腐臭彌漫。
我緊握著一把霰彈槍,腳邊是好不容易獲得的物資。
頸脖間,剛剛救下的男人用他枯骨般的手指掐進我的皮肉。
他內凹的眼充血,咆哮著。
"你們庇護所有那麼多儲備,就應該拿出來幫助別人!"
"悅星那麼無私,你憑什麼吝嗇給予?"
"庇護所會統一收留補助,林悅星想要做額外的慈善,我給了她一套護甲和兩把稀有槍。"
"不夠!遠遠不夠!"
男人麵目猙獰,好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鬆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帶你回庇護所。"
"不!你死了,庇護所的資源就都是悅星的了......"
血液從我的脖間溢出,我才明白男人的真正意圖!
他在吸引喪屍!
被喪屍群吞噬的窒息感再次襲來,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門外傳來林悅星擔心的聲音。
"淩霜,你還好嗎?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環顧四周空無一人的房間,我大口喘息,終於平複了心跳。
我確實被林悅星追隨者推進了喪屍群。
但上天眷顧,我重生了。
林悅星的聲音不斷傳來,讓我直幹嘔。
末世來臨,我的家族建立起強大的勢力,並搭建庇護所收留難民。
林悅星的母親是我家從難民中篩選的傭人。
因此她順其自然享用著我們的物資和資源,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盜。
甚至她獵殺者的裝備,都是從庇護所的裝備庫拿的。
她倒是膨脹了,竟然覬覦庇護所的財富和資源,甚至派人置我於死地。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重活一世,我有的是耐心跟她周旋。
既然在眾人眼裏她是末世聖母,那我就讓她的偽善麵目戴的更牢點。
但這一次她什麼都別想得到。
而一個至始至終滿腦子虛榮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善心?
"我沒事。"
"沒事就好,明天還有獵殺者訓練,別緊張。"
林悅星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在末世的寂靜夜色中,我望向滿目瘡痍的城市廢墟,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
高級獵殺者訓練是林悅星從我父母那討來的。
她說會好好照顧我,父母想我在末世有個夥伴,主動提供了供給。
作為庇護所管理者的獨生女,從小我就見證過太多的殺戮。
唯一的朋友也在一次喪屍圍攻中犧牲。
因此我的性格愈發孤僻,沉默寡言。
林悅星出現後總黏著我,久而久之父母就認定我們是好閨蜜。
事實上上一世我真的視她為摯友。
但當我死在她追隨者手中的那一刻,一切友誼都化為烏有。
"淩霜,去總部報到後要和其他獵殺者精英好好相處。"
"他們的父母大多是基地同盟的中堅力量,你以將來接管庇護所免不了和他們合作。"
父親叮囑我,眼中滿是殷切的期望。
"我明白。"
沒想到我會欣然應允,父親凝視著我許久,眼底的激動昭然若揭。
但作為庇護所的管理者,他深諳不能流露太多感情。
"叔叔放心,我會好好照看淩霜的。"
林悅星笑得一臉純真無邪。
我沒搭理她徑直走向停在庇護所大門口的裝甲車。
林悅星像是沒料到我會無視她,笑容僵在了臉上,連忙追了上來。
裝甲車緩緩駛離庇護所,林悅星拽著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
"淩霜,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你在生我的氣?"
我還沒開口,她已經紅了眼眶,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你直說,可別憋在心裏......"
"我最是珍惜我們的友誼,可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生了嫌隙。"
她一臉楚楚可憐地望著我。
換做從前,我鐵定會慌了神去哄她。
但現如今,看著她虛偽的嘴臉,我隻感到一陣惡心。
"你想多了。"
"真的嗎?可我總覺得你對我很疏離。"
"比如呢?"
林悅星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
"剛才你上車的時候就沒讓我先。"
"......"